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左右的房間門全部打開,跟隨著呼扇呼扇,仿佛是怪物的腮,像魚一樣在水下呼吸著。
三人站在安全門后,看著這一幕齊齊皺眉。
荊戊打量著走廊兩邊的房間,突然眼神一凝。
他好像從401的門縫里看到了一臺相機。
密密麻麻的紅色暗房里,正對著門口的桌子上,有一臺老舊的膠卷相機。
荊戊在攝影師游鶴山那里第一次見到他的膠卷相機就是一張照片,每一次等游鶴山從照片里現身后,相機都掛在攝影師的脖子上。荊戊自己從沒拿起相機觀察過,也不清楚相機有什麼不同,但冥冥之中,荊戊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游鶴山的相機。
還來不及再看,一只巨大的血紅色的眼睛出現在了門縫后,擋住了他的視線。
在電光閃爍的一剎那,荊戊看到相機旁邊的桌子上,似乎多了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
一副眼鏡。
很快血紅色的眼睛徹底堵住了門口,朝門外三人瞪著,兇狠中帶著冷漠。
這只眼睛似乎也有些眼熟。
荊戊冥思苦想,是在哪見過?
“怎麼辦?我們真的要進去嗎?”白樂遠感覺心里毛毛的。
他扯了扯荊戊的衣袖,示意他往其他房間看。
每一扇半開著的門后面,都是一只只或血紅或慘白的巨大眼睛在往外窺視。
它們似乎已經發現了三人的存在,齊齊看了過來,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
荊戊沒有畏懼,直直地盯著大眼睛打量。
眼睛十分的巨大,一只瞳孔就可以堵住整扇門,這也導致,即使在遠處,也能看到它的細節。
在暗紅色的燈光下,荊戊依然看得出這只瞳孔是亞洲人的眼眸,顏色偏向深棕,因為光線暗,也可能自然光下是淺棕色。眼睛上方的睫毛卷翹,睫毛濃密,甚至還看得到對方的雙眼皮。
荊戊看得多了,突然覺得這些眼睛都有些相似,又有細微的不同之處,只是受暗紅色光線的妨礙,不太好確定。
荊戊覺得有些奇怪。
他還記得以前得到的情報是,越往上面鬼怪的實力越強,現在怎麼反過來,是越往下越難對付?
這跟他和越金儃干掉的成員有關系嗎?
“星期一我把夢想埋葬在土里,夢想應該跟作家訓練營有關系,應該就是在那……星期二我把恐懼埋葬在鐵里,二樓的姐弟倆是逃跑時遇害的,姐姐的頭被金屬電線割斷,跟鐵都是金屬。星期三我把歡喜埋葬在水里,三樓的情侶死在浴缸里,死的時候正是生日當天求婚……
“星期四我把回憶埋葬在紙里,紙里,相片也算是紙,攝影師的能力是能把人的過往拍出來呈現在房間里,他自己的過往應該也可以。”
荊戊低聲快速思索一遍,果斷道:“沒事,走!”
說著,他當先一步,抬起一只腳,就要跨出安全門——
荊戊的腳懸在半空,扭頭看著二人:
“你們都不挽留一下我,或者祝福一下我嗎?”
白樂遠還沒適應荊戊的作風,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這還要什麼祝福?祝你平安?祝你暴富?”
“好!”荊戊鼓掌一聲,然后遺憾地搖搖頭,“但是你不懂。”
他又巴巴地看向越金儃。
越金儃被荊戊氣著氣著,已經沒力氣生氣了。
“一起出去總行了吧。”
“好,還是好兄弟夠義氣。”荊戊滿意地笑了。
“走!”荊戊再次抬起一只腳,跨出安全門——
越金儃也一同跨出。
突然,荊戊猛地收回腳,退后。
越金儃一腳落地,踩在地上,驚愕回頭:“你干嘛?”
荊戊看了一眼他的腳,還好,地上沒事。
他突然捂住腹部,表情痛苦:“我突然想到,還沒給你留個后代,對不起越家的列祖列宗,我問心有愧!”
白樂遠:“……”
越金儃:“………………”
他都已經猜到荊戊是想干嘛,不就是忽悠自己先看看情況嘛,這麼一出,搞得像什麼。
荊戊演得上癮了:“要不,我不去了,先給你越家留個后?”
越金儃索性也不走了,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開始解腰帶:“你說得對,這麼危險,我好歹得留個子孫再走。來,就這里,我努努力,爭取一次就中。”
荊戊:!!!
“等等,我開玩笑的!”
越金儃:“我沒開玩笑,我越家的香火就靠你了,乖,我會輕一點的,過來。”
荊戊:“我是男的!”
“多努努力,我相信大力出奇跡!”越金儃十分有斗志,表示自己力氣夠大,絕對可以出奇跡。
兩人在狹小的樓道間上演起了追逐戰,叫得是曖昧聲聲。
唯一的旁觀者看得是目瞪口呆,開始懷疑人生。
眼看越金儃真把荊戊按在墻上,白樂遠傻眼了。
白樂遠:???
你倆怎麼回事,竟然來真的,把他當透明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已經改完啦!感謝大家的捉蟲!
一般在晚上更新,其他時間看到更新字樣是在改錯別字或者是修bug~
第26章 七夜怪談11
“還鬧嗎?”
越金儃一只手摁著荊戊的肩膀,把荊戊摁在墻壁上,一只手按在他的臉側,兩人近距離臉貼臉,氣息曖昧的交纏著。
荊戊乖巧地搖搖頭。
然而腿下毫不留情一抬腿,膝蓋就朝著越金儃兩腿之間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