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任綏笑瞇瞇的拍了拍祁歸一的肩膀:“前輩,沒想到我們住的只有一墻之隔。”
后四個字任綏故意重重咬字,祁歸一總覺得任綏在強調什麼——難不成是在暗示他偷聽那件事情?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就算任綏撞破他從與休息室一墻之隔的空房間里走出來,應該也不會想到這一茬吧?更何況現在是在錄制節目,任綏又能對他做什麼?
想到這里,祁歸一覺得自己面對任綏時確實太過草木皆兵了,反倒可能顯得更加可疑,因而神色自如的朝任綏笑了笑。
任綏看到祁歸一似乎并沒有聽懂自己的弦外之音,眸光一閃。
導演助理又絮絮叨叨將了一些有關農家樂運營的注意事項,而后解散,讓大家先行休息,過一會兒再集合錄制。
祁歸一剛踏入自己房間的門,懷中的小白就跳了下來,迫不及待地撲到了床上,從床頭柜上叼起遙控器,對祁歸一頤指氣使道:“給我開電視機,我要看電視!”
祁歸一瞥了它一眼,小白立即夾著尾巴下床,自己去開了電視。
看到小白正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祁歸一終于能安安靜靜的打量著房間的布置。房間不大但干凈整潔,只有一張單人床,不過還帶著電視機和洗漱間,祁歸一很滿意。
他還專門看了一眼,大約是怕涉及隱私,導演沒有在房間里安攝像頭,這倒便宜小白不用在房間里裝狗了。
祁歸一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房間里倒是已經準備好了現成的洗漱用品以及牙刷牙膏什麼的,而行李箱則會在稍后由工作人員幫忙送上來。
也正因為如此,祁歸一才會在房門敲響時以為是工作人員來送行李了,連忙打開房門。
只是打開房門后,祁歸一看到的卻是任綏。
看到祁歸一疑惑地神色,任綏伸出了手,展示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漂亮的果盤,里面放著蘋果和橘子,底座則是雙層彩玻璃。
任綏笑著解釋道:“我帶了些水果過來,想著分給大家嘗一嘗。前輩,這個果盤是你的。”
這個舉動倒是很正常,畢竟任綏算是個空降嘉賓,分水果想必也是為了拉近距離籠絡人心。
祁歸一不疑有他,道了句“謝謝”之后便出手。
看到祁歸一的手放在了果盤上,任綏彎唇笑了,這次笑容倒是真心實意,眼角眉梢都帶著明晃晃的愉悅。
他低頭看了一眼果盤,仿佛已經透過果盤色彩斑斕的顏色遮掩看到了藏在底座夾層的致幻符——那是被他親手放進去的。
第30章
致幻符可以讓人或妖怪看到心中最害怕的幻覺,有時候甚至可以殺人。任綏用這張符紙卻是存著試探的心思。
他一見到祁歸一懷里的那只狗便察覺到對方身上的妖怪氣息,而安逸出糗時,他也沒有錯過小白發出的人性化的笑聲,只不過故意裝作視而不見而已。
但是祁歸一身邊竟然有一只妖怪這件事情還是引起了任綏的警覺,這讓他對祁歸一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對方究竟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和他一樣是個天師?
不論如何,任綏都要把這個不穩定因素掐滅在搖籃之中。還有那只扮狗的妖怪,雖然不知實力如何,但可以拿來控制。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祁歸一的手忽然抽了回去。
任綏瞬間瞇起眼睛看向祁歸一,臉上的笑意褪去了一些,心道難不成是對方察覺到了什麼?
就在任綏的腦海里閃過許多猜測時,耳邊響起了祁歸一疑惑地聲音:“這個果盤太漂亮了,是只有我有,還是大家都有啊?”
任綏:“……”
祁歸一渾然不知自己面對的漂亮果然其實是色彩艷麗的毒蘑菇,只是覺得這麼漂亮的果盤不多見,任綏送給他有些可惜,因此并不好意思收下,而是說道;“反正我也不怎麼喜歡吃水果,我拿一個橘子就可以,剩下的你可以送給其他人。”
任綏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斷然道:“不行。”
很快他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武斷,因此連忙放軟了語氣,從記憶中隨意摘了個事情補救:“是這樣的,這個果盤是我特意為前輩準備的,是為之前前輩給我發的應援視頻道謝。”
祁歸一努力回想,終于從記憶中找到了拍應援視頻的影子——當時第二季選秀節目播出,節目組邀請他給“學弟們”送去祝福,祁歸一按照經紀人給的稿子念了好幾個名字,其中就有任綏。
他忽然覺得人性果然復雜——任綏能為了一個獎項殺人,也能為了一條幾秒鐘的應援視頻記這麼久。
或許任綏還能有回頭是岸的可能性?
祈歸一在心里想道。
任綏的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祁歸一只能接過果盤,道了句“謝謝”。
任綏笑了笑,垂眸遮住眼底的陰翳:“前輩收下就好,我去給其他人送水果了,前輩先休息吧。
”
祁歸一點了點頭,看到任綏進了隔壁房門之后才轉身回到房間,把果盤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