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們許久沒來申城,還不放人,江予無奈陪他們陪到了晚上,江稚開車來接他們回家。
他們的行李早就被江先生的私助送回了江家的小別墅。
小別墅原本只有江予一個主人,只聘了一個管家和一個住家保姆,現在人多,江先生又讓周管家聘了幾個保姆。
晚餐有一大家子人,周管家早早聯系了五星級酒店,請了大廚和服務員準備晚餐。
江予和哥哥姐姐們回家的時候,晚餐已經準備就緒了,于是只能暫時將把請柬送給莊斂的想法壓下去,老老實實坐下來。
直到兩個小時后,江予才有機會去找莊斂。
莊斂顯然已經回到了隔壁的小別墅,門口有保鏢,保鏢認識他,恭恭敬敬稱呼了句“小少爺”,準備替他開門。
江予沒讓,自己抬手敲門,過了片刻門才被打開,莊斂出現在他面前。
莊斂不易察覺飛快地上下打量了眼江予,彎了彎蒼白的唇,他情難自抑地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想將江予抱入懷中,但又很快頓住,只殷勤地盯著江予,“終于等到你了,寶寶。”
他一整天都沒有給江予發消息,即使他的人把江予和其他幾個人親密無間的偷拍照發給他,他恨不得打斷那些人的手,卻也只是躁狂地砸爛了手機。
他心愛的少年才緩和了一點態度,他不能讓他看見他嫉妒時的丑陋面孔。
會嚇到他。
他會再跑。
莊斂讓卡薩帕把他鎖起來,就算意識再混沌,他也記得江予的話,沒有撕扯傷口。
他要被馴服。
他要做一條聽話的狗。
病態的癡狂被深深藏在眼底,只剩下溫馴和聽話。
江予把手里的請柬遞給他,又盯了眼他的手腕,輕聲說,“今天聽話嗎?”
莊斂伸出左臂,主動撩起衣袖給他看。
紗布還是白的,估計是剛換了藥,還散發著淡淡的藥味。莊斂低聲說,“寶寶,小狗很聽話。”
說完,他渴切地盯著江予,想要討個獎勵,“寶寶會獎勵小狗嗎?”
江予抿著唇角看他一眼,反問,“你想要什麼獎勵?”
“寶寶早上在小狗的病房里用了牙刷。”莊斂殷切地看著他,“小狗可不可以把它留下來?”
“……”江予盯著他。
莊斂會這麼說,肯定早就把他用過的牙刷帶回來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變態。
……區別就只是他現在會坦誠,會詢問他的意見,不會躲在匿名后通知他。
“變態。”江予小聲嘀咕,然后捏了捏他的手指,說,“好吧,可以。”
莊斂心中的嫉妒和狂躁徹底被安撫,他一下沒控制住,得寸進尺地扣住江予的手腕,低低地說,“寶寶可以在小狗房間裝監控,看小狗有沒有聽話。”
然后,給他獎勵。
莊斂期待地看著江予。
但江予沉默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才說,“不行。”
“在你房間里裝監控,才是對你的獎勵。”
他知道莊斂在打什麼壞主意。
一旦在莊斂房間里裝監控,莊斂就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裸奔,甚至……自○,他會非常享受房間里無處不在的鏡頭,甚至樂在其中。
江予湊近了點,眼神幽幽,指尖用力戳了戳莊斂的胸口,輕聲說,“壞狗,你怎麼這麼詭計多端?”
第124章
江予生日當天, 申城大酒店被包場,侍者有條不紊穿梭在身份尊貴的賓客中,壽星的生日禮物在宴會廳中央摞成了一座小山。
戴子明送了江予一只POLARIS的典藏版萬花筒,POLARIS這系列的萬花筒色彩和圖案非常絢麗夢幻, 收藏價值遠高于其藝術價值, 市面價格也要小千萬,幾乎掏空了戴子明的小金庫。
那只萬花筒被擺在C位, 力壓了其他人的禮物。
秦先生秦澍和秦夫人周姵琳攜手出席, 被侍者引進了宴會廳。秦澍和妻子周姵琳恩愛有加,卻鮮少一起出現在某個宴會。他們一出現, 江先生和文珊女士分別與面對交談的人告別, 親自迎了上去。
秦銘注意到了大哥大嫂,低著頭貼著江稚的耳朵說了句話, 他顯然沒有隱瞞和江稚關系的意圖, 他和江稚的無名指上都戴著同款對戒, 再加上秦銘一個月前曾在某個雜志的采訪中表示“好事將近”,他和江稚的關系呼之欲出。
賓客們對此都心照不宣。
兩人攜手走向幾個長輩。
江予斂著眼睫, 慢慢抿了口果汁,隨手擱下,和戴子明一塊兒走過去。
戴子明剃了寸頭, 黑框眼鏡換成了隱形眼鏡,穿著筆挺西裝, 擼鐵擼出的肌肉鼓鼓囊囊地塞在衣服里,面無表情的時候像極了西裝暴徒。但他一開口就暴露了本性,說, “艾瑪我去秦哥不是說來了嗎?”
剛才秦晟就發消息給他們發消息說快到了,但現在他們還沒見到他人影。
江予也不清楚, 剛要說話,忽然聽見一陣喧鬧,抬頭,一下呆住了。
——秦晟被簇擁著出現在宴會廳,身后的保鏢們小心翼翼又穩妥地抬著一架鋼琴。
鋼琴通體雪白,只有頂蓋一抹絢爛張揚的顏色,它有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紅衣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