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爭相處了幾天,祁歸一發現對方對待食物十分挑剔,味道稍微有一點瑕疵顧爭都不會落勺。
顧爭看著祁歸一宛如倉皇逃竄的背影,冷淡地想道:“這是在逃避我即將說的話吧,真是自欺欺人。”
祁歸一端著兩碗粥出來之后,就發現顧爭怪怪的,總是時不時看他一眼,而后瞇著眼睛若有所思,這令祁歸一十分心虛,眼神左顧右盼,就是不敢與顧爭對視。
祁歸一的心臟猛地一縮,眼神開始游移,就是不敢對上顧爭的視線:“難不成是顧爭猜到我接近他的原因了?”
而顧爭一邊喝粥一邊看著祁歸一閃躲的眼神,更加確定對方之所以不敢直視自己是因為害羞,所以他倒是能夠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隱瞞是自己粉絲身份的事情了。
因為想得太入神,顧爭錯過了在餐桌上攤牌的好時機。而吃完飯之后,祁歸一起身收拾起了碗筷,在接過顧爭手中的碗時,他們的指尖不免相碰。
這次顧爭清清楚楚的看到在碰到自己的指尖之后,祁歸一立即低下頭,唇角流露出一絲隱隱的笑意。
祁歸一在低頭看到自己又漲了一點功德之后,為了避免顧爭發現,才艱難地壓抑著唇角的笑意,連忙抱著碗筷向廚房走去。
顧爭的余光瞥到了隱藏在角落的攝像頭,給自己的走神找了個借口——拒絕祁歸一的事情總不好當著攝像頭的面說,所以還是等到明天做任務的時候,找個機會避開攝像頭再和祁歸一挑明吧。
祁歸一渾然不知顧爭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正興高采烈地計算著自己的功德點數。
第二天一大早,嘉賓們就被叫了起來,節目組安排的任務是到山村緊鄰的山上去采野果,顧爭知道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
一上山,嘉賓們便分散開來,顧爭卻故意把祁歸一叫了過來,借著采野果的借口帶他越走越遠,直到與攝像師拉開了距離,才轉頭看向祁歸一,認真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思了。”
祁歸一倒吸一口涼氣——顧爭究竟是怎麼猜到他是為了茍命接近他的?!
顧爭:“你——”
祁歸一:“我——”
兩人同時開口,顧爭看到祁歸一主動開口,以為對方是要坦白從寬。而祁歸一看顧爭開口,也立即抿緊嘴唇,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一陣風兒吹過,氣氛很是沉默。
顧爭左等右等沒有等到祁歸一開口,耐心告罄,于是再次開口說道:“祁歸一,你是個好人……”
驟然領到好人卡的祁歸一露出驚喜的笑容:“謝謝!”
這是不是代表著顧爭肯定了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顧爭被祁歸一打斷,對上對方閃閃發亮的雙眸,驟然一噎。他對其他追求者或者獻殷勤的人當然沒有這麼溫柔,只不過覺得這段時間里祁歸一對他不錯才稍微委婉一些,只是沒想到僅僅是這樣,祁歸一都能這麼高興。
他現在對祁歸一的深情忽然間感覺到了棘手。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繼續說下去的,顧爭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而后繼續說道:“但……”
這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祁歸一直接撲倒了。
祁歸一溫熱的身軀直直撞進了顧爭懷里,顧爭還以為祁歸一怕被拒絕才投懷送抱,剛想蹙眉推開懷中的祁歸一,就看到自己剛才站立位置的那棵樹像是被無形的刀劈成了兩半,倒地后濺起了一片塵土。
而顧爭原本站立的位置多了一個小山丘高般的黑影,塵土散去后,黑影也顯露出真容——那是一個身材像熊、臉卻像野豬的東西,它的爪子就像是加大號般土撥鼠的爪子,漆黑堅硬,僅僅看上去就有一股肅殺之氣。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顧爭瞳孔猛地一縮,要不是祁歸一及時推開他,只怕他的下場就和那棵樹一樣。
一擊未中,它的眼底流露出人性化的懊惱,而后定格在了跌坐在一邊的顧爭與祁歸一身上,殺意頓現。
“該死,沒想到這里竟然會有妖怪!”祁歸一在心里想道,他的手伸進了口袋里,想要掏出自己的桃木劍,可是想到他身下的顧爭,祁歸一又默默松開了掛件。
不行,顧爭還在這里,他得找個機會先讓顧爭離開!
因為天師的身份太過敏感,所以祁歸一并不希望自己的這個身份暴露在顧爭面前。
祁歸一打定主意之后便很快冷靜下來,他飛快地顧爭拉了起來,而后踮起腳湊近對方耳邊,低聲說道:“你先跑,去找其他人求救,我斷后。”
既然是妖怪,找其他人肯定沒用,祁歸一這麼說只是為了讓顧爭心安。
他剛想退開斷后,就被顧爭攥住了手腕。
祁歸一疑惑地看向顧爭:“這……”
顧爭一用力,拉著祁歸一就開始狂奔:“不行,我不能把你留在這里!”
要不是因為他故意支開攝影師,他們現在才孤立無援。而眼前這個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他怎麼能把祁歸一留下來單獨面對?這和讓祁歸一送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