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闐兄說的證據呢?我曾說過愿意讓闐兄,闐兄為什麼只接受他?”
“…………”
闐憫聽著這話里的醋味兒皺了眉:“難道有了那層關系,你就愿意跟我走了?”
第241章
王宇道:“或許是這樣吧。”
闐憫臉上有些烏云,半晌道:“王兄還是離開吧,我不需要一個整日里想這些事的將軍。”
“那我應當想哪些?能給我個加官進爵的承諾?既沒有,我還不能從闐兄這討些好處?”
闐憫道:“沒有好處,跟著我只會置你于危險中,回去吧。”
闐憫越是拒人千里,王宇越是心中不甘:“是我太尊重闐兄,從未對闐兄失禮。”
闐憫只是默默看著他。
王宇忽在榻上坐了下來:“闐兄傷了既不方便,可以讓我……”他邊說邊前傾了身,似是想要在闐憫身上找到認同,臉貼了過去。
闐憫抬起手一巴掌按在王宇臉上:“我還當你是個將軍,別找罵。”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兒。”王宇頗有怨言,伸手摸上闐憫的手,在他掌心吹了口氣。“就算你我……他又不知道,還能砍了你?”
車外忽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擊聲,像是木棍杵著車壁。王宇臉色一變,低道:“不是走了麼?”
闐憫差些忍不住。“你怕他?”
王宇本來是有點畏懼岫昭,可這時候怎能露怯,鎮定道:“不怕。”
那陣咚咚咚的聲音又適時響了起來。王宇揚聲道:“誰在外頭?”他起身去撩窗簾,剛拉起來便見舒桐在外頭皺眉看著他。
“…………”怎麼忘了還有個舒桐。舒桐都訂了親,怎的還要管這些閑事?王宇不悅道:“舒將軍有事麼?”
“王將軍說完了嗎?我有事找闐憫。”舒桐無疑是聽到了里邊兒二人的對話,對王宇說話相當不客氣。
他雖是在問詢,可下一步就毫不客氣地鉆上了馬車,大剌剌地坐到了車上。
王宇再怎麼心大也不能對闐憫做什麼。舒桐好像當他不存在,對闐憫道:“剛碰著王爺到處找水,我找了來又不見他人,就先拿過來給你。”
闐憫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你放著吧。”
室內三人一時無人說話,氣氛很是尷尬。王宇不愿走,舒桐也耗得起。闐憫因舒桐的解圍總算自在了,躺著又半瞇了眼打盹。他也不知岫昭給他吃了什麼藥,總是想睡。
“王將軍與我們不同,可以選擇更好走的路。”舒桐忽開口道。
王宇眼一轉看著他。
“各為其主,王將軍離開我們就當不知道。”舒桐顯然是聽到二人說話,也知道王宇的立場。“一別之后,再見便是命了。”
“你們憑什麼覺得,去了北地就有兵?又哪兒來的信心覺得他會贏?……”王宇沒想到舒桐也這般無可救藥,試圖勸回他二人:“皇上哪一點虧待了你們?”
闐憫瞇著眼,氣息長而均勻,仿佛睡著了。
舒桐道:“你以為他的傷拜誰所賜?四年前延茲山,那馭鷹少女就險些要了他的命。”
王宇訝道:“怎麼可能?四年前闐兄從北地凱旋,是我大祁的功臣,皇上不會……”
“你看到的是一回事,我們經歷的是另一回事。”
雖然那時候馭鷹少女的目標不是闐憫,舒桐想。但是卻造成了闐憫差些命喪黃泉,結果上都是一樣的。岫昭的命很早就和闐憫綁在了一起,不管他愿不愿意,闐憫的心早就偏了。
愛情來的時候,沒有人能逃得掉,闐憫和他都一樣。
他不希望王宇再追著闐憫,王宇這種立場不堅定的人遲早是個禍根。要闐憫收了他,更是不可能的事。以岫昭的脾氣,能一心待闐憫,也絕不會允許闐憫身邊再出現一個威脅他的人。
王宇聽著他的話陷入了沉思。“……我若離開,要帶走那女子和鷹。”
這要求相當的無恥。舒桐強忍了一口氣沒有發作:“王兄是不是覺得,闐憫不該把你從鷹爪下救出來?讓鷹帶著你走,便是對了?”
王宇原本只想帶她回去問正泫,此時被舒桐的話激得開了口:“舒將軍不必這麼說話,闐兄救我的恩義我自是會記著。事情真相不明,你教我信誰?”
舒桐嘲道:“不是不明,是你不信。你只信你愿意相信的,就算我們說破了口,又有什麼用?”
“闐兄與我說有證據。”
“證據?”舒桐嗤道:“遺詔燒得面目全非,即便給你看了,你依舊可以說那是贗品。”
“舒將軍大可不必這樣。”
“呵。”舒桐道:“你既說要帶走那女子,想來是與她說過話了?”
王宇沒料到他心思如此細膩。
“你既信她,卻不信闐憫。是她抓你,闐憫救你。你信了一個陌生人,我能怎麼想你?”舒桐更煩他這個節骨眼想對闐憫動手動腳,要不是他剛好在外頭,被岫昭見了與闐憫鬧起來,還不知是怎麼個麻煩事。
“你走可以,可那女子不能帶走。”舒桐道。
王宇皺眉想著他的話。若是他不能帶岳雪回去,如何向正泫交待他未到源城就返回京城的事。換言之,若是岳雪騙他,她根本不是正泫的人,那他會不會被正泫當做逃兵,直接砍了?
舒桐的意思,是根本不想給他看“燒毀的遺詔”。
既如此,他更應該弄明白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