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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暗衛》第99章

秋明也顧不上再與呼延云烈去爭那口舌上的長短,連忙轉了個話頭,對段刻道:“我這救了個人,你來看看認不認得。”

就他剛救的那小孩,一下清醒一下糊涂,嘴巴里翻來覆去就那幾個詞,除了“別打我”“我聽話”那些個污七八糟的,剩下就都是喊師兄了。

段刻點頭,衛凌不愿和呼延云烈同處一處,自然也與段刻一同去看那秋明救下的可憐人。

“你們倆位請便吧。哦對了,呼延王身子矜貴,小小客棧怕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啊就出門左轉走到街盡頭,那兒秦樓楚館什麼的一應俱全,這才能把您伺候妥帖呢。”

秋明揚了個白眼,帶著衛凌和段刻往另一間屋子走,將面色難堪的隆子云和恨不得用鐵水把耳朵封上的幾個護衛,與被懟得無話可說的呼延王晾在原處。

“文煙!”

段刻一眼認出蜷縮在床腳瑟瑟發抖的少年。眼下的淚痣、脖上的紅色印記,哪怕那從前圓鼓鼓的腮幫子如今已瘦得凹陷下去,那雙明亮純澈的眸子也變得混沌不堪…但他還是能一眼認出這個他朝夕相處的師弟!

被喚作“文煙”的少年渾身一震,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里立刻蓄滿了淚水。段刻以為文煙是認出了他,未曾想他一靠近,少年就拼命的搖頭,喉間擠出幾聲壓抑的嗚咽,一雙淚盈盈的眸子投向秋明,哽咽道:“你…你不要我了嗎?要送給別人嗎?”

老天爺啊,這鍋他不背。

“沒有沒有,要你要你就要你一個好吧,把誰送人都不送你。”秋明自認為他在醫術這塊也算大有天份,真要論也就比彌先生差那麼一些些吧。

然而,當初立志學醫的時候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天這當大夫的還得把哄人的功夫一學好。

怎麼說呢…這銀子可真不好掙。

渾身抖得不成樣子的小人顯然沒有被秋明這話安慰住,顫顫巍巍地伸出兩只樹杈子般的細胳膊,聲音小若蚊蟲扇翅道:“抱…抱…”

秋明一副那他沒辦法的模樣,嘆了口氣上前,剛坐到文煙邊上,小樹杈就藤蔓般纏上了脖子,瘦小的身子縮入秋明懷中,頭埋在他胸前,金豆豆蹭得人前襟濕了一片。

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瞧那方才叫他“文煙”男子,見人還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又迅速地將頭埋回去,看模樣是把秋明當成了自己的壁壘。

他很怕,真的很怕。

這里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他記不得自己是從哪里來的,有記憶時起就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籠子里,每天都有紅眼的畜牲進來撕咬他、抽打他,把他弄得好痛好痛,痛到他昏過去,然后又痛到醒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地方呆了多久,每時每刻都是黑的,四周都是黑的,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人,他有時都會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被困在虛無之中,永不見天日。

到后來哪怕是那些畜牲,他都覺得可以,只要能見到人,只要不要將他獨自留在那漫無邊際的黑暗里,就可以…

文煙緊掐著秋明臂彎的手逐漸松開,短促的呼吸也平緩了些。

秋明拍了拍他的腦袋,松了口氣道:“可算睡著了。”

睡著了才不折騰人。

段刻無力地癱坐在木椅中,單手扶額,眉宇間盡是隱忍。

他這輩子已經爛透了,為何拼盡全力卻仍無法讓周遭之人善終?

舊部被人殘虐凌辱,妹妹被人肆意殺害,就連他以為已然過上尋常人日子的師弟,都沒有逃出這幫畜牲的魔爪。

一步錯,步步錯,當年入暗廠時本以為自己一人入地獄便足矣,然而事到如今,他身側之人皆不得善終,獨留他這個罪孽深重之人安然無恙。

諷刺,實在是諷刺。

肩上一重,段刻望去,對上衛凌那雙似乎可以將他洞穿的眼眸。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切卻已在不言之中。

“他們離不得你。”半晌,衛凌對段刻道:“前路漫漫,但你可安心,無論行至何處,我都會全力助你。”

“為何要助我,我們不過萍水相逢。”

第二次,段刻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

“或許不是我助你。”衛凌笑笑,“是你在助我呢。”

“衛凌,不要靠近我,與我這般人離得太近,不會有好下場。”段刻自嘲道,“師弟、吾妹、同僚,皆已慘死,你這樣好的人,我不愿再加荼毒。”

“錯不在你,錯的是那些施暴之人。若你就此頹然,只會有更多人、更多與你我這般曾為暗衛之人身陷囹圄,無力逃脫。如今你我先人一步識破這些畜牲的詭計,何不該舉旗而起,救人于水火之中?”

段刻因衛凌的話渾身一震,一道白光在腦海中劈開,仿若佛光照頂,豁然開朗。

從前種種皆走馬燈似的在眼前閃現,從他進入暗廠被磨去一身棱角,到心甘情愿地成為一把淬了劇毒的亂刀,不問是非地砍向趙宣所指之人。

原來,這麼多年,趙宣在他脖間拴上的鐵鏈,另一頭竟牽在自己手嗎?

“呵呵”段刻扶額長笑,笑自己盲目、笑自己癡傻,十余年空練了一身武藝,卻半分沒看透那些畜牲操縱人心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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