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一眼,彼此眼里都難掩錯愕——難道說,這個導演助理和房子原主人是認識的?!
明瑤忽然“豁”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個背景故事是真的!這個房子真的發生過命案,但節目組都沒有告訴過我們!”
她的話音剛落,魏瑩瑩和何嫵都臉色一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無論如何,此時導演助理都有很大的問題。
這個時候,魏瑩瑩忽然動了動耳尖,輕聲細語的開口:“我……我好像聽到門口有什麼聲音。”
“顧…顧爭……”被咬的那一刻,祁歸一倒是明白了身后人的身份,能像狗一樣咬他的,也只有顧爭。
鋒利的牙齒刺破了祁歸一后脖頸細嫩的皮膚,疼痛感令祁歸一有一瞬間的不穩,只是他身體的輕微搖晃也被身后的顧爭當做是掙扎,兩條胳膊箍緊了他的身體,像是怕他就這麼逃跑。
祁歸一的眼前頓時一片模糊,額角沁著一層薄汗,他悶哼一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后脖頸會敏感到這個程度。
蜿蜒的血珠似串線一般從祁歸一的脖頸滑落,又被顧爭盡數舔去,要是此時的祁歸一能夠扭頭,就能夠對上顧爭偏執病態的眼神。
祁歸一的后脖頸已經多了一個牙印,被顧爭用濕濡的舌尖舔來舔去,像是在戀戀不舍地品嘗著一顆糖球。
明珀只看著都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想要后退,奈何他現在前有顧爭,后有骨妖,實在進退不得,只能努力把自己當成空氣。
骨妖原本想趁祁歸一被襲擊的時候逃跑,但它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
畢竟它已經在人世間生活了很久,自認為看透了愛恨情仇,但也看不透這個反轉。
祁歸一疼的想抽氣,他的右眼也因為疼痛而褪去金色,余光瞥到想要逃跑的骨妖,艱難的開口說道:“等、等等,顧爭,松開我,那里還有妖怪。”
顧爭顯然很不滿祁歸一的注意力被分散,他順著,唇瓣還沾著殷紅的血跡,一時間讓明珀分不清究竟顧爭和骨妖哪個才是妖怪。
祁歸一的本意是希望顧爭放開他,他好去解決掉骨妖,可是沒想到顧爭如他所想的松手之后,竟然自己朝著骨妖的方向走去。
“顧爭,危險!”他捂著脖頸后的傷口喊道,并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顧爭之所以如此異常,是因為已經好似換了一個人。
祁歸一想要上前攔住顧爭,可是沒走幾步便覺得頭暈目眩,他低頭一看,捂著后脖頸的手上沾了不少血。
他看不到傷口是怎樣的,卻已經感覺到應該很是慘烈,也不知道顧爭為什麼突然要咬他的后脖頸。
可是沒有想到見到顧爭靠近的骨妖卻是連連后退。
明珀上前扶住了祁歸一,倒不是因為好心,只是想和天師打好交道。
骨妖的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腦海里瘋狂涌現出兩個字——危險!
只是那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已經更快一步出現在它的面前。
它被掐著脖子抵在墻上,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般襲了過來,擠占走它周身的所有空氣。
骨妖無比確定,眼前的顧爭是真的想殺了它。只是剛才的顧爭很明顯是個普通人,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雖然骨妖是妖怪,可是這并不代表它不會死,不然當時也不會因為太久沒有吃東西差點兒餓死街頭,被當時郁郁不得志所以不得不撿瓶子掙外快的司文墨撿回去。
它不想死。
要是就這樣死了,它的命是司文墨幾乎掏空積蓄才救回來的。當時它被司文墨撿回去之后,忽然回光返照一般睜開了眼睛,這才讓司文墨意識到這個骨架并不是一個玩具,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怪。
骨妖那扣子似的眼睛里倒映著面前顧爭那冷漠的神色,它懷疑萬物在顧爭眼里,恐怕都只是沒有生命的物體。
它還記得司文墨那時神色恐懼,看著搖搖晃晃想要站起來的小骨架驚恐后退。在看到小骨架因為饑餓又摔倒在地之后,司文墨猶豫了一瞬,還是把自己身上剛買的面包投喂過去,骨妖也終于有了說話的力氣:“還餓……”
司文墨這人心軟,聽這小骨架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最后一絲害怕也徹底消散,連忙去樓下便利店,用自己所有積蓄買了些吃的,這才把小骨架從餓死邊緣拉回來。
要是司文墨知道它死了,是會覺得難過,還是慶幸于甩掉它這個包袱?
應該是難過吧,畢竟司文墨至少還是把它看作是一個掙錢工具的。
在腦海里電光火石般閃過這個想法之后,骨妖再次有了掙扎的勇氣,只是它的力量在顧爭面前宛如與日月爭輝的螢火蟲,可憐又可笑。
“救…救命……”骨妖絕望的說道,它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要被顧爭活活掐斷了。
明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顧爭一個普通人都能立于上風,膽子頓時大了許多:“殺了它!顧先生,快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