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真乖。”林炆低低一笑,尾音很輕,仿佛在調情一般。
衛州南更上頭了,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后面林炆的話都沒聽清,直接點頭,“嗯嗯嗯,行行,我都可以。”
“學長。”林炆失笑,“你真是越來越……”
“嗯?”
“沒,越來越帥氣了。”
“哦——”衛州南撇撇嘴,“這我就不信了,頭都包成粽子了,還帥氣。”
“那就是最帥氣的粽子。”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哈哈哈……”
“……”
——
在醫院修養的這半個月里,衛州南可謂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每天早晨一睜開眼,就能看見林炆。對方態度溫和,聲音溫柔,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他們之間的相處也融洽,交談更是愉快,連帶著感情也升溫了不少。
衛州南恨不得多受傷幾次,好讓這樣快樂的日子一直持續下去。
“叩叩叩——”
衛州南聽到敲門聲,懶洋洋地說:“進來。”
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是林炆。
過了幾分鐘,病房依舊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推門進來。
衛州南挑眉,剛才是出現幻聽了?
沒吧,他這麼想著,房門又響起了敲門聲。
他瞇起眼睛,慢慢坐起身,下了床,輕手輕腳地挪到了門后面。
只見一個藍色的頭頂靠在門縫旁,搖頭晃腦的,身影鬼鬼祟祟。
衛州南冷笑,不動聲色地拉開門鎖,兩手抱臂,側靠在門上。
“進、不進、進、不進……”徐塊半蹲在門口,碎碎念,“生氣、不生氣、生氣、不生氣……”
他唉聲嘆氣,把懷里的扯禿的花塞進花束后面,蓋好隱藏住,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轉頭……
“臥槽!!”徐塊眼睛瞪大,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手拍著胸口順氣,驚魂未定地說道:“阿南,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
衛州南斜睨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我看是虧心事做多了,怕夜路撞鬼吧。”
徐塊笑容訕訕,心虛地說道:“沒、沒有啊,你在說什麼,阿南。”
衛州南把徐塊的表情盡收眼底,冷哼,“行了,別杵在那了,進來。”
“哦哦,進進進。”徐塊殷勤地想攙扶衛州南,被后者無語地甩開了。
“得了,我能走。”
“哎呦,阿南,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徐塊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幾眼,“看起來恢復得還行啊。”
“今天都要出院了,能不行嗎?”衛州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徐塊立刻舉起雙手,三指朝天,“阿南,我發誓我聽到你受傷了,立刻就想從索克里海島包機回D市看你的,但那邊海嘯了,淹了一大半島,所有領空都封鎖了,根本回不來。”
“響安更慘,他陪他舅舅去了U國視察還是什麼的,居然碰上了當地內亂,被困在了小山村里,也回不來。”徐塊絮絮叨叨地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語氣義憤填膺。
“還有,阿南,林炆太過分了!我當時打電話給他,想了解一下你的情況,他居然掛我電話,還驢了我一把,說你……你……”
他見衛州南面色不善,就自己消音了。
衛州南聽不得別人說林炆不好,揚揚眉,“是不是你在電話里說什麼了,才掛你的電話?他平時多講禮貌……”
徐塊想到自己當時在電話過程中因為衛州南受傷的事遷怒對方,甚至破口大罵,不自覺低下頭,一副心虛不已的模樣。
“看來還真是了。”衛州南幽幽地說道。
徐塊撓撓頭,“哎,當時,誤會,都是誤會,我心急嘛……之后我找林炆道個歉哈。”
衛州南靠坐在病床上,不置可否。
“我哥找你了嗎?”衛州南冷不丁地發問。
“找了。”徐塊說到這個,更是氣虛,“不過你放心,我沒把你和林炆分手的事告訴他,就說你們鬧矛盾了,小情侶嘛,遇事有脾氣多正常……”
“大概就這些了,看你大哥當時的臉色,應該是信……呃,也不一定……”徐塊回憶當時的情景,老老實實地說道,“看不透,太深沉了,感覺從頭到尾都那個表情。”
衛州南若有所思,“行,我知道了。如果我哥之后問你什麼,你就還是這個說辭,別輕易變了。”
徐塊點點頭,再次對天發誓,“沒問題,我保證之后遇見你哥,絕對是寧死不屈,堅決保守秘密!”
衛州南樂了,“你正常點,面對我哥也不用表演什麼,不然越作越心虛,破綻忒多了。”
“這樣的嗎?好吧。”徐塊聳聳肩,兩手一攤,仰天長嘆。
“對了,響安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哦,大使館出面了,應該一星期后就……”
……
中午;
“聊完了?”林炆推開門,走進病房。
衛州南抬頭,笑了笑,“對,你在外面等很久了吧。唉,你應該早點給我發微信的,他平時就話多,不喊停就不會自己停。”
“學長,沒事,我在外面正好處理一些突發的工作事項。”林炆溫聲說道。
“嗯,好。”衛州南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林炆,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徐塊?”
林炆放了一個飯盒在桌面上,手指微動,面色平靜地說:“還好。”
那就是不喜歡了。
“是因為他在電話里……”
“不是。”林炆打斷了衛州南的話,“單純的只是氣場不合。”
“氣場不合……”衛州南呢喃了一聲。
“學長,吃午飯了,吃完我們就出院,等下你看看病房有什麼東西要一起帶走的。
”
衛州南精神一振,把剛才腦子的雜思拋去,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我、家……物業今早打電話給我,說小區爆水管了,停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