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被同僚如此對待,胸中悲憤,又回想起葉凌和穆言對她的溫柔來,忽就有了脫離清音閣的決心。
留得命在,才能再見到葉凌。岳冰突然就想通了,口中道:“這一屋子樹你得賠我!”
傅箏嘻笑道:“這幾棵樹值幾個錢,我給你就是了。回頭你讓人換幾株更大的,可千萬別跟人說我欺負你。”
岳冰往后一躍,強忍著收了手。她看也不看傅箏,便往門外去了。
傅箏獨留在院內,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凌亂,嗤道:“笑話,你走了我還查不出?”她早在心中打定主意,先騙得岳冰離開,再掃一遍這座院子。
在地下室的林宣將外頭情況聽得一清二楚,生怕傅箏一個錯手將岳冰打死。直到聽到岳冰停手離去,才長舒了一口氣。但問題隨之而來:他們進來的時候太過匆忙,岳冰并沒有說過如何出去?
在看文的大家出來說兩句嘛,好像在單機都沒寫的動力了!TAT
第275章
林宣在地底覺著待的時間夠了,轉身要跟岫昭請示,卻發現岫昭和闐憫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在身后了。他只道自己聽得太仔細,并沒覺察到二人是何時離開的。室內依舊漆黑一片,林宣省起先前岫昭放在石階上的燈,伸手一摸,果真將那盞燈摸了起來。這下頭是個什麼光景他也沒去過,心想著點了燈總會方便些,摸出火折點起燈來。
細弱的火光亮起,照亮了梯下一截石板。林宣摸著下行,走了幾步險些把燈吹掉。闐憫和岫昭在石階盡頭的平地上,岫昭腦袋歪靠在闐憫身上動也不動。
…………
林宣整了整面色,低著頭目不斜視,探出身道:“小王爺,王爺是睡了麼?”
闐憫望著懷里的岫昭,手臂動了動道:“好像睡了,好像又沒睡。”
林宣愣了愣,把著燈剛準備走近了瞧瞧,岫昭發了聲:“我不過瞇著眼,這黑漆漆的地方,閉著眼和睜著有什麼區別…………”
林宣心道他只是想賴在闐憫身上,不過看破不說破,自家王爺這癖好也無傷大雅。
“上頭沒動靜了?”岫昭睜開眼,若無其事地從闐憫身上下來,順道還替他揉了揉胳膊。
“是,好像人都走了。”林宣低下眼,覺著可能不看他們會好一些。“可是……”
“可是什麼?”岫昭的手讓闐憫抓著,見他似是害羞不讓揉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林宣見他還有心思跟闐憫逗趣,語氣嚴重了幾分:“岳冰跟他們走了,我們可能一時無法出去了。”
“什麼?!”
這次闐憫幾乎與岫昭同時開口。林宣額上的汗珠風干了一半:“方才聽見石材墜地聲,不知是何物損壞,如果是——”
他的意思闐憫岫昭瞬間明白了。外頭易損的石頭只有那盞燈,墜地聲……恐怕是燈壞了。闐憫道:“這里頭應當有機關可以打開的?”
林宣不好回答,只道:“我先去看看里頭。”
他端著燈就往里走,想先去檢查一番。大戶人家的地窖一般在廚房附近,不會是在正廳下。地窖通常也只能從外頭打開,被鎖在里邊是沒有辦法的。怕就怕這內室也是這樣設計,如果從里邊打不開,他們很有可能要死在里頭。
岫昭不知這些,只當他要去找工具,開口道:“里邊也沒什麼能用的,就見著一些木柴雜物,我和憫兒先前看過。
”
林宣聽著心頭涼了半截。看來這里并不是岳冰為他們準備好的避難所,看樣子是臨時起意讓他們進來的。如果這上頭的石板堅硬,他們如何出去?
穆言這時依舊在里屋,眉間神色淡然,看著林宣手里的燈道:“林掌柜遇到了什麼難處?”
“你猜對了,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林宣長長嘆出口氣,持燈在他周圍照了照,似是要把墻壁都照個通透。
穆言難得抬起了眉:“這里頭光溜溜的,還能從墻上找出只蒼蠅來?”
“連你都看出光溜溜的了,我能找得出?”
“你要找什麼?”穆言說話間站起身來,跟在林宣身后,好奇著順著他的方向打量。
“要是我說咱四個出不去了,你會不會高興?”
穆言聽得一愣:“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林宣兀自玩笑道:“咱四個黃泉路上作伴,也不孤單,就是虧了王爺他們。”
“…………”穆言看了他半晌道:“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以為你會高興呢。”林宣摸了摸石壁,注意力依舊在找機關上。
穆言心道即便是要死,這般死法也太遺憾了些。“我們是出不去了嗎?”
林宣啥都不敢說,甚至連屁都不敢放。岫昭闐憫就在隔壁,他怎樣都得想出辦法的。
闐憫岫昭二人在外間摸黑,不一會兒也習慣了。闐憫要進去找林宣,手掌被岫昭攥得死死的。他方想出口說話,岫昭整個人便靠了過來,倚著他肩道:“讓他找吧。”
闐憫心口一軟,攬了他道:“怎麼這般沉得住氣。”
“在這等地方,人是不能慌的。”岫昭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否則,自己先把自己嚇死了。
”
闐憫聽著沒應,又聽岫昭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當日我被綁著受那水滴刑,憫兒可知我有多難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