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暗衛
作者:六九名為
簡介:
無情冷漠帝王攻&忠誠癡情暗衛受
“保護好五皇子,聽他的話,我會回來接他。”呼延云烈十年前留給衛凌的最后一道命令,也是衛凌十年來恪守不渝的信條。
呼延云烈十二歲到齊國為質,只有衛凌一人請愿跟隨,三年后呼延云烈重返故國,唯獨將衛凌拋在敵國自生自滅,還打著保護他心上人的由頭。
十年間,衛凌被折磨的近乎殘廢,被五皇子當作藥人獻給大皇子,不僅被打斷四肢,還染上了一生不可治愈的寒毒,一身好武功盡廢,掰著手指頭等死期。二皇子也未曾放過他,循著個由頭便是一番報復,身上交錯的鞭痕就沒好全過。
衛凌苦苦支撐,只為呼延云烈一句“會回來”,他想,即便沒了好武藝他也會拼上性命保護主子。再不濟,能給主子喂馬也好。殊不知在呼延云烈眼中,他就是個貪生怕死、巧言令色之徒。
然而,呼延云烈不知道,他在齊國為質的三年間,衛凌給太醫院試藥只為讓他吃上一頓好菜。給人作沙包落得一身傷,只為掙點銀錢打發宮人好讓他有冬衣穿…如此種種,卻皆被五皇子頂了包。
第1章
刺骨的寒風裹挾著著冷雨而來,恢宏的宮墻內,一處荒涼的院落里,跪著一個衣衫襤褸、背上布滿鞭痕的男人。
那人形銷骨立,被馬鞭抽爛的衣衫裹不住他消瘦的身體,交錯的鞭痕邊緣凝固著血塊、被冷雨打落在冷硬的石板上綻開刺目的紅。
男人沒有束發,破舊的衣衫一看便知其身份卑微,最多不過是門房最低等的侍衛,否則也不至于被拋在這冰天雪地里等死。
衛凌低著頭,視線有些模糊。
跪了有三個時辰,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凝固,全身上下都叫囂著疼痛,尤其是手腕和膝蓋的斷骨處。這陰雨天氣里針扎的銳痛本還可以忍耐,但又被罰著跪在寒氣逼人的青石板上,著實讓他有點受不住。
膝蓋在顫抖,背上挨了十鞭的傷處已近乎麻木,然而經年累月的各處骨頭裂傷卻一絲一絲磨人的痛,讓他連失去意識都成了奢望。
更何況,他也不能失去意識。
若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睡過去了,那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不能死,他還有要等的人,那個人說過,會回來找他的。
恍惚間,衛凌視線里出現了一雙繡著金線的靴子,雖然樣式簡單,卻也不是尋常人能穿的起的。
靴子的主人在衛凌面前站定,他剛想抬頭,便感覺自己頭皮處傳來一陣劇痛。
被人拽著頭發強迫著揚起頭,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他回來了。”許商志一字一句道,又俯身靠近衛凌,“管好你的嘴,十年前的事,就算你說出實情,你他信你還是信我?”
衛凌的頭發被許商志的隨從攥在手里,逼得他不得不對上那雙盡是輕蔑的眸子,修長脆弱的脖頸凍得發紅。
衛凌眼神迷蒙,卻在聽見“呼延云烈”這四個字的時候閃過一絲光芒。
“主......主子......”沙啞的聲音被寒風裹挾著,淹沒在風雨中。
衛凌有很多想問的,譬如主子他…還好嗎?這一仗打得是否順利?
他自然是知道主子不可能專門為了他回來,但所求并不多,自己唯一能被主子用上的一身好武藝,也在這十年之中被折磨得殆盡,他只期盼主子還能讓他回去,哪怕是端茶倒水、清理馬廝也是好的。
“你還真是呼延云烈的好狗。”許商志看著衛凌,面上盡露輕蔑之色,“這些年呼延云烈與我通信往來不下百回,前些日子他還潛入宮中與我相見,你猜他有沒有提起過你?”
“一回都沒有呢。”
許商志看著衛凌眼中閃過一絲光,卻在聽到他的回答后立馬黯淡了下去,不由地生出一股報復的快感。
示意攥著衛凌枯草般長發的隨從放手,渾身失力的衛凌倒在積水的青石板上,額頭最先著地,傷處立馬滲出血絲。
他的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舊傷,身子忽地砸在地上,一時竟分不清是哪處疼得最厲害,他只覺得自己想要直起腰背,好在許商志面前不要那麼狼狽,幾番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許商志從宮人手中接過沉香木手柄的油紙傘,攏了攏華貴厚實的貂裘,俯下身湊近衛凌,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的好主子已經兵臨城下,拿下大齊都城只是時間問題。我有一萬種法子能讓你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不過念在你是他給我的人,暫且饒你一命,但若我但凡聽到一丁點關于往事的傳聞,哼,那你便等著你主子,親手滅了你。”
第2章
大月氏十萬鐵騎壓境,將都城包圍得水泄不通,就連一只鳥都別想飛進城中。
齊國落得如今的下場,也不完全因為月氏。
齊國兵力薄弱,老皇帝早年間還算勤于政事,雖沒什麼帝王之才,但在左右二相的輔佐下倒還能維持國計,然而好景不長,庶出的大皇子與嫡出的二皇子爭皇位爭得不可開交,攪合得朝堂內外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