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堂;
衛州南習慣性地上了二樓,點了一家常吃的湯粉。
徐塊挑了一張靠近護欄的桌子,兩人一起坐著等待。
“咦,陳茗茗談戀愛了?”徐塊本來只是閑著四處看,忽然看見了熟人。
陳茗茗是他媽媽的嫂子的哥哥的女兒,兩人算是拐得十里八彎的親戚關系。
“嘖嘖,我要拍下來給我……”徐塊趕緊掏出手機,對準一樓的某個角落。
他剛按下拍攝,面前的桌子「哐啷」一聲,嚇得他一個激靈!
“不是,干嘛呢?衛州南,你也忒嚇人了吧!”徐塊驚魂未定。
衛州南黑著臉,沒說話,牙關死死地咬住。
“沒事。”衛州南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他用余光掃過那兩個人影,心情越發惡劣。
約會是嗎?他冷笑一聲。
“下一樓吃。”
“哈?”徐塊一臉驚悚,他指了指那家店面,“不是、那、我們的粉呢?”
“端下去。”
你沒事吧?徐塊一言難盡地看著對方。
可是見衛州南真的端著那碗粉下去了,徐塊咬咬牙,還是跟著下去了。
“怎麼停了?”徐塊見衛州南從一開始的步履匆匆,變得越來越慢,甚至還停下來,心里很是不解。
“我記得你和陳茗茗是親戚吧。”衛州南看了他一眼。
“是,不過算遠房親戚了。”徐塊不明白衛州南的用意。
“去。”衛州南抬抬下巴,“和她說一聲,我們一起拼個桌。”
徐塊看著空蕩蕩的一樓,想掰開衛州南的腦子看一看,對方說話有沒有過腦。
“不是,整個大堂都是空桌,為什麼非要去拼桌?”
“那你去不去?”衛州南不耐,眼睛緊緊盯住林炆,笑得還挺開心的啊,怎麼和他吃飯就板著一張臉。
玩區別對待是吧!林炆,你有種!
“去。”徐塊被衛州南的眼神看得心顫,嘴一溜就應了。
“晚上好啊!”徐塊笑瞇瞇地湊到陳茗茗面前,語氣夸張。
陳茗茗挑眉,“徐塊,干嘛呢你?”
“拼個桌唄!怎樣?”
“?”陳茗茗環視了四周,“你有毛病吧?整個大堂都是桌子。”
“我……這不是替舅媽把把關嘛!”徐塊嬉皮笑臉。
陳茗茗一愣,隨即狠狠踩了徐塊一腳:“說什麼呢!這是我部門的學弟,少在那胡說八道!”
“真的嗎?我不信。”徐塊快速地在一旁坐下,對著林炆露出八顆牙齒。
“你好,學弟。我叫徐塊,請多多指教。”
林炆神色晦澀,過了好幾秒,才回道:“你好,我叫林炆。”
徐塊舉起手,示意衛州南可以過來了,“阿南啊,這里這里!”
“你還帶朋友了?”陳茗茗眼神無語,滿臉寫著:這是哪家的糟心玩意兒啊!
徐塊表面上應了一聲,心里暗罵:你以為是老子想來的嗎?嘖。
衛州南見徐塊浮夸的動作,嘴角微抽,但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他故作矜持地看了一眼座位,“我坐你對面,徐塊。”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林炆旁邊。
“陳同學,你好。”衛州南先向陳茗茗打了個招呼。
陳茗茗笑了笑,“哎,好巧啊。上次在會議室,你還記得我和你介紹了下林炆吧。今天又碰見了。”
“確實蠻巧的。”衛州南往側面瞥了一眼,“學弟,你好啊。”
“衛學長。”林炆動作微頓,神情溫和地說道。
真是生疏,衛州南撇撇嘴,到底沒再說什麼。
“這魚今天怎麼有刺?”衛州南嘖了一聲,他平時愛來這家吃,就是因為里面的魚沒刺。
林炆夾菜的手微僵,沒有說話,只默默地繼續吃飯。
衛州南見林炆沒什麼反應,冷哼一聲。
果然,他就知道!
衛州南剛剛故意把話說出來,未嘗沒有試探對方反應的意思。
結果嘛,也不出他所料,對方一副要和他撇清關系的樣子,真是礙眼得很。
衛州南突然沒胃口了,看著湯面的魚,莫名覺得委屈,明明私底下會替人挑魚刺,一有人就裝得那麼冷漠。
他自顧自憐般地想著,全然忘了他和林炆之間的關系其實并不熟稔,甚至稱得上陌生。
衛州南把所有魚放在另一只碗里,用筷子晃了晃湯面,沒什麼滋味地干吃粉。
林炆將一切看在眼里,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衛學長,我挑魚刺會一點技巧,我幫你挑吧。光吃粉,不太開胃。”林炆伸過手,把碗移了過來。
衛州南掀了掀眼皮,沒說話,儼然是默認了對方的行為。
林炆每次挑好一塊,衛州南就會夾走一塊,一來一回的,愈發得心應手。
陳茗茗抬頭看了對面好幾次,眼神往兩人身上轉了轉,覺得氣氛有點古怪。
徐塊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有個不詳的預感。
他認認真真地打量了林炆的長相,衛州南不會是……
看上這家伙了吧!!
衛州南的性取向在徐塊和鐘響安這里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平時也不見衛州南找男的好,所以一直都忽略了對方有關這方面的事情。
現在……兩人一個挑魚刺,一個夾魚吃,畫面看起來頗為和諧的。
徐塊眼皮一跳一跳,他就說嘛,衛州南今晚發神經一樣,非要從二樓跑到一樓吃,還拼桌。
搞了半天,是在泡仔!!
我靠,不行,他手抖了抖,吃完飯他一定要和鐘響安講這件事。
衛州南老樹開花,要和一個男的好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