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橋墩被人偷偷炸出了窟窿。
政府沒辦法,只能在抓緊時間抓兇手的同時派施工隊重新修建大橋,但人還沒抓到,施工隊那邊就出了事:有人發現了混凝土里的頭發和白骨。
施工隊立即停工報了案,警察在其他幾個被炸毀的橋墩里都發現了尸骨,拼湊起來之后證實為同一個人。
二十五年前的公安系統不健全,再加上這個尸骨被發現時并沒有穿衣服,除了一枚被含在死者嘴里的戒指,沒有其他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這個人在意識到擺脫不了死亡結局后,將唯一可證明他身份的證據咬在了嘴里,沒有讓歹徒搜走。
這個人剛好是在被炸毀的幾個橋墩里找出來的,太巧了,讓他無法相信這是個巧合。江予關掉了手機,閉眼躺在了床上,心說,他大概知道為什麼聞老先生會幫莊斂了。
聞老先生這麼多年都沒找到愛人的尸骨,也沒找到莊夫人犯罪的證據,很有可能是莊斂告訴的他。
也很有可能,莊斂是利用這個才從精神病院逃了出去,不然其他幾家一直在看守,沒有人幫忙,莊斂走不了。
——聞老先生那天告訴他,他見過在精神病院里的莊斂。
聞老先生不會無緣無故去見他。
但是莊斂又是怎麼知道的?江予有些失眠,好不容易睡著,睡眠又太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肉眼可見的疲憊。
“我去,鐵汁你是沒睡覺嗎?”戴子明刷完牙出來,被江予的黑眼圈嚇了一跳,“看看,黑眼圈都快掛下巴了。”
“……”江予進洗手間洗漱,經過戴子明的時候踢了他脛骨一腳,嘀咕說,“你黑眼圈才掛下巴了,丑死了,呸!”
戴子明被踢了一腳也不生氣,還挺樂,涎著臉貼上去,“不得了了小魚,多久沒踢哥哥了,再踢一腳?”
“你變態啊戴子明?”江予轉過頭瞪了他一眼。
戴子明嘎嘎樂。
半個小時后到了約定時間,八個人一起出發去滑雪場,租了滑雪裝備,挑了條人少的中級道,兩個女生率先順著雪道輕盈地滑了出去。
緊接著林昂和薛燃也掠了出去,童桐招呼了一聲,和顧容比著速度飛馳而下。
江予全副武裝,呼吸悶在面罩后,深呼吸了幾下,將滑雪鏡擼下來,杵著雪杖調整好了姿勢,身體前傾,如出籠的鳥兒躥了下去。
“6啊小魚!等等鐵汁!”戴子明雙手做喇叭狀湊到嘴邊大聲喊,雪杖還握在手里,差點戳到秦晟,戴子明沒注意,把滑雪鏡擼下去,招呼了秦晟一句,也跟著躥了出去,并發出怪叫:“喲呵~”
出發點只剩下了秦晟。
秦晟剛要追上去,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同樣全副武裝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滑雪場冷,滑雪時風大,因此這麼打扮的人很多,誰也認不出誰,秦晟偏頭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神,那人也側過頭掠了他一眼,比他還快下了雪道。
那人身上穿的是滑雪場租的滑雪裝備,這條滑雪道和他穿同樣的裝備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就連秦晟身上的也和他一模一樣,那人的氣質卻獨樹一幟,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秦晟敏銳地頓了下,滑雪鏡后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戴子明滑得快,很快就追上江予,經過他的時候還轉頭朝他吹口哨,隨后加快速度躥了下去。
江予不和他比賽,落后了他一段距離才滑到下面,滑下去的時候戴子明丟開雪杖,張開雙臂接住他,兩人一起摔倒了雪堆里,摔成一堆。
顧容離得近,伸手把他們一起拉起來,褚鶯鶯舉著手機過來拍照,“秦哥呢?秦哥到了嗎?快過來拍照。”
“還沒到。”戴子明把身上的雪拍打下去。
薛燃和林昂踩著內八字湊過來,湊巧看了眼雪道,說,“下來了!”
“快快快,抓拍一張!”褚鶯鶯大聲說,“湊近點!媛媛快過來!”
一群人手忙腳亂摘面罩擼滑雪鏡把眼鏡露出來,江予被擠在了中間,剛把面罩取下來,就聽見褚鶯鶯說,“來不及了!聽我倒數1——2——3!”
褚鶯鶯摟著佟媛微微倒在江予身上,鏡頭朝著雪道的方向;江予雙手扶著她減輕她腰的壓力,和其他人一起看著鏡頭,鏡頭里一前一后出現了兩道人影,褚鶯鶯一頓咔咔亂拍——
“茄子!”
“耶!”
“大西瓜!”
“噗——”褚鶯鶯直接笑崩,“誰說的大西瓜!”
戴子明舉高手。
幾個人笑成一堆,“他媽的真不愧是你戴子明。”
戴子明勾著江予的脖子,擺了下手,說,“康康照片。”
秦晟已經滑到了他們身邊,聽到這句話問,“什麼照片?”
“剛拍的合照,剛好秦哥也來了,再來一張?”褚鶯鶯解釋說,她知道秦晟不會輕易在別人手里留下照片,補充說,“不用露臉。”
“可以。”秦晟淡淡地說,站在最后面,“拍吧。”
褚鶯鶯重新舉起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后發到了群里。
——那個秋游群早就已經沒了莊斂,他們也經常在群里聊,索性把童桐和顧容也拉進了群。
現在時間還早,他們不急著發朋友圈,一行人又散開跑到上面滑了幾次,中午到點跑去解決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