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秀與白宣并肩而行,他詢問對方家中親人病況如何,白宣道:“多謝公子掛懷,家母已病愈,大夫叮囑好好調養即可。”
白宣又道:“公子也要照顧好身子才是。”
兩人閑談不多時,白宣開始跟許林秀說起正事。
這次按許林秀提供的排水系統改良圖在軍營內大做修繕,此事交給白宣負責。
像工坊,軍需庫,儲糧庫此等比較重要的庫房已施工完畢,按許林秀的話說,重做排水系統后,還得進行排水測試。
晌午時分,許林秀在營帳睡足補好精神,到了申時就與白宣開始展開測試排水系統的事宜。
傍晚,余霞成綺,殘照映紅半邊天幕。
許林秀和白宣二人皆面帶幾分倦色,他們沿草場閑步松緩身體,涼風襲來,漸漸散去疲憊之意。
白宣道:“辛苦公子,改造排水系統一事不能急于求成,明日公子先留家中暫做靜養吧。”
許林秀還想開口,白宣笑道:“還請公子莫要推辭,將軍對公子器重,想必不愿因小失大。”
許林秀只好應下。
此刻營中熱鬧不已,不似往時入夜仍需操練。
只見前方幾處火光相連,士兵們手上連接抬了東西到場上。
許林秀好奇:“這是何意?”
白宣解釋:“營中每年給將士們舉辦兩次篝火會,屆時所有人吃烤肉,大口飲酒,暢快笑談,已慰大伙兒過去的艱苦操練,督促他們多加堅持。”
火光明亮,許林秀已在空氣里嗅到烤肉和酒的氣息。
此時一名將士來請白宣過去,看見許林秀,熱心邀請:“許公子一同過來吧!”
陸續有將士分到第一批鑄造的鎧甲,穿過的愛不釋手,沒穿的還在巴巴排著隊等,每日去跟有新鎧甲的人借到身上穿穿過把癮。
時下所有將士都知道許林秀的模樣,見他就稱公子,顯然為他給軍營帶來的改變折服。
盛情難卻,許林秀應邀和白宣去了篝火會的席座。
將士把烤好的肉裝進木盤遞給他,肉質香味濃郁,引人食指大動,連不好葷腥的許林秀都有些口齒生津之感。
他本來想找雙木筷,卻見大伙兒完全敞開了直接上嘴咬,連白宣也不例外。
眾人吃相各異,白宣這樣的人大口咬肉絲毫不會給人粗魯的印象,桑北彌則豪邁無拘。
許林秀打消了用木筷的念頭,他托起木盤端詳烤肉,眉眼認真,正在考慮從哪處下嘴。
最后索性不再考慮,張嘴照著肉就咬,一瞬間滿嘴流油,他微微呆住,這會兒是咬了比較小的一口,細嚼慢咽。
桑北彌哈哈一笑:“公子吃烤肉都如此細致文雅,不像俺張大嘴巴就啃。”
白宣道;“人人都像你這般吃法,在座沒幾個人能吃得上烤肉了,怕不是統統進了你的肚子。”
軍師白宣在營中一向斯文從容,滿腹謀略,唯獨偶爾會損幾句桑北彌。眾將士見怪不怪,甚至對日日以多種狠絕手段操練他們的副將吃癟感到幸災樂禍。
許林秀眼眸輕輕彎起,瞧著四周的人以酒配烤肉,遂起心思。
白宣道:“公子可不能飲酒。”
許林秀喝不得烈酒,怪只怪當下氣氛美好,他痛快高興,于是要了一點酒。
白宣想阻攔,許林秀道:“一點就好。”
他照著碗剛悶半口,余光里忽然走近一道玄色挺括矯健的身影,嗓子嗆了嗆。
重斐一雙藍眸深不可測,眼也不眨地注視許林秀,后者將剩下的半口酒也悶了。
白宣詫異:“公子,你的臉紅了。”
許林秀下意識摸摸臉,不止臉,耳朵都在發燙,嗓子仿佛滾過烈火。
桑北彌大笑,還轉頭說道:“將軍,許公子一口酒醉倒了!”
許林秀:“……”
重斐一派自然地在許林秀身邊的空位坐下,舉起碗酒跟白宣和桑北彌示意,喉結滑動,連飲幾口碗空。
他側目看著許林秀:“不能喝逞什麼強。”
許林秀反應遲鈍片刻:“當日……你不也“請”請我喝酒。”
許林秀指的是紅塵閣那日。
重斐眼眉浮起少許笑意:“你在怪我?”
許林秀垂眉,雙頰透著脂粉般的紅,過半晌似乎才緩過來,說道:“草民不敢……”
重斐“呵”笑,“我看你敢得很。”
作者有話說:
俺們秀本章俘獲人心X1X2X3XN,俘獲那麼多人多一個重斐不多,小小重斐,不在話下。(狗頭)
下章見,本章待修。下章在今晚11點,寫的慢會有時間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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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 第 36 章 ◇
◎他對前夫是不是還念念不忘。◎
適時起了一陣風, 四周哄笑,許林秀沒有聽太清楚重斐的話。
他拿著盛酒的碗,猶如定身, 修長白潤的手指襯得再普通不過的碗都好看幾分。
少頃,許林秀臉上尚有些許遲緩的茫然:“將軍說了什麼話。”
重斐收起笑意, 單手挑開一壺酒兀自倒著喝。
他飲酒的姿態大刀闊斧不拘小節,卻不似桑北彌那般粗放豪邁,反而多幾分瀟灑磊落,風流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