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按著他的侍衛一腳踢在他的膝蓋窩處,他才哧痛一聲,雙膝著地。
呼延云烈見狀,雖沒出聲制止,卻難得地皺了皺眉頭。
“你,給他看看傷。”
呼延云烈的手指著正給衛凌號脈的大夫,眼神冰冷,全然沒顧忌大夫手下那個面如白紙,血色全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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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這...”大夫一時不止如何是好。
一邊是傷得奄奄一息的侍衛,一邊是頭上破了個小口子的公子,要說醫者仁心,段不能拋下跟前的病人...
只是這王命...當真難為啊。
衛凌看出了大夫的為難,暗自咬住蒼白的唇,艱難道:“無妨...大夫先給那位公子看罷...”
“這麼多大夫在這,非就得要你看?”呼延潯怒目圓瞪,沖著大夫吼道。
他真是搞不懂,偌大個廳堂,那麼多大夫,王上怎麼就非要給衛凌治傷的這個。
隨手指向邊上一給人包扎手臂的郎中,正要開口。
“本王...”呼延云烈指著衛凌邊上的郎中,“就是要你來看。”
呼延云烈一手撐下巴,半瞌著目,言語中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呼延潯縱是心思粗糙也聽出了王上的不快。
當著這麼一眾人的忤逆王上,沒被當場拉出去打板子,已然是開恩了。他知道王厭棄衛凌,先前他也十分看不上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
然而接連發生的事雖不說讓他對衛凌改觀,但確實覺著這人倒不如想象中那麼壞。
在軍中,就算是對敵軍那邊投降來的俘虜,也是要優待的。這衛凌不管怎麼說,眼下也是實實在在地為了王上拋頭顱、灑熱血的,總不至于傷得都要死了還不給找個大夫吧?
邊上的白衣公子見狀,嗤笑道:“呵,傳聞中呼延王如何如何的威武忠義,卻連給自己賣命的人都如此可苛待,大齊那些叛徒一個個前仆后繼地歸順,指著你優待?”眼中迸射出寒光,“哼,當真可笑。
”
此言一出,堂中人的目光皆聚在這白衣公子身上。
這般口出狂言,怕是要死。
一陣寂靜,呼延云烈看著白衣公子,眼中波瀾不驚,一點也沒透露出對這人驚世容貌的癡戀。
“白衣盛雪,濁世佳人”
陸引候府嫡出的小公子,正是眼前這白鶴般昂然翹首的人。陸引候共有三子,老年得來第三子陸言白,容貌極是出眾,非是男人的俊朗,而是女子的驚艷。
陸言白詩書六藝皆是精通,文章開口即成,多年來覬覦小公子的人如過江之鯽,若非生在這權傾朝野之家,怕是守不住這樣的出世的容貌。
舞象之年,陸言白被許明山請入朝為官。然而僅僅三日就解官而去,留下一句:“廟堂之高救不了蒼生。”
之后便拿著大齊皇帝欽賜的誥令云游四方,救世濟民。直到呼延云烈攻破宮城的消息傳來,才匆匆趕回陸引候府。
正謀劃著復興大齊,而今卻被直接抄了家。
“你覺得我苛待了他?”呼延云烈嘴角噙著笑。
“你們的人,苛待不苛待與我何干?”
“哦?”呼延云烈笑道:“那陸公子為何打抱不平?”
“你...”陸言白一時語塞,方才他出言諷刺,自是想殺殺呼延云烈的威嚴,但...眼見那護衛傷得渾身打顫,腰間的血留得一地都是,也是有些不忍...
“你說”呼延云烈緩緩抬起,指向衛凌,“我苛待你了嗎?”
衛凌看見王上指著自己發問,先是一愣,隨之撐著手肘,想要直起身行禮,掙扎半天卻是徒勞,反倒是腰間的傷處又涌出一小股血。
見呼延云烈面露不耐,才撐著半身回道:“沒有...王,沒有苛待屬下。
”
第25章
“你看,他并不覺得我苛待了他。”
呼延云烈嘴角噙著笑,眼神饒有興趣地落在陸言白身上。
“哼,他是你的人自然向著你說話。”陸言白道。
“此言差矣。”
呼延云烈背著手走下堂,隨手抽了把侍衛的佩刀朝衛凌走去。
衛凌艱難地仰著頭看著走近自己的主子,不知道主子為何向著自己而來。
呼延云烈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之間,衛凌脖子上迸射出一條血柱。
意料之外的疼痛讓衛凌本就虛弱的身子雪上加霜,隆子云和呼延潯甚至沒來得及阻止。
詭異的黑色血液順著衛凌的脖子留下,呼延云烈將劍扔在地上。
“看見了嗎?”他走到陸言白跟前站定,雙手背在身后。
“他可不是因為所謂的忠誠而聽命于我。”呼延云烈靠近陸言白,有些曖昧地貼著他臉頰道。
“他只是因為命在我手里而不得不聽命于我罷了,若我失去了制肘他的籌碼,他便會拿起他的劍在背后,捅上我一刀。”
衛凌聽了呼延云烈話,只感覺脖頸上的疼痛連著心頭一起猛的一顫。
他雙肘撐著地,甚至來不及用手捂一捂傷處,因失血而蒼白的唇顫抖著道:主上,我……”
沒等他一句話說完,呼延云烈直接揮起衣袖,一掌打在他臉上。
“這里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話。”
衛凌被凌厲的掌風掀倒,黑紅血跡相間的臉迅速浮腫,他再也忍不住,從口中吐出一口污血,看的呼延云烈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