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道:“公子留步,此時風大,車上有件斗篷,你先披著,當心受涼。”
許林秀遲疑,白宣笑道:“若冬秋還未痊愈公子又病了,該叫他急壞且自責不已呢。”
斗篷取出送到許林秀手里,他望著白宣,又看看沒什麼表情的重斐,道:“如此,多謝將軍和白先生。”
許林秀走后白宣猶自嘆息,街上那幕他和將軍都看到了。
重斐聽不出語氣道:“他對前夫莫非余情未了念念不忘。”
白宣:“聽聞許公子與任都尉成婚四年,感情定無虛假,斷舍離總需有個過程方能適應,世間為情所困的人數不勝數,更有的一生無法釋懷。”
重斐瞇眼。
白宣笑著開口:“將軍很關心許公子啊,可見……”
重斐瞥他。
白宣道:“可見將軍惜才之心深切,以后公子定會被將軍打動,任將軍所用。”
重斐道:“白宣,往日你說話不是很好聽?”
白宣不解:“望將軍解惑。”
重斐:“呵。”
作者有話說:
待修!半夜爬起來把昨天的第二章補了,昨晚實在起不來,忽然累的咋都睜不開眼OTZ
重斐:話說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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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 第 37 章 ◇
◎將軍,我想睡覺◎
經大夫給冬秋診治, 又重新開了藥方,確保冬秋身子無恙后,許林秀親自送大夫離開院落大門。
他站在門外望著院里被風刮過落了一地葉子的引鳳樹, 微微松了口氣,淺淺一笑。
冬秋迷迷糊糊的聽到公子聲音, 使勁全身力氣才睜開眼,一看,才發現原來當真是公子在喚他吃藥。
公子說道:“張嘴。”
公子親自喂藥,天上掉下來再大的事都比不上這件事情了。
冬秋張嘴, 苦澀的藥湯入喉,他咋咋舌,嗆得眼淚直流,硬生生把藥悶著吞完。
許林秀瞧冬秋一臉痛不欲生的神色,笑著從食盒取出一枚蜜餞兒, 甜味依稀覆蓋著藥苦味兒,冬秋舒服地瞇瞇眼, 滿足了,沒問公子能不能再多吃一顆。
許林秀又拿一枚, 喂完冬秋看這少年往日的精氣神回來幾分,總算安心。
“怎麼發燒也不知與我說, 若非發現得早, 再耽誤病情怕是會燒成傻子。”
冬秋嘿嘿一笑:“本來想等公子回來, 等著等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哪想受寒發了熱。”
又道:“哪有主子伺候奴才的道理呀,”他一咕嚕撐起身子想爬起, 人很快被按回榻上。
許林秀道:“聽話, 你名義上雖為我仆人, 但跟我六年,方知我并無這些主仆階級觀念,除爹娘外,你是我另一種意義上的親人。”
冬秋靠著沒動,半晌,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公子待冬秋真好,冬秋整個人,整條命都是公子的。”
許林秀搖搖頭,用汗巾往他腦門一擦:“別燒糊涂了。”
冬秋咧咧嘴。
他忽然一拍腦門:“公子,這都什麼時辰啦,我去后廚給你準備飯食。”
許林秀拉起說風就是雨的少年:“我去街上請大夫時從酒樓打包了飯菜回來,生病就無需忙活,陪我吃會兒吧。”
冬秋:“好好。”
這邊主仆二人情深義重,都尉府卻愁云慘淡。
任青松照舊用了一點飯就離席,馮淑眼見兒子日漸憔悴,恨不得以自己替之。
自任青松與許林秀和離后一直如此,無論馮淑如何勸慰都無果,她憂心長嘆,垂淚不止:“老爺,我們真的做錯了嗎?”
任明世官職被革除后人不比過去風光了,有股氣似乎散了,人憔悴臃腫。過去的官銜雖無實權,卻是他的一份名聲。
官職已無,叫他面上無光,愧對祖上。
好在兒子官位仍然保著,但也因此,任明世不敢輕易再去指責壓迫任青松什麼。
聽馮淑一番淚言,他開口:“我怎知要如何應對?”
任明世看看洛和寧:“小寧,你去勸勸。”
洛和寧與馮淑勸過不下數次,若有用也不會發展到今日的地步。
馮淑依然垂淚。
半時辰后,馮淑在演武場找到任青松。
她不敢直視兒子過度削瘦導致面骨凸出的面容,嘆息道:“青松,娘來看看你。方才見你吃得少,已吩咐后廚隨時熱好飯菜備著,若餓了立刻差人送來吃一點好嗎?”
任青松練完一套才收刀:“娘,今夜我去兵營。”
馮淑見他不欲多言,忽然喊道:“青松,娘去幫你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任青松步伐一頓,馮淑哽道:“娘求他回來重新跟你在一起,你們不要和離了好不好?”
任青松背影微微一晃:“娘,林秀已經不會回頭了。”
聽到兒子終于和自己說話,馮淑受到鼓舞,不管這番話有多不切實際,還是硬著頭皮說完。
“不會的,林秀對你有情,是爹和娘以前有心在你和他之間阻撓,所以他才恨上你。做錯事的是爹和娘,娘去和他說,向他認錯……”
“林秀通情達理,會理解的,他會心疼你的……”
*
傍晚,許林秀和冬秋正在清理院中落滿地的樹葉,門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