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過臉,冠帶便輕晃擺動,襯得眉眼溫柔如玉。
緋紅蹙金雙層廣綾寬袍勾勒出許林秀似竹般修韌的身姿,系花紋嵌邊金鏤玉帶,羊脂乳色的鴛鴦玉扣自腰間垂下,和重斐身上的那一枚配為一對。
重斐目光膠住,掌心潮熱。光看著包裹在這身緋色婚服下依然溫柔無比的青年,恨不得再把人抱回房里大搞幾百回合。
然而此時不行,他們要拜堂成婚。
重斐吐出一口濁氣。
身穿婚服的兩人面對面相視,眼睛從彼此身上移不開。
許林秀唇角輕揚:“將軍在想什麼。”
重斐定不可能把想搞你說出口。
違心問:“在想吉時什麼時候來。”
管事道:“就快了。”
***
將軍和許大人的婚事乃圣上親賜,無需世間那套禮節拘著。
是以沒有接親的流程,更沒有成親前不能見面一說.若真這樣,兩個人當中,重斐定先變成發瘋的那一個。
府內宴請諸多將士士兵,以及從涑州各個郡縣趕來的官員,連百姓都在外頭坐下開席吃將軍和許大人的喜酒。
并非將軍府氣量不夠,來吃喜酒的人太多了,飯席擺滿長長的一條街,誰來了都能沾趟喜氣隨意坐下吃,空了再有人續上,從天明吃到半夜。
許林秀換了一身赤色常服,給營中來的將士敬酒幾杯。
他臉色酡紅,大伙兒不忍為難,被再三容讓,覺得不好意思,又添兩杯。
繽紛璀璨的煙花綻放于將軍府上空,重斐觀時辰差不多,打發走還想給他敬酒的官員。
許林秀視野一升,輕飄飄地靠在重斐懷里,胳膊乖巧地摟著對方。
他含糊問:“將軍,不喝了?”
重斐失笑:“都是旁人敬我,何須我敬對方,他有那個膽接受麼?”
“倒是許大人傻乎乎的給他人敬酒,四五杯把自己醉倒了。”
許林秀抿唇一笑:“將士們辛苦,該喝啊。”
重斐看許林秀這會兒乖,抱著回了房,親自替他洗臉擦手,把外衫褪下。
“你穿紅色真美。”
他呼吸又重了起來,高挺的鼻梁抵在那截修長的頸側拱吻。
許林秀“唔”一聲,眼睛蒙蒙濕潤。
“在、在我們那,很多人結婚會穿禮服西裝。”
重斐深深吮了一口:“這是什麼?”
許林秀:“就是……嗯……”
話未出口,沒于唇舌。
重斐摸出枕下的圓罐,挑開軟脂抹在掌心。
“先不聊,做會兒我白日就想做的事,這什麼衣服,下次你備一件我穿給你看……”
許林秀酒意懵懂,很是順應男人的話。
重斐低聲哄他:“心肝,林秀,讓不讓?”
許林秀紅唇輕啟:“讓……”
重斐:“給不給?”
許林秀:“嗯……”
他入墜火熱的深海里,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連曾經重斐怕沖撞了他不敢嘗試的角度,都趁此良機試了遍。
花好月圓夜。
作者有話說:
明天起就是各種番外小故事了,目前排隊待寫,1將軍和大人的日常瑣事,2游歷天下小記,3一覺睡醒夫夫回到現代怎麼破,4當我們老了。謝謝大家!
給下篇文打廣告,目測三月中下旬開!
《小地主被迫遣回鄉下后》重生,
文案:
林殊文曾是林地主家的幺子。
身子雖弱,耳朵還聾了一只,性格卻乖巧良善,備受家中寵愛,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成為最年輕的小地主。
后來林殊文被爆出并非林氏二人的親生骨肉,林家接回親生血緣的幺兒,而他則被遣送回鄉下。
回到鄉里的林殊文無法接受改變,因病而逝。
他重生回到三年前,回到許家幺兒被接回的這一天。
這一次林殊文決定好好生活,拋開林家小地主的身份,拋開允諾過此生非他不可的未婚夫。
*
被遣送回鄉下的小林公子生得與大伙兒都不一樣,弱不禁風,面白唇軟,一雙貓兒般的眼漂亮又隔著疏離。
彼此連油瓶都扶不起的小林公子,在田里扶著比他還要高挺的稻穗,暗中圍觀的村民都生怕那些穗子將他壓垮。
后來村民們已經稱喚林殊文一聲小林夫子。
林殊文在護送學生回家的途中遭遇暴雨侵襲,為了避雨他不得不厚著臉皮向一支商隊借了寶地休息。
一帳之隔的距離響起林殊文溫綿的聲音,久年難眠的商隊主人意外的伴著這陣聲音入睡。
林殊文為了維持生計接了個活,每日要去給新來的大地主念書說文。
漸漸地,大地主似乎不再滿意他只念書,奇怪的要求越來越多。
走出陰影的林殊文把自己養得像只毛水光滑的漂亮貓兒,誰見了都要多看一眼。
他把生活打理得越來越好好,有更多人向他學文畫畫。
林氏二人想把他重新接回去,承諾讓他做地主的管事。連未婚夫都找上門,對他念念不忘。
最終,林殊文成了小地主,不是林家小地主,而是嚴家小地主。
那嚴家大地主還對他死心塌地,頗有老房子著火的勢頭。
小劇場:
深夜,林殊文執燈欲走,臥病在床的大地主開口挽留。
林殊文回頭望著暗燈下高大的男人,面色別扭,聲音輕輕繃著:“更深夜重,孤男寡男,怕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