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血液和腸子,可憐的鴨鴨那麼小一只,這滿面盆的毛血旺,滿天花板的鴨腸,得殺多少只鴨鴨,真是太委屈鴨鴨了。
還有豬豬,貢獻了腦花腸子毛肚豬蹄還得貢獻鹵豬頭,太不容易了。
荊戊捂住自己的胃,他也不容易,在如此巨大的誘惑面前,還要控制自己不失態,真是太難了!
“不行,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得出去靜靜。”
荊戊掩面離開,他捂住嘴,避免口水流得太多影響劇情的恐怖性。
越金儃側身讓開,失笑:“剛剛對我也沒這麼失態。”
“說啥呢,男人可以不睡,但是飯不能不吃。”荊戊在美食的誘惑面前,已經把美男的誘惑拋到了腦后,現在再看越金儃,恢復了平淡的態度。
他滿腦子都是火鍋火鍋火鍋,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幻象趕緊出去大吃一頓。
荊戊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哪個出事的酒店現場抓一只川菜廚子鬼回來,那他就可以長期吃自己愛吃的菜了。
荊戊當著越金儃的面,開始魂游天外。
他魂不守舍似的,推開衛生間往外的門,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越金儃突然把他拉住:“等等。”
荊戊:“嗯?”
“這是我的房間。”越金儃看著門外的景象說道。
一開門一關門再一開門,門外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706的隔壁,是704號房。
兩間房的布置幾乎是完全一樣,都是酒店里的雙人大床房模樣。
但是房間里掛在墻壁上的掛畫不同,荊戊的706房掛著的是風景,而704號房掛著的是人物。
而且,是一個美人圖。
越金儃原本并沒有太在意那副掛畫,只記得好像是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時尚女郎。
但是現在,他清晰地看到,掛畫上的時尚女郎,眨了眨眼睛。
他們已經來到了越金儃的故事里。
荊戊并不知道越金儃寫得是什麼故事,但他知道,在別人的故事里,自然不如在自己的故事里,有知道劇情的便利和把握。
荊戊沒有貿然出去,他打量著越金儃房間,發現《噩夢之書》依然在床頭柜的位置,看起來似乎跟之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移動。
但是越金儃的房間,床鋪的整整齊齊,被子疊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塊,透露著一種嚴謹的紀律感。
荊戊的房間床鋪卻是被子拉平鋪在床上,經過兩人的翻滾折騰,已經皺的像攤平的腐竹。
看似沒動,其實是從一個房間,來到了另一個房間的同一個位置。
荊戊對這本書的能力越發心動了。
墻壁上的時尚女郎似乎對荊戊和越金儃兩個大帥哥比較心動。
原本是側面站立的美人,開始緩緩轉過臉。她身體不動,脖子一直扭了過來,露出一張完整的臉。
荊戊倒吸一口冷氣。
美人的半張臉是正常的人臉,另外半張臉卻是一片漆黑,仿佛是被墨水直接涂了一遍,但是漆黑的臉上,卻是一只全白的眼睛,沒有黑色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
荊戊贊嘆:“美女你這白眼翻得真好,都可以冒充瞎子給人算命了。”
越金儃忍不住笑出聲。
但是美人被氣得臉色仿佛更黑了。
荊戊突然一扒拉自己的眼睛,然后雙眼使勁往上翻,翻得幾乎只看得到眼白,只能看到一點點瞳孔。
“閨女,奶奶其實也會算命,要不要給你算算?”
越金儃:“你什麼時候還有這技能?”
荊戊想起往事,就是一陣滄桑。
“小時候不懂事,村里有個算命的瞎子,我老喜歡跟他學,還裝過瞎子把家里人嚇得要把我連夜送去醫院,后來發現是我自己裝得把我狠狠揍了一頓。”
他還記得自己被打屁股打得可慘了,好幾天一坐椅子就彈跳起飛,連睡覺也只能趴著,偶爾不小心翻身碰到屁股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閨女,奶奶掐指一算,你命中有一劫。”荊戊裝模作樣真的掐算了起來,“只要998,奶奶幫你化解劫難。”
美女一陣齜牙咧嘴,眼神兇狠。
死老太婆,就不能尊重一下自己嗎?
兩個家伙也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了吧!
美人的頭發快速往地上延伸,穿透了畫面,如同受操控的蜘蛛網,朝著兩人鋪天蓋地地籠罩過來。
荊戊看著黑色的蜘蛛網,總感覺這蜘蛛網是不是太粗了,還有些僵硬。
越金儃突然抓住頭發,掰了一節遞給荊戊。
掰?
這什麼頭發,竟然是脆的?
越金儃:“吃吧,黑色巧克力。”
706的火鍋血旺荊戊不敢吃,主要是擔心面盆和浴缸不干凈,他又控制不住食欲想要吃完。
但是這個巧克力,似乎可以試一試?
荊戊淺嘗一口,果然,微苦的黑色巧克力。
他看著越金儃吃上癮似的,掰斷一根還不夠,又去扯其他的頭發,扯得美女終于色變開始躲避。
荊戊有些感嘆。
某個角度來說,他倆真是同道中人。
能把恐怖元素寫成美食故事,也是真吃貨無疑了。
美人鬼見越金儃越吃越近,把自己頭發吃完了似乎還想吃自己的衣服,越金儃的手已經摸到美女的黑色晚禮服上:“這個也是黑巧克力,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