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岫昭還不要他,他便不打算再留在京城里,請皇命去北地終了一生。他的這些想法極單純,只想要岫昭與他一生一世。岫昭的過往他沒有涉足,自然不能強求,可以后是兩人的事,他有權要求他。
闐憫無聲無息地走進內室,過了許久眼睛才適應了環境。
岫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素白的手臂舉在頭頂,撐在額上,極輕地呻吟了一聲。闐憫聞聲走近床去,伸手握住了那截手臂。岫昭的手比他想象的更細一些,這和他記憶里的樣子并不重合。他曾被那雙手抱過無數次,不止一次地感嘆過老天對人不公,給了岫昭無雙的皮相。可現在看著,卻沒有記憶里那麼美好。他手往下探,想多摸一摸岫昭身子,卻發現他一身都汗濕了。
………怎會盜汗這麼嚴重?闐憫心中一緊,輕輕攬著他抱了起來。兩人過往就常常睡在一處,做起這事來也無比順暢,闐憫甚至沒過一下腦子,就替岫昭除得干干凈凈。這一抱不打緊,借著室內的微光,闐憫瞧見了他不該看到的東西:岫昭肩胛往下的位置有一大片黑影。這些暗色的影分散在他背上各處,有連續而成的斑塊,也有散開的。
——從前的岫昭肩背白凈無暇,漂亮得讓他偷偷吻了半個時辰。闐憫背后一陣發冷,岫昭這些癥狀他從前也有過,為什麼他的病好了,這些會到了岫昭身上?岫昭身子比從前瘦,難道是……他不敢往下想,忽覺得身上的血都被抽空了。
被抱高的岫昭體感不適,掙扎了片刻發現不能如愿,竟自醒了。
這一醒讓兩人都有些懵,岫昭看了他一會兒,似是明白過來,又開始了先前的掙扎。
“別動了。”闐憫非但不想放開他,反而把岫昭舉在了肩頭。岫昭被他架著,膝蓋跪在床上,挪出手肘就往他背上招呼:“好大膽的賊,敢闖王府,不要命了?!”
闐憫被他打了幾下,初時疼得要命,后來也漸漸輕了,“不要了,我就是來挨打的。”
岫昭聞言收住手,冷道:“大將軍好興致啊,夜里脫了本王衣服,還調戲起本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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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我來認錯還不行?”闐憫雙手環在岫昭腰上,見他要掙脫,手掌住他后背壓向自己。
“你有什麼錯?你錯就錯在跟本王沾上關系。”岫昭緊咬著牙,口中鐵銹味漸重,牙齦又開始出血。
“我回來便聽說你要納妃,不過說兩句氣話。你又不同我解釋,我能知道你怎麼想的?”闐憫心中委屈,只道岫昭比從前敏感許多,從前生氣隔一日就好了,這回硬要把他往外推。
“…………”岫昭從他肩頭撐開一點縫隙, 低聲道:“怎麼說都由得你。你也不看看,王府現在空空蕩蕩,少了多少人?你要喜歡吃醋,就吃你的去。”
闐憫額頭抵著他胸口,感覺岫昭身上的熱氣散去,皮膚上的冷汗讓身體變得冰冰涼涼,不由得抱緊了幾分。“曦琰還不愿與我說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喜歡那安心宜,不喜歡你——”岫昭推開他一些,又發現除開闐憫外的地方冷得慌,忙伸手去抓床上的被子。
闐憫哪會讓他跑,把人抱在腿上坐著:“不說清楚,我就留在這兒不走。非但要調戲你,還要非禮你——”
“…………”岫昭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般話來,四年里闐憫被誰帶成這樣?“你跟誰學的?!”
闐憫抬起臉,離岫昭的臉兩指距離:“還能跟誰,跟你學來的。”
岫昭發現他著實不夠狠:闐憫一張俊臉湊在跟前,露著半分委屈神情跟他說軟話,他就當真就心軟了。闐憫委屈,他更委屈,他哪來的臉在他面前裝!
“本王從前哪有強迫你?”岫昭想推他又舍不得,依舊不肯伏到他身上。
“處處強迫,我可都記得。”闐憫拉了一旁軟被,把岫昭同自己一起裹了,也不讓人走,雙手在他皮膚上游走。
岫昭抓著他手道:“你敢趁本王病重做什麼?”
“就替曦琰暖一暖,不做什麼。”闐憫垂下頭,掌心的熱度傳到岫昭后腰上,皮膚與皮膚之間好似有了一種親昵的默契,比兩人的思想更快地傳遞到了心上。岫昭經不住他這欲擒故縱的清純模樣,抱住闐憫按倒在了床上。
“那你暖吧,脫了暖。”岫昭腦袋蒙在被里,手按在闐憫腰帶上,當真等到闐憫抽了腰帶,脫得只剩中衣。
“曦琰…………”闐憫仰躺著只解了前邊,一具冰涼的身子靠了過來,岫昭口里的熱氣吐在耳邊:“你把本王脫干凈了,自己還留著?”
闐憫不得已,只得又脫。
“還娶安心宜嗎?”闐憫捉住按在胸口的手,不合時宜地又問了一句。
岫昭掙開他手,挑開闐憫里衣,整個人都貼了上去:“給我點時間。”
闐憫眼中反著微光:“曦琰只喜歡我?”
岫昭抱著闐憫這個大暖爐,臉上先熱了起來:“你把給我的信撕了,把荷包也搶走,還要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