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不逗你了,省的又看不起我。”岫昭坐回椅子,心里沒把闐憫的話當一回事。闐憫還年輕,鋒芒畢露,遇到一點挫折寧愿玉石俱焚。在他看來,安涼既沒有把話說死,這藥八成是能討來的,只是雙方各自的條件是什麼,還需要慢慢商議。
“我哪有看不起你?”闐憫俊目里滿是認真,伸出手要拉岫昭。他一時情急著想站起來,膝上疼痛,往前撲了下去。岫昭抓住他臂膀,往自己身上一拉,把人接了個實在。
“不要亂動,再傷著了可不好治。”
闐憫被他抱著便安分了,低著喉嚨“嗯”了一聲。岫昭見他時而跟小羊一般溫馴,管不住手地又開始順他的發。闐憫抬起頭來,看了岫昭一眼便歪頭靠在他肩上,也不再動了。
岫昭抱了一陣,低頭看他:“想睡了?”
“不想。”闐憫被他摸得渾身舒服,哪里想睡覺,只想在他身上再待一會兒。“你晚上能陪我麼?”
岫昭心道舒桐林宣一干人都在宮外,也只有他能陪著闐憫,應了道:“你要我在你跟前丟人麼?”
“…………”闐憫忽抬起頭惡狠狠地咬了他下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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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昭等了一個時辰也沒等到龔昶找的茶,直到亥時闐憫睡下,便出了房間去找龔昶。龔昶剛剛從傳令官那里得了消息,匆匆趕來:安涼要見岫昭,只見他一人。
兩人都道這是向岫昭提條件來了,只是時間上有些奇怪。岫昭交待龔昶看好闐憫,便孤身前往去見安涼。
女王此時獨坐在燈火通明的大廳里,內外都有不少守衛。岫昭進門的時候就覺著,今夜是有事發生。
門外守衛按制卸了岫昭的佩劍,把人請了進去。
安涼屏退周遭的人在外候著,神色罕見地嚴肅。
岫昭道:“女王陛下這個點召見,可是有急事?”
“呵,好你個出其不意。”安涼一開口便有十足的火藥味:“我道唐緣是引薦人,對你們好生款待。可不想你們求藥是假,攻城是真。”
岫昭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當即道:“此事想來有些誤會。我等一行人只有二三十數,怎能奪城?又奪哪座城?”
“裝傻?”安涼一掌擊在桌上,怒道:“祁軍二十萬,趁夜圍我崤城,是想做什麼?”安涼此時只覺得對方是早有預謀聲東擊西,全聽不進岫昭說什麼。她一時大意,也因岫昭一行乘風而來動作太快,并沒有在城池布置重兵,一朝失策陷入被動,此時只忍著聽他如何說法。
岫昭此時亦是不明就里,只道:“我等前來只為求藥,并無其他目的。女王可否讓我差人去崤城看看情況再說?”
“你隨同的小丫頭可以出去,你與闐憫留下。”安涼一字一句道:“除非我見著祁軍撤軍,否則三日后,別怪我處置你們。”
岫昭正待去找龔昶,又被安涼的人攔了回來,只讓他修書一封送去,人不準再隨意走動。岫昭惦記著闐憫,心道少年醒來找不著他必定恐慌,便又求安涼讓他回去。
安涼雖奇怪他此時做法,想過之后還是答應了,只吩咐人將二人住處圍了軟禁,第二日再問岫昭要結果。
闐憫半夜被吵醒才知出了變故,見著岫昭回來才安下心來。
少年握著岫昭的手,對他所言滿腹疑問:“是誰在算計你?那二十萬兵是怎麼來的?”
岫昭苦笑一聲:“我本以為這一路順利,沒想著還是算不過他。”能調動大祁駐軍的,也只有他那個萬人之上的哥哥。
闐憫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到了這兒?曦琰的人里,是有他的人在?”
岫昭只是在沉思,半晌道:“他是想借安涼除我?……這樣我死在他鄉,即便母后問起來,也不會疑到他頭上………”
“既然龔掌柜出去探了,明日想來會有一個說法。”闐憫拉住岫昭的手放到自己膝上:“若是像曦琰擔心的那樣,會死在這兒,那也只能是命,是我拖累了你。”
岫昭忽道:“我有沒有說過你胡說八道?”
闐憫想了想:“…………沒有。”
“那就別胡說了。”岫昭反握住闐憫的手:“我會救你出去的,一個小小的安氏皇宮,豈能困得住你我?”
“可是我的腿……”
“差就差在這兒。如果不能治好你,那我們來這一趟還有什麼意義……?”岫昭深深嘆了口氣,他并不怕與正泫正面對抗,他怕的是他保不住闐憫。闐憫還未長大就要在兄弟間的爭斗中陪葬,他再鐵石心腸也于心不忍。
闐憫聽著笑了起來:“你怕這個?以后若我治不好,就讓舒桐帶我走得遠遠的,去守著我爹娘。”
岫昭知他心里又開始不安了,忽把人緊緊摟著:“我要你一輩子都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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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闐憫聽著沒答話,伸手抱在岫昭腰上。
岫昭撫著他背道:“不要再說什麼去守你爹娘,你想著守我不好?”
“曦琰身邊都是能人,我要是廢了,只會是你的絆腳石。”闐憫萬般不愿從他懷里抬起頭,與其等到岫昭不需要他的一日,還不如自己有尊嚴地離開。
“如果安涼以我為質,令祁軍退兵,倒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