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哥之前說他們出柜也湊一塊兒了。
文珊女士風輕云淡:小寶是指他喜歡男人,還是他偷偷和秦銘結婚?
江予:您都知道了?
文珊女士:人贓并獲。
“……”江予疑惑地盯著這個成語,思索是什麼意思,想了半晌沒想出個所以然。
文珊女士又開始忙碌,匆忙和小兒子結束了聊天,江先生和她倒班似地,抽空和小兒子聊了幾句也走了。
江予沒辦法,只能去找江稚求證。
江稚隔了許久才回:咱小舅抓到了我和秦銘在車上接吻,沒辦法,只有出柜了。
江稚索性直接打了個視頻過來,說,“他前腳剛抓到我和秦銘,后腳就抓到你和莊斂,他老人家沒白在英國住十幾年。”
英國現在還是凌晨,江予瞅了瞅他哥的肩膀,只看見一條攬著他哥肩膀的手臂,沒看見秦銘的人。
他在觀察他哥,他哥也在觀察他這邊,冷不丁說,“莊斂呢?”
“…………不在。”江予撥了撥眼睫,說,“我讓他走了,中午陳姨和周管家都會回來。”
江稚點了點頭,笑了一下,說,“他不給你當狗了?”
江予盯著他,江稚也看著他,兄弟倆都從文珊女士那里遺傳到了一雙清淺漂亮的眼睛,極度相似。
“他連小乖都趕走了,怎麼舍得走。”江稚率先開口,“他在家裝監控了?”
莊斂在送給江予的小熊玩偶藏了針孔攝像頭還是江稚和秦銘發現的,然后才引出了后面的事,導致江予發現莊斂就是那個變態。
后來也是江稚發現了江予身上有定位器。
莊斂劣跡斑斑,江稚實在不放心把弟弟交給他,他親自找莊斂聊過,現在看來似乎收效甚微。
他的弟弟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他也就裝作不知情。秦銘突然碰了下他的肩,江稚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都拆了。”江予下意識瞟了眼房間,沒注意到他們。
江稚轉回眼,說,“對了,你不是喜歡用我房間的那個ipad嗎?最近用過嗎?”
“沒有。”江予說。
“那你去把它拿走。”江稚說,“如果有問題記得送去維修。”
江予乖乖應下,掛了視頻之后就去了他哥的房間,從書桌下面翻到了他哥常借給他用的那只ipad,充上電之后去了三樓的琴房,連上了琴房的WiFi,才給他哥打視頻。
他很久沒彈過鋼琴,把ipad放在譜架上,略顯生疏地彈了一會,直到他哥出現在屏幕中。
江予笑了下,“吱吱。”
他自己有ipad,如果他哥不在家,他不會去動他哥的ipad,他哥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故意提起。江稚擔心莊斂會監控他的手機,江予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找到ipad之后就來了琴房。
江予當著他的面沒來過琴房,莊斂應該沒有在這里裝攝像頭。
江稚看上去比剛才嚴肅了許多,“想走嗎?”
江予撫摸著琴鍵,沒回答他,而是問,“你猜到了?”
兄弟倆粉飾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撕開表象談論這個話題。
“在送你的玩具熊里裝監控,還在里面噴了催||情的香水,送你的項鏈和耳釘是定位器和竊聽器。小魚,只要哥哥們不傻,都能猜到。”江稚無奈說,“如果你想走,我讓秦銘派人去接你。”
江予默默地心說,可是你們猜不中全部。
從莊斂第一天出現在小別墅的時候,江稚就在暗示弟弟如果他想走,秦家隨時可以派人接走他,把他藏起來。
聞家在國外再只手遮天,在國內還是得顧忌一二。
但是這樣,勢必會連累秦家,江予心說,以莊斂的瘋,他扳倒秦家只是時間問題,就算秦銘再喜歡他哥,到時候出事后,如果讓其他秦家的人知道了,他哥日子不會好過,秦銘不一定護得住他哥。
秦家都有可能會被扳倒,更別提江家和戴家。
而且他不是沒有逃過,莊斂最后還是找到他了,江予無奈地看著他哥,抿著嘴角沒說話。
“你是我弟弟,你才是最重要的。”江稚看得出他弟在想什麼,說,“你不要總是考慮其他人。”
江予瞄了眼江稚身邊的秦銘,又胡亂按了幾下琴鍵,鋼琴音剛流瀉了一會又頓住,他轉移了話題,“吱吱,你之前給小乖做狗牌的那個朋友還在做這個嗎?”
“在做。”江稚微頓,“怎麼?你要給莊斂做?”
“……也不是。”江予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耳根,說,“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再托他幫忙做一個吧。”
江稚狐疑地打量了他許久,“行。”
在掛斷視頻前,江稚突然說,“我之前和莊斂聊過。”
江予一頓,疑惑地看著他哥,“聊了什麼?”
“我說,他如果繼續這麼做,不僅是你,我們作為你的家人,也不會接納他。”江稚簡短地說,他其實原本以為莊斂兩年沒出現,已經放棄了他的弟弟,他嘆了口氣,無奈說,“別打哥哥的臉。”
“……嗯。”江予完全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聊過,頓了下應下來,“不會的。”
江稚掛了視頻,江予找了張琴譜出來,練了一會琴,漸漸褪去了原本的生疏。
他接連彈了好幾首,最后以一首克羅地亞狂想曲結尾。
江予又在鋼琴前坐了許久,才下樓去聯系那位做狗牌的朋友,但很快又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