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吊橋效應?”
“是。”江稚說,盡管江予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多少已經猜到了一點真相,表情有些冷,“小魚,如果有人想利用這種心理來獲得別人的感情,那對方產生的感情就是畸形的。”
江予愣愣地看著他。
“這樣得到的感情也是病態的。”江稚放柔了嗓音,“想明白了就好。”
江予閉了閉眼,“哥……”
“哥在啊。”江稚很溫柔,“明天取了耳釘陪哥哥出去散散心?”
“嗯。”江予點了點頭,抱住了哥哥的腰。
江稚拍著他的背,神色有些愧疚。
他這個弟弟,出生的時候因為他和爸媽的粗心落下了耳疾,后來雖然他們事事上心,他的耳朵再也治不好了。
他們的父母經常忙工作,只有他們兩兄弟和請的陳姨在家,江稚比弟弟大六歲,那個時候已經知事了。
父母拼了命忙事業,江稚從來沒有埋怨父母的忙碌。
但其實在江稚很小的時候文珊女士和江赟其實并不像現在這麼工作狂,他們變成這樣是在江予出生后。
江稚還記得他看見剛出生的江予的第一眼他莫名感受到的恐慌,他總是有股錯覺,他們留不住這個弟弟。
他和江予血脈相連,他們的父母和他一樣,可能同樣在冥冥中感受到了這種恐慌,才會這麼拼命。
只是沒想到在他和父母都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會遇到這種事。
——
代表江予的紅點停留在滿庭芳里,一直沒有移動。
寶寶。
莊斂虔誠地低頭輕吻了下那個紅點,目光癡迷。
他的手腕上纏著一條布滿裂痕的平安扣項鏈,手指纏著白色繃帶。
他的呼吸顫動,心臟劇烈跳動,手腕顫抖得厲害。
再見不到他,他就要瘋了。
寶寶,你救救我。
為什麼不救我。
莊斂神經質地搓著指骨,死死盯著面前的監控畫面,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他蒼白俊美的面容。
監控畫面中是江予房間的浴室,可是江予始終沒有出現,也沒有理會他的短信,電話打過去是關機。
莊斂猝然站起來焦躁地大步走向門口,鎖在床頭的鐵鏈猛地將他拽得一趔趄。
鐵鏈繃直的“嘩啦”聲在空寂的房間內很清脆。
莊斂回身狂躁地踹了腳床腳,鐵制的床腳哐當一聲凹陷下去,鎖在腳上的鐵鏈持續不斷地嘩啦啦作響。
莊斂神情躁郁,心底的暴戾被徹底激發,額角青筋鼓跳眼角齜裂,發瘋般踹著床腳,書桌上的東西全被他砸到了地上,“操!”
第69章
江予睡了太久沒了睡意, 安靜地躺在他哥身邊玩枯燥乏味的小游戲,沒玩一會感覺心里悶著一口郁氣,心里又慌又亂,于是丟開平板轉頭, 看見他哥已經睡著了。江予往他哥身前挪了挪, 閉上了眼睛,斷斷續續睡到了天亮。
手機和衣服都在房間, 江予不想去, 去衣帽間取了套衣服換上。
樓下放著江稚昨天買回來的貓寵用品,小貓被安置在那里, 江予找到它的時候, 它團在舒適的貓窩里打著可愛的小呼嚕呼呼大睡。
江予彎了下眼睛,沒打擾它睡覺。
沒多久, 江稚也從樓上下來了。半個小時后, 被提前打過招呼的任志剛開車送他們去秦家名下的醫院。
江予的耳洞徹底長死了, 消了炎才做了微創手術取出耳釘,離開醫院的時候耳釘被裝在密封袋里揣在身上。
麻藥勁還沒過, 江予感受不到疼痛,站在醫院門口,試探地想碰碰耳垂, 指尖碰到紗布就哆嗦了下,放下了手。
江稚幫他請了幾天的假, 原本打算陪他出去散散心,結果中途接到了秦晟打過來的電話,于是陪江予出去散心的人就變成了秦晟和戴子明。
三人臨時定了機票飛去了南方的一座旅游小島。那枚耳釘被放在了任志剛開的那輛車上, 沒被帶過來。
麻醉藥的藥效過了,江予被疼得蔫巴巴坐在沙灘傘下, 他除了身份證其他的什麼都沒帶,只能眼巴巴看著遠處的戴子明。
戴子明一下飛機就身殘志堅換上花襯衫和沙灘褲滾海邊去了,現在被幾個小孩當成樹在身上爬來爬去。
江予看了一會,余光中突然闖入一杯冷飲,緊接著臉頰被貼上一片冰涼,他不知是冷還是什麼,打了個哆嗦,抬起眼皮順著拿著冷飲的那只手看過去,看見是秦晟,心里松了口氣,接過冷飲說,“秦哥。”
“耳朵還疼嗎?”秦晟問他。
江予叼著吸管悶悶地“嗯”了一下。
秦晟在他鄰著的沙灘椅坐下,“耳釘,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想和那只玩具熊一起還給他。”江予誠實地說,末了又想了想低聲補充,“我不想欠他任何東西,秦哥。”
不想再和他糾纏。
秦晟揉了揉他的頭發。
莊斂的信息已經完全被聞家保護起來了,秦晟的人這兩天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他并不知道江予和莊斂究竟發生了什麼。
江予知道他要問什麼,沉默了良久,還是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