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瑩瑩了然,接著問道:“是去的哪家醫院做的檢查?”
“東城市第三人民醫院。我們在那家醫院有股份,平時員工體檢也都是在那兒。”周嘉言解釋道。
時景舒觀察著周嘉言的一舉一動,問道:“昨晚自從你們從天水酒店分開后,還有過聯系嗎?”
周嘉言呼吸一緊,連忙搖頭,“我以為小嚴總回家了,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我是肯定不會打擾他的。”
“你不用這麼緊張。”時景舒笑了笑,隨即擺出一副求教的樣子,朝周嘉言眨了眨眼,“按理說,嚴昊是應該回家的,但卻徑直去了西郊,我們目前還不太清楚他昨晚去西郊的原因,周先生,或許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周嘉言見警察并沒有把矛頭對準自己,松了口氣,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緩緩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沒關系,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現在的對話都是完全保密的,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唐瑩瑩看出他有所顧慮,適時開口提醒。
周嘉言扯了扯嘴角,心里是有個想法,但沒憑沒據的,他自己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
況且,他替嚴昊隱瞞,要是被發現,他以后也別想在公司干了。周嘉言手心略微出汗,嚴昊已經不在了,他不想因此搭上自己的前程。
周嘉言用拳抵著下巴,眼神晦澀不明,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樣子。
唐瑩瑩轉頭看向時景舒,時大隊長一言不發,靠坐在椅子上,在腦海中細細過著兩人的對話。
忽的,他有了一個想法。
13 第10章秘密
時景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僅僅寫了“鄭媛”兩個字。
周嘉言在一開始提到鄭媛時,瞬間流露出來的不安難以掩飾,對于嚴昊之死,他的愧疚與難過顯而易見,但他內心深處一直在害怕著什麼。
而此時他強裝鎮靜的表現又可以說明,他害怕的這件事,只要嚴昊開口不說,就無人可以查證。
是僅存在他們二人之間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是不能被鄭媛發現的。
時景舒在心里把今早鄭媛的言行過了一遍,捏著中性筆的尾端晃了晃,突然問道:“周嘉言,你剛才說今早是一覺睡到了八點?”
“是,周末的鬧鐘定的就是八點。”周嘉言被問地一愣,不明白時景舒為什麼要問這個。
八點的時候,他們的工作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鄭媛一家也離開了現場。
“所以說,嚴昊的行程表,鄭媛也有一份,是嗎?”時景舒偏頭望著他,明顯看到周嘉言瞬間張大的瞳孔,他放下筆,在心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今早現場是鄭媛提到的天水酒店,如果不是通過嚴昊本人,就只能是通過周嘉言知曉的。
怪不得,周嘉言情緒外顯,容易被引導,并不是一個做助理的好選擇。
但他卻跟了嚴昊四年,除去什麼合眼緣什麼狗屁不通的理由,或許容易拿捏才是他上位的真正理由。
周嘉言自從大學畢業就在嚴氏,對公司忠心耿耿,又知根知底,安排他到自己兒子的身邊,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著周嘉言坐立難安的模樣,時景舒心下感嘆,不知鄭媛有沒有想過,周嘉言于她而言是個好拿捏的對象,于嚴昊而言又何嘗不是。
嚴昊和周嘉言二人,不知不覺間,背著鄭媛有了二人自己的秘密。
周嘉言深吸口氣,行程表這件事瞞不過去,警方去問鄭媛就會知道,他含糊地“嗯”了一聲。
“鄭媛行程表有問題?”時景舒說完就否定了自己,“不對,假的行程表太明顯,但如果像昨晚一樣,嚴昊先是去了天水酒店,又借故離開,這樣的話,行程表就亦真亦假。”
時景舒注視著周嘉言緊張的雙眼,饒有興味道:“只要你們不說,酒店里的人不多事,鄭媛就永遠不會知道。畢竟聽人說她退居二線多年,平常最不喜別人上門拜訪,自是不會有人觸她的霉頭。”
“而公司內部,鄭媛的眼線絕不止你一人,他們看到或者說證實的,就只有嚴昊昨晚去參加宴會這件事。對內不對外啊,你說是不是?”
良久,周嘉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緊繃的身子一垮,他自嘲一笑,低聲道:“對,你說的沒錯。”
“自從小嚴總回國繼任,他每周的行程表我都會發給鄭總一份,這是鄭總要求的,小嚴總本人也知道這回事。”他清了清嗓子,勉強一笑,“我知道這麼說不合適,但是鄭總對小嚴總管教地格外嚴,呵,直到去年,家里還有11點的門禁。”
唐瑩瑩打字的手一頓,有些詫異,周嘉言苦笑一聲:“說實話,這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
“鄭總現在不參與公司的事務,不過但凡是重大的決策,第二天都會有人向她匯報,她領導了嚴氏將近二十年,在公司的勢力可謂是盤根錯節,就算是現在,想討好她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
時景舒:“所以你就和嚴昊做局,替他在公司內部隱瞞行程?”
“不,警官,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