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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機場;
“哎呦,謝謝你啊,小伙子。”老人不慎把手里的水杯掉到地上,滾到了椅子下,正艱難地彎腰想撿時,一雙修長的手越過前面,替她撿了起來。
林炆微微點頭致意,溫聲道:“您客氣了,應該的。”
他說完,便拉著行李箱離開了。
“你在哪啊?林炆,我沒看到你。”手機里的聲音有些郁悶,頓了頓,“咦?等下,我好像看到你哎!”聲調猛地抬高,尾音翹起。
“嗯,學長,我也看到你了。”林炆目光往一個方向停住,低聲回道。
“你待在原地別動!”
“好。”
衛州南不想繞路,長腿直接跨過前面的雪糕桶,以最短的對角線朝林炆走去。
林炆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對面的人過來。
“林炆……”衛州南最后幾步路是小跑過來的,他兩臂張開,一把抱住眼前的人,頭埋在對方的肩窩處,蹭了蹭,“我好想你……”
林炆沒說話,遲疑了一會兒,抬起手,輕輕摟住了衛州南。
灼熱的體溫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傳遞過去,彼此的心跳聲仿佛也在一瞬間同頻跳動。
衛州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淺淡好聞的氣息縈繞在鼻間,無端生出幾分令人安心的感覺。
他從林炆懷里起來,側了側身位,環住對方的手臂,嘴角的笑容揚起:“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林炆點了點好,輕聲應了一句「好」。
西餐廳;
“怎麼樣?好吃嗎?”衛州南把左手叉子上的牛排放入口中,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嗯,好吃。學長選的地方很好。”林炆手微微一頓,淺笑著回答。
“切,少給我拍馬屁了。”衛州南挑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但嘴角卻悄然彎起,有幾分說不出的甜意。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談起上星期的事情,只就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閑聊著。
很快,一頓飯就吃得七七八八了。
“你沒騙我啊,吃得還挺干凈的。”衛州南抿了抿唇,嘴里胡亂扯著話題,心里有些著急,余光時不時掃向最右側。
林炆看在眼里,指尖輕敲桌面,應聲道:“嗯,這家的牛排煎得不錯,口感……”他配合著對方,不緊不慢地聊著。
“嗯嗯,我、我之前也是……”衛州南緊張得磕巴,十指交叉,默念:趕緊的,趕緊的,快點出現啊……
“啪——”整個餐廳的燈倏地滅了,只余下他們這一桌上面的掛燈,淺淡地照耀著。四周慢慢亮起微弱的橙黃色的線管燈,尤其在后面空白的墻壁上,勾出一行字「祝你生日快樂」。
隨后,衛州南站起身,從一直藏在角落的餐車里端出一個蛋糕,動作輕柔地放在林炆面前,拿開蓋子,一個漂亮的奶油蛋糕靜靜地躺在其中。
最上面矗立著一個人偶在打網球,平面做成了網球場的樣式,邊緣是淺藍色的花邊,四處散落著白色的小網球。
林炆低下頭仔細辨認,發現人偶是縮小版的自己。
“像嗎?”衛州南小聲問道。
林炆抬眼,輕輕「嗯」了一聲。
衛州南瞬間高興了,直勾勾地看著他,瞳孔極亮,眼尾彎彎,“生日快樂,林炆。”
“謝謝。”林炆笑了笑,回答道。
“來,許愿,閉眼。”衛州南插上一根根蠟燭,用打火機將其一一點燃。
林炆沒有抗拒,直接閉上了眼,幾秒后,又睜開眼,將蠟燭吹滅了。
“許了什麼愿望?”衛州南笑盈盈地問道,手里遞上一個禮盒,“禮物,快拆。
”
林炆接過,手一頓,指腹輕輕摩挲著禮盒邊緣,“學長,說出來就不靈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衛州南撐著臉頰,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林炆拆禮盒的手指。
林炆扯開綁帶,打開蓋子,目光一滯,“學長……”
“我沒別的意思,你就當個……項鏈,嗯,項鏈就好了。”衛州南漫不經心地說道,“去年我找F國的某個大師定制的,隨便弄了弄,在海上飄了很久。”后來還是找徐塊托了關系才弄了進來。
“上個月就想送給你的,但那時候你不在A市了。”衛州南聲音淡淡,“我想著,本來就給你的,就還是給你吧,放在我那兒也沒什麼用。”其實不是,那個戒指是一對的。
林炆看著手心里用銀色細鏈串著的戒指,心里五味雜陳,他艱澀地說道:“學長,這個……我,抱歉……”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像只能說抱歉。
“道什麼歉?真要道歉就和我在一起唄。”衛州南撇撇嘴,“反正你就當個生日禮物,沒別的意思。”
林炆沉默了,他不知道接什麼,好像說什麼也不對。
他又想到今晚生日結束后,打算和對方說的事情,心情越發沉重。
“林炆……林炆?”衛州南不滿地喚道,“發什麼呆呢?”
“沒,怎麼了,學長?”林炆勉強提起精神,問道。
“你剛才果然在走神!”衛州南怒了,狠狠地踢了林炆一腳,“我說,待會兒去看電影。”
“抱歉……看電影是吧,嗯,好的。”林炆把項鏈重新裝進禮盒里,微微一笑,“現在走嗎?學長。”
衛州南斜睨了他一眼,輕哼,“走啊,干嘛不走,發呆嗎?”
“不是,那走吧。”
電影院;
“QE真是越來越會圈錢了,居然還能搞什麼系列大套餐,嘖嘖。
”衛州南抱著爆米花桶,站在電子屏幕海報前感嘆。
“確實,可能最近經濟都不景氣,只能這樣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