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場幾人都不敢輕易移動他,只好去地面求助醫務人員。
向子睿無聲地流著眼淚,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只是自己費力地往身下摸,手掌不注意按在荊棘上,又平添了幾道傷口。
時景舒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讓幾人稍作回避后,褪下了他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看清眼前的狀況,時景舒忽視掉向子睿面上的屈辱,面不改色地把那些玩具一一拿掉。
有些東西卡的很死,他能感覺到面前的人痛得直打哆嗦。
等所有的東西都去掉后,時景舒摘下自己的手套,向子睿的眼淚鼻涕已經糊了一臉,他口齒不清地哭道:“就讓我這麼、這麼死了…”
“你奶奶還在等你。”時景舒打斷了他的話,替他蓋上一塊毯子。
不遠處,剛下來的醫務人員抬著擔架向他們跑來。
時景舒避開向子睿身上縱橫的鞭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好好活著。”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眾人配合著醫務人員,把四名被害人送上救護車。
接下來,就是細致的檢驗工作。
酒窖角落有一間改造好的浴室和臥室,在其中都有大量的DNA,檢驗人員正有條不紊地進行采集。
唐瑩瑩順利完成任務,臨走前,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這間酒窖。
最初殘存的酒香已經完全聞不出來,只剩下鼻尖揮之不去的惡臭。
而這間囚室,改變的又何止這幾人的命運。
忽地,她的手邊被什麼東西碰了碰。
于向陽從車上順來一瓶酒精,不甚熟練地塞給唐瑩瑩,“給胳膊上消消毒。”
后者白皙皮膚上被指甲劃傷兩道的血印十分刺眼。
唐瑩瑩眨了眨眼,從剛才起就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緩解。
她夸張地豪邁起來,把胳膊往前一伸,眼一閉,大聲道:“倒吧!”
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要一口氣干了這瓶酒精。
于向陽拿她沒辦法,擰開瓶蓋,小心翼翼地往她的傷口上倒。
酒精蟄人,唐瑩瑩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呼哧呼哧地往胳膊上吹氣。
時大隊長從一旁路過,沒看懂倆人玩兒的哪出,但礙不住他長了張嘴,“啥家庭啊,造瀑布呢。”
唐瑩瑩噗嗤一聲笑了,她搶過于向陽手里的酒精,嚷道:“才沒有!請給負傷的小唐多一些關愛!”
時景舒懶得理她,點了支煙,蹲到一旁的樹蔭下,回看他和小學弟的聊天記錄。
唐瑩瑩三兩下處理好了傷口。
擰上酒精瓶蓋時,她才發現食指中間的指節火辣辣地疼。
一道細長的傷口沾到了酒精,頓時激烈的發作起來。
是她在扯斷秦夢手鏈時被劃破的口子。
唐瑩瑩按住那道傷口,眼眶微紅。
她止不住地想。
真的好疼啊。
作者有話說:
唐瑩瑩:今天是大力水手小唐!
時隊:破壞證物,記一筆。
25 第22章工廠
當晚,審訊室里,釀酒廠老板賈洲身穿睡衣,是剛從女人的被窩里撈出來的。
在他對面,是一隊的副隊長,程兆。
程隊長火氣旺盛,酒窖那邊的救援剛進行一半,就罵罵咧咧地直奔賈洲的住址,連衣服都不讓人好好穿,揪著脖領就給人押上了車。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賈洲掙了掙腕上的手銬,開口就是冤枉二字,“干什麼事兒了啊我,警察也不能亂抓人吧。
”
賈洲醉倒在溫柔鄉,手機一直靜音,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酒廠那邊出了要命的事。
程兆面色陰沉,冷聲道:“姓名?”
“不是,來真的啊,我就想不明白了,我…”
“我問你姓名!”程兆暴喝一聲,打斷了他的廢話。
賈洲被嚇得一縮肩膀,支支吾吾把個人信息報了個干凈。
隔壁,遲了一步的時景舒幾人和一隊隊員透過單向可視玻璃觀摩程隊長的審訊。
唐瑩瑩和小劉嚶聲抱作一團,對程隊長的陰影又加重了幾分。
時景舒推開房門,剛想尋個理由加入隔壁,遠遠就看到蘭天朝這邊走來。
他眼睛一轉,又穩穩釘在了原地。
“這會兒沒什麼事做,不會打擾到你們吧?”蘭天悄聲往門里探了探頭,忐忑道。
“怎麼會,都歡迎著呢。”時景舒側身讓蘭天進來,觀察室不大,三隊幾人第一時間就熱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園區那邊怎麼樣了?”兩人并排站在后面,離得很近,為了不打擾其他人,蘭天幾乎是貼著時景舒的耳邊在說話。
時景舒對這種咬耳朵的行為樂此不疲,他微低下頭,抹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逐一和蘭天說了。
蘭天聽完后垂下眼皮,喃喃自語道:“都活著就好。”
他偏過頭,幾縷頭發掃過時大隊長的頸側,像是一只柔軟的小動物。
玻璃那側的程兆突然又大喝一聲,驚地蘭天蹭一下的站直了身體,差點撞上時大隊長的鼻子。
時景舒摸了摸鼻子,嘖了一聲。
“今天的程隊長依然這麼暴躁。”唐瑩瑩和小劉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帶著些許僥幸。
相比之下,時大隊長偶爾的冷言冷語也不是那麼不好接受。
冷言冷語本人難得搭了他們的腔,悠悠道:“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