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夠了!”呼延云烈再也聽不下去,一把揪住許商志的前襟將他往外拖,許商志一口咬在呼延云烈的虎口,十成十的力氣,頓時嘗到了滿口的血腥,痛得呼延云烈連忙松手。
許商志立刻爬遠兩步,“我還沒說完呢云烈,十年,故事可多了,當年的宮牌還有那些讓你動容的種種,都不是我做的哦,一件都不是哦,我從未見過他那般癡傻之人,千辛萬苦走了九十九步,臨門一腳被人搶了先,真是愚蠢至極,哈哈哈哈哈,云烈,他和你一樣,愚蠢至極。”
呼延云烈一掌扇在許商志臉上,許商志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和幾顆碎牙。
“你就這麼想死嗎。”呼延云烈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許商志看著呼延云烈氣得發抖的模樣,自鼻腔了發出兩聲哼笑,他捂著肚子道:“最后一句、最后一句,云烈,你攻入齊國前,我曾問衛凌想不想見你,你猜他怎麼說?”
“他說啊,他恨死你了,恨不得這輩子、下輩子都不要再見你。”
呼延云烈愣住原地,如見鬼魅般看著許商志,又似乎他看的不是許商志,而是透過許商志看到了別的什麼人。
“他原本都打算走了,若不是你早了幾日攻入齊國,他說不定就遠走高飛,后半生過上平常人家的日子,何至于受盡凌虐而死,淪落到今日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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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是夜,一伙黑衣勁裝的蒙面人弓腰碎步,偷偷潛入月氏軍中的糧倉,精準無虞地繞開門房守衛,撬開門鎖,點燃火折子后拋入成袋的細面中央,隨后便聽“嘭”的一聲驚天巨響,隨后橙紅的火光照亮了暗夜里的天際。
“報!”守衛慌慌張張地在帳前喊到,“將軍,不好了,糧倉、糧倉走水了!”
“什麼?!”呼延潯瞬間從夢中驚醒,來不及合衣便沖出帳子,揪住來人的衣領,“你再說一遍,哪個糧倉走水了?”
來人氣喘吁吁道:“都…都走水了!”
“干!”呼延潯來不及多想,就要翻身上馬,卻見不遠處又急沖沖跑來一人。
“報!前鋒營被趙國人突襲,快要守不住了!”
此時,月氏駐地前線已混戰成一團,趙國人像是對駐地的排兵布局了如指掌一般,摸黑偷襲大營,沒等月氏軍摸上兵器,就已命喪敵手。
呼延潯應付不來這樣棘手的場面,糧倉走水,軍營被人偷襲,南征恐怕難以為繼…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王的安危,當下便有了判斷,呼延潯勒住韁繩,大喝道:“我去王帳,你們去找隆將軍。”
說完,雙腿一夾馬腹,朝呼延云烈的帳子奔馳而去。一時半刻的功夫便沖到了帳前,“嘩”的一聲掀開簾子卻看見王雙眼鮮紅,單手掐著許商志的頸脖將他按在地上,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呼延潯不知道這又是鬧哪出,但軍情緊急,他徑直上前道:“王,別管他了,軍中出了大事,且回來坐陣罷。”
呼延云烈似乎聽不見呼延潯的話一般,許商志掙扎的拳腳悉數落到他身上也不管,只狠狠地掐著他,像要擰死一只螞蟻。
“王!王!”呼延潯雖不待見許商志,但怕呼延云烈氣頭上做出來的事往后又要后悔,就像…對衛凌那樣,因而去扯呼延云烈,卻動不了那鐵臂分毫。
許商志臉憋得通紅,喘氣都成問題,卻仍要刺激呼延云烈:“你以為自己很深情嗎?你以為現在擺出一副懊悔無比的模樣就會引得人憐憫嗎?都是你咎由自取!他哪里是被趙國人殺的,他分明就是被你殺的!”
許商志歇斯底里的模樣宛若得了失心瘋一般,眼神也有些混沌,看著不太清醒。
一旁的呼延云烈也沒好到哪去,一雙眼死瞪著前方,鉗住許商志的手虎口已經裂開,血淌了一臂,卻如同沒有知覺一般,分毫不動。
呼延潯看呼延云烈神色異常,額間青筋暴起,眼中連著成片的血絲,怕他因血氣上涌而血管爆裂而亡,只得重擊在他肘彎處 ,呼延云烈吃痛松手,這才讓許商志撿回一條命。
然而許商志卻絲毫不領情,仍不停地嚷嚷,呼延潯怒斥道:“你是不是瘋了了?不想活就去跳江,現在去明天早上尸體就能浮上來。”
“我瘋了,我瘋了,我就是瘋了!”許商志跪趴在地上,渾身顫抖,雙手扯著自己的頭發道:“我等了你十年,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就這樣對我!愛慕我的時候對我百般好,不愛我了便棄我如敝帚,你當我是什麼!”
呼延潯簡直聽不下去,呵斥道:“你還有臉說,你他娘的除了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到處添亂你還干了啥?”
“我干了什麼…”許商志忽然松開拽著頭發的手,低聲重復著呼延潯的話,不一會兒又蜷縮成一團,渾身不止地打顫,“我什麼都沒干,什麼都沒干…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都是他們逼我的…逼我的…”
什麼鬼?呼延潯不知道許商志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下一刻許商志又忽然止住顫抖,呼延潯聽見他齒間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