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在嗎?”聽到里面一直沒動靜,童聲惡笑一聲,一種黏膩的聲音在門板上響起。
“讓我看看你到底在不在。”
荊戊從走廊響起怪聲時就已經醒了。
常年養成的警惕性,讓他對危機有一種本能一般的敏銳。
荊戊沒穿鞋,光穿著襪子,踮起腳無聲地走到了門邊,蹲下去,把手機攝像頭對準門外,咔擦一聲。
“啊!”那東西正爬到貓眼上往里看,閃光燈突然一閃讓他受到驚嚇,直接滑落在地。
荊戊快速縮回手的瞬間再次咔擦拍了一張,以生死時速鍛煉出來的手速縮回手,查看手機拍到的照片。
門外的的確是一個鬼東西,單看身高不過五六歲兒童模樣,但是四肢扭曲著,趴在門上時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一只巨大的,長著人頭的血色蜘蛛。
“這兒童一看就沒吃好,有點發育不良。”黑暗中,荊戊露出悲天憫人的同情。“等我收他做員工后,一定把他養得白白胖胖。”
荊戊打開背包,取出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大膽地拉開了房門。
正面近距離看,才知道蜘蛛娃娃是多麼的恐怖。
他四肢反向扭在背后,關節擰著朝外,仿佛是動物的關節一般,手掌和腳掌深深抓在墻面上,表情和動作仿佛已經完全獸化了。
而他所謂的裝修,竟然是在走廊四面八方印上了血手印血腳印,本就破舊的走廊,被血手印弄得恐怖氣氛拉滿,看著極為滲人。
荊戊看著這一幕,手上忍不住用力。
“你這裝修的太棒了,以后不要再裝了。
”
這種裝修法,酒店還能住客人嗎?
荊戊咬牙看著對面的蜘蛛鬼娃娃:“小朋友,讓叔叔來教導你,什麼叫社會的鞭撻。”
被閃光燈短暫地刺激到的鬼娃娃,在荊戊開門的一剎那,紅了眼睛,聽到這話更氣了,齜牙咧嘴的沖了過來!
“第一步,先做個骨骼矯正。我的員工要四肢端正。”
荊戊笑得像是在看一個任性的侄子。
他不躲不避,迎面而上,大踏幾步迎敵沖上去,看似簡簡單單伸出雙手,穩穩地擒拿住撲過來的鬼娃娃的雙臂,將他一個旋轉,雙臂扭到了身后。
“啊——疼——”
鬼娃娃原本的手臂和雙腿,是扭在背后,關節反過來踩在地上,這才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型蜘蛛。
現在荊戊用膝蓋頂住鬼娃娃的腹部,把他的雙臂擰回原本的位置,關節一拉一扯,復原回原本的模樣。
鬼娃娃哭得凄厲,流下兩行血淚。
荊戊拍了拍鬼娃娃慘白的臉蛋:
“別怕別怕,良藥苦口,老板也是為了你好。”
鬼娃娃張嘴,露出滿口的尖牙就要咬他,荊戊突然一個顛倒,把鬼娃娃打橫按在膝蓋上,對著鬼娃娃的屁股就是幾巴掌。
“第二步,給孩子洗白白。我的員工還要相貌清秀。”
荊戊笑瞇瞇,一字一巴掌,打得啪啪響。
打得鬼娃娃衣服上的血跡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已經接近白色。
鬼娃娃身上的血衣并不完全是生前的血跡,更多的是怨念凝結而成,也是他的力量所在。放在游戲里,就相當于血條。
現在血條被消耗一空,兇神惡煞的鬼娃娃變成了可憐兮兮的紙衣娃娃。
“哇哇哇——”
鬼娃娃哭得整個走廊都回蕩著他的哭聲,并且越哭越凄厲,節奏鮮明的仿佛是某種奇異的樂曲。
“咚咚咚——”
先前走廊上響起的奇怪撞擊聲突然在耳邊響起,荊戊早有提防,狠手一抓,手里涌出一股黏糊糊的液體。
他眼角余光一掃,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皮球。
皮球的表皮就是普通的皮球,但是破損嚴重,一塊塊破損的地方滲透出黏糊糊的血跡,甚至露出里面的黑色發絲和慘白肌膚。
身側,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扯住他的衣角,細聲細語地說道:“叔叔,你弄疼我了。”
聲音甜美,長相可愛,如果不是她的頭跟脖子分開,就更可愛了。
可愛的臉蛋包括在一半皮球里,細聲細氣的跟荊戊控訴自己被他捏疼了,這一幕詭異的讓哭哭啼啼的鬼娃娃都閉嘴了,變成了一抽一抽的抽噎。
“叔叔給你擦擦臉。”荊戊拿起人頭皮球,在鬼娃娃變白的衣服上又是一陣蹭。
但是鬼娃娃明明不滿,絲毫不敢反抗,這也讓荊戊對女孩的力量有了更多猜測。
小女孩一皺眉,荊戊突然先聲奪人:“你弟弟說裝修好了,讓我來接收,哪里裝修好了?你看看這走廊,好看嗎?”
小女孩看了看鬼娃娃,又看了看走廊,人頭上的眉毛眼睛皺成了一團。
“不裝修好,叔叔就要把你的頭扣下來哦。”荊戊笑著一手捏著人頭皮球,一手捏著鬼娃娃的頭,給出了選項。
“你是選弟弟,還是你的頭?”
小女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不能沒有頭。”她低聲道。
鬼娃娃哇哇哭了起來。
他明明五六歲的模樣,卻是不會說話,只會用哭來表達情緒,而具體的含義也只有小女孩懂。
“可我也不能沒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