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后來的事了。”岫昭理虧,聲音低得只給闐憫聽見。
闐憫向不遠處兩名侍衛道:“你倆歇一下,去換兩人來。”
新換的兩人動作迅速,盞茶時間就差不多將任務完成。闐憫對岫昭道:“曦琰可以讓我問一問?”
岫昭點頭道:“憫兒問吧。”
闐憫向斷指漢子道:“除了你們,他這次還派了什麼人來?什麼時候會到?”
斷指漢子看著侍衛把人埋好才道:“多少人我不知道,最后你們都得死。”
岫昭聽后便要發作,闐憫拉住他,對漢子道:“你既說不知道,又如何篤定我們要死?”
“因為太多了。你們以為你們能贏得了他?”
闐憫仿似沒被他的話影響,淡淡笑道:“不是我以為,是我們一定贏得了。”
非但岫昭,在場諸人都被他氣勢所懾,擔憂的心安定下來。
闐憫回過頭對岫昭道:“當年我一無所有,只憑一腔孤勇熱血,不也贏下來了。現在有曦琰在,哪兒還有輸的道理。”
岫昭頷首。
闐憫又道:“在場的人若怕死,盡可離開。大戰在即,又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茍活著不如隨我建功立業,助曦琰奪回王位。被罵亂臣賊子也好,謀逆也罷,我無愧于心,更無愧我闐家祖先。”
闐家滿門忠烈,如今留闐憫一個獨苗,他一發話,聽者無疑對岫昭多了幾分信任。
岫昭心道他說話竟比自己還管用,樂得讓他重整“軍心”,安享其成。
“罷了,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借葉兄弟的刀一用。”闐憫似是不準備再拷問下去,要將斷指漢子處置了。
第248章
葉凌道:“殺他何至于小王爺動手,讓屬下來吧。
”
斷指漢子看著葉凌,瞳中忽然起了深深的怨懟之色,似是與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還未等葉凌出手,斷指漢子便一臉痛苦地掙扎起來,三五下便不動了。
眾人見他服毒,一時都怔在原地。
闐憫道:“倒還是條漢子。”
岫昭看了那漢子一眼,拉了闐憫道:“憫兒上車去,剩下人準備準備,繼續趕路。”
兩人相攜上車,不一會兒整隊人便繼續啟程往北。
闐憫在車里養神,不一會兒就覺得身邊多了個發熱體。岫昭攬著他腰道:“源城尚有百里,若是快一些,晚間就到了。”
闐憫臉貼著岫昭額頭,輕聲道:“是。曦琰在擔心什麼?”
“那幾人打源城來,依你看是不是鐘喬的意思?”
原來岫昭是擔心鐘喬是正泫的人,闐憫心道。不過他這種擔心不無道理,從那幾人的行頭看來,的確是像源城官兵的裝束。
“若是不放心,曦琰可以讓我獨去城中。”
岫昭道:“那怎麼行?”
“一人去總比兩人去的風險小,曦琰讓舒桐和葉兄弟跟著我就好。若是有什麼狀況,我幾人也好脫身。”
“要不直接把鐘喬擒出城來,也不用去你冒這個險。”岫昭雖承認闐憫說的有理,不過顯然還有顧慮。
闐憫側過頭,鼻息落在岫昭臉上:“這麼不放心我?”
岫昭臉上暖烘烘的,只道:“你要沒個傷病,我自然放你去了。可如今了因還不知道在哪里,我怎麼放心的下?”
“那曦琰有更好的法子?”
岫昭抿著唇,只是抱緊了闐憫。
闐憫由他抱得死緊,笑道:“怎麼像只幼雛似的,認了我這親爹?”
岫昭總算離闐憫的臉遠了些,兇道:“你要當誰的爹?”
“不開玩笑了。”闐憫握住岫昭的手,又將人拉到身邊:“生出曦琰這麼個漂亮兒子,是有點兒難。就不能認個干親麼。”
岫昭忽地將闐憫推倒在榻上,傾身壓了上去,只留出闐憫胸口一尺見方的空間:“再說一次,等會兒可就是你叫爹了。”
闐憫見他忽然兇性大發,笑道:“怎麼,曦琰還想強上不成?”
“你說呢?”
岫昭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動也不動地盯著闐憫。闐憫仿佛從他眼里讀出什麼,低聲道:“原來在我身下那般不滿意,趁人病弱就要欺負回去。”
岫昭黑著臉道:“誰與你說不滿意了?你就拿捏著我寵你慣你,這事上也從不商量。”
闐憫道:“別的事可以商量。曦琰這麼要強,要是商量了,哪兒還會如我的意?”
岫昭聽著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闐憫拉下岫昭的腦袋,嘴唇碰上,柔柔弱弱地親了一親。岫昭幾乎要信了,皺眉道:“你剛拉弓的氣力呢?怎麼這會兒貓似的?”
闐憫只想快點兒說服岫昭放他去源城,實打實地賣起柔弱來:“剛在外人面前,總不能露了痕跡。要被人知道主帥要死不活的,還怎麼帶人呢。”
岫昭瞇起眼,似在琢磨他這番話幾分是真,半晌后問:“胸口還疼不疼?”
“疼。”闐憫眨眨眼,出口之后才覺著說快了一點。
“脫了我給你上藥。”
“不用了,早間不是上過麼。”闐憫被岫昭壓著躲也躲不過,索性裝死:“曦琰讓我休息會兒。”
岫昭果真撐起身不再壓著他。闐憫正想著躲過了,岫昭下一刻就開始解他衣衫。闐憫不敢反抗,讓他一層層剝開。精壯結實的胸廓暴露在冷涼空氣中,激得闐憫往后縮了縮。
“…………”
岫昭盯著他胸口的掌印許久,開口問:“當真是越來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