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違背天地良心,把他這個兄弟的屁股賣了算什麼。
舒桐出了門,還體貼地把門給關上了。
室內的空氣一瞬間又變得曖昧不清。
岫昭道:“你給他看得,給我看不得?”
闐憫琢磨著他在亂想什麼,應道:“他與我從小玩兒到大,沒個羞恥,你不一樣。”
“哦?那昨晚很羞恥了?”
“我…………”闐憫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根本說不通。
岫昭笑得有些玩味,食指和拇指捻著瓶塞轉:“現在再怎麼羞,也比不上昨日吧。”
闐憫咽了咽喉嚨。
“來給我看看。”岫昭依舊對闐憫不死心,與其說是不死心,不如說是懷疑多一些。要是闐憫喜歡他,成了他的人,這一路就不用這麼克制,摸得到吃不到。
岫昭一雙眼里直勾勾地都是欲,讓闐憫有種落入虎口的感覺。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大概就是自己自作孽。
“不要你看,我自己來。”
岫昭走近床邊,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昨兒反正都強了,看你不生氣,想來也喜歡。”
闐憫身子一僵,盯著他拽緊了被。
“你知道‘欲拒還迎’是什麼意思?”
闐憫又好氣又好笑,瞬間破功,笑罵道:“誰跟你欲拒還迎!誰勾引你?”
岫昭把人摟著笑:“我看你會勾得很,再不出來我自己動手了。”
“我逗你呢。”闐憫忽伸出手來,雙臂抱住岫昭脖子,“沒傷,只是見你那麼想,就順著你的話下去了。”
岫昭的臉色一瞬間明明滅滅,抿了唇不說話。
闐憫面上一詫,有些心虛道:“不高興了?”
“這事也好拿來玩笑?”
闐憫見他不似先前那樣好說話,索性又想松了手躲進被子里。他剛一動,岫昭就攬著他翻了個身,直把人臉朝下壓在了床上。
闐憫碰到膝蓋,疼得皺眉:“想怎樣?”
岫昭道:“別人可以對我撒謊,你不準。”
闐憫一時覺得他專制又無禮,哼了一聲道:“憑什麼?”
岫昭低下頭,在闐憫耳朵邊道:“因為我喜歡你。你說的,都會當真。”
“…………”
闐憫掙扎著想起,沒想岫昭力大得沒辦法掙動,只得任他壓著。少年沙啞著嗓子道:“你喜歡就能強迫我了?被你喜歡著連自由說話的權利都沒有,真是可憐的很。”
他說完這話岫昭便忽然從身上移開了,賭氣坐到了桌邊上。闐憫原本不想那樣刺激他,甚至聽著他說喜歡心里是高興的。可一被岫昭強制就想著反抗,他也不知是為什麼。
兩人這般尷尬著不說話,岫昭沒走的意思,闐憫也不想起床。直到少年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岫昭終于想起來兩人都還沒吃東西。
岫昭立起身來,面色雖說不怎麼好,但也不似先前那樣生氣。他走到床邊,低著嗓對闐憫道:“對不起,我平日里做什麼都隨心所欲,一時也改不過來。你要是不喜歡這樣,我……盡量克制些。”他說完又郁郁著道:“我去叫舒桐給你送吃的。”
闐憫心里只恨他什麼話都能從嘴里說出來,到了自己這兒,就硬是說不出那句喜歡。他不想岫昭走,又臉薄得像卡住了喉嚨,只能生自己的悶氣。
岫昭出去之后果然沒再回來,倒是舒桐不久過后端著吃食來了。
“他人呢?”闐憫對他那一盤子點心瓜果一點興趣都沒,舒桐一進門就逮著他問。
舒桐擱下食盤,詫道:“王爺去吃東西去了,吩咐我送吃的過來給你,怎麼你倆分開這一會兒就急著找了?哦……我明白了,你是舍不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舒桐!”闐憫忽出聲打斷他,“我……我把他氣跑了。”
“你方才不還笑得那麼春意盎然的?”
“你說話不能好好說?”
“哦。”舒桐收起看熱鬧的心,憋著表情嚴肅道:“怎麼氣跑的?”
闐憫盯著地上:“騙他說我們發生關系了。”
這回輪到舒桐不說話了,半晌后爆炸般地笑了起來:“你騙我啊哈哈哈哈!”
闐憫怒道:“我騙他——你笑什麼?”
舒桐抽了老半天才停下,掩著嘴邊咳嗽邊笑:“我以為你讓王爺吃了?好兄弟,我還替你的后邊兒擔心吶,結果你說是假的,可不就樂一下麼。”
闐憫恨聲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你可不能丟了闐家的臉,我看好你啊。”舒桐拍了拍闐憫肩:“把衣服穿上,吃點東西。”
闐憫終是架不住腹中饑餓,爬起來規矩用了早膳。舒桐幫著他梳完頭,左右看了道:“你這一瘦啊,倒不像是將軍,像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闐憫聽著不理不睬。他越是不言語越讓人覺得架子大,更有那味兒。舒桐見他心情不好,自己心情卻好了,也不同他計較,想著他們小兩口床頭吵床尾合,隔一天想必能好了,更懶得去勸。
岫昭這一離開,大半日也沒見著人,舒桐幾番打聽,才聽說他去找唐簡喝酒了。闐憫這頭沒個人照料著他不放心,只得一心一意陪著闐憫,連龔昶那頭也顧不得去看。闐憫反而是人小脾氣大,死活不承認是想岫昭,和舒桐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天。
這日白天過得快,轉眼又到晚上。舒桐在房里無所事事,跟闐憫也沒什麼新鮮的話聊,趴在桌上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