走廊上回蕩著白樂遠的慘叫:
“為什麼總針對我?”
“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又殺我?!”
荊戊利用白樂遠,也是想試探這個住在六樓的大鬼,他不相信對方僅僅是戀愛腦那麼簡單。
這一次,他終于看到了真相。
眼球各出奇招,有的是利齒大嘴,有的是血色毒霧,有的是飆出詭異觸手,毫不留情對著白樂遠圍攻。
白樂遠明明被攻擊的脖子斷了,心臟被捅了,腦袋都掉了,依然還活蹦亂跳。
雖然知道他已經死了是鬼怪,但是鬼怪也有致命點,白樂遠卻似乎根本不存在致命點。
看他腦袋掉地上在哀嚎,血都沒多流一滴;
手腳斷了自己蠕動著爬回去復原,比丟了的狗還知道回家的路。
能住六樓果然是名不虛傳。
他仿佛是殺不死,傷口復原的速度也極快。
難道是因為腎好,肝也好,血條無限長?
海王開后宮難不成還可以續命?
但海王不已經死了嗎?
荊戊忍不住大喊:“對著他的第三條腿打!”
荊戊嚴重懷疑,白樂遠之所以一直沒死,因為致命點并不是常規的頭手腳,這麼風流的男人,最看重的當然是男人的第三條腿。
白樂遠急了,腦袋飛回脖子上大喊:“我擦,你太狠毒了吧!”
荊戊眼看白樂遠拉走所有仇恨,索性在一旁看戲:“你生前也這麼厲害嗎?”
“你是說死不了嗎?”白樂遠被眼球圍攻著,蜂擁而上的一陣啃食,導致身體再次散架的四分五裂,掉落的滿走廊都是他的尸塊,但奇怪的是依然沒有血液。
“我生前如果這麼厲害,又怎麼會死!”
白樂遠自我感動道:“現在,可能是我的愛人們在暗中保佑我,祝福我吧,我就知道,她們終究是愛我的。”
荊戊聳聳肩。
是啊,愛你愛到殺死你,某種角度來說,也是極端了。
“能者多勞,幫個忙,拖住他們,我下去看看。”荊戊已經大概知道游鶴山的故事,打算速戰速決,下三樓看看。
白樂遠掉落在地的斷手堅強地站起來,沖荊戊比了個OK。
“這麼好說話?”荊戊一邊說一邊朝樓道移動。
“不早點解決,死得還得是我。”白樂遠氣喘吁吁,斷肢匯聚到一起,又再次被打散,生命力十分頑強。
“雖然不知道你倆做了什麼手腳,但肯定是你們干得。我自從搬到這個酒店,跟其他鄰居和平相處,不是你們搞的鬼我哪至于一天死這麼多次。”
被眼球們打得有多慘,白樂遠就有多后悔。
熱鬧果然不是那麼好看的,看熱鬧就得付出代價。
荊戊剛退到安全門邊,猛地突然后退。
“有人!”
門后,一個年輕的女孩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那個在會議室里一直沉默的眼鏡妹子。
荊戊腳步不動聲色后退,保持距離道:“美女姐姐你好,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不安全哦。”
眼鏡妹子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看著荊戊:“怎麼不安全?”
“可能見鬼哦。”荊戊往身后走廊的位置一指,“你看,那邊就有個好嚇人好嚇人的鬼。”
“是嗎?有我嚇人嗎?”眼鏡妹摘下了那副用來偽裝的平光鏡,露出本來的模樣。
看著她的雙眼,荊戊終于知道為什麼看那只眼睛很眼熟了。
摘下眼鏡的眼鏡妹,長得像是女裝版的游鶴山,而且是更年輕,更稚嫩的女裝版。
那只眼睛就是她的,尤為像游鶴山。
荊戊曾經在四樓看到過游鶴山密密麻麻的大頭照,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眼睛,差點造成了精神污染。
而那副眼鏡也很熟悉,就是荊戊看到的在401門后面書桌上的眼鏡。
“如果你想找游鶴山,這是你們父女之間的事。”
“不,我們之間的事已經解決了。”女孩搖了搖頭,慢悠悠把眼鏡習慣性地戴了回去,“現在該解決的是我們之間的事。”
“我不希望自己是殺人犯的事被人知道,而我相信,只有死人可以永遠保守秘密。”
氣氛頓時緊繃起來。
荊戊緩緩后退,女孩步步緊逼。
看著荊戊似乎在示弱,女孩嘴角微微勾起:“我希望速戰速決……”
荊戊看著女孩走進走廊,走過了安全門,計算好位置,對著身后比了個手勢。
“閃開!”越金儃一聲厲喝,荊戊看也不看快速竄進身后的房間里,“小心眼球!”
暗中低調多時的越金儃猛地暴起,沖過來就是一腳飛球,把白樂遠的斷頭從遠處踢了過來。
荊戊快速閃身,眼睜睜看著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了眼鏡妹的懷里。
眼鏡妹被越金儃的話語誤導,還以為越金儃踹過來的圓溜溜的東西真是自己的眼球,下意識伸手接住,沒想到接住后一看,是一顆男人的頭顱。
而白樂遠一陣天旋地轉后,再穩定下來時,感受到了一陣溫軟的馨香。
他睜開眼,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的少女的顏值。
白樂遠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頭顱在哪里,他下意識往前看了一眼:“好平……”
眼鏡妹抓著頭顱的手瞬間用力,恨不得把白樂遠的頭皮摳下來。
白樂遠連忙改口:“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