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斂躺下來,將他摟緊懷里低頭親吻他的臉腮和唇角,“寶寶,對不起,好愛你。”
……沒有人的愛是這樣的。江予呼吸很重,抽噎被他死死壓在喉嚨里,他不想再說話了。莊斂的愛太畸形,他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
江予聽見了眼淚沒入鬢間和耳朵的聲音,完全屏蔽了莊斂的聲音,那天他哥玩笑似地告訴他的話和剛才的語音在他腦中糾纏。
不正常的香味,發|情;針孔攝像頭。
以及他將玩具熊帶回去的當晚異常的燥|熱,莊斂恰到時宜出事,打斷他和他哥的對話,秦哥和戴子明莫名其妙的一出戲。
——被監聽的不是秦哥,是他。
他們猜中了但不確定真實性,所以不敢輕易告訴他。
難怪,難怪讓他先別告訴莊斂。
是耳釘,還是那條平安扣項鏈?
“別不理我,寶寶。”莊斂低低地哀求,“乖寶,你睜眼看看我。我要瘋了,你救救我。”
“莊斂。”江予驀地開口,“你想殺了我嗎?”
他想起了他在原劇情中的結局,顫栗地想到一個讓他膽寒的可能,他想問莊斂,我的死亡,是因為你畸形的愛嗎?或者說——是你畸形的愛害死了你的白月光嗎?
江予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因為原劇情中的莊斂真的很珍護他的白月光,根本不會讓任何人詆毀他。
原劇情中的莊斂前期被校園霸凌時總是隱忍不發,唯一一次發瘋是因為有人提起他的白月光時戲謔低蔑的態度。江予記得那人當天晚上就失蹤了,被找到的時候已經被敲碎了一口牙。
對莊斂而言,他的白月光是他黑暗的世界中唯一的一束光,是他唯一的救贖,所以即使他已經死了,哪怕只有一個名字,莊斂即使獻祭了自己也要永遠呵護他。
江予心中惶然,他想不到一點莊斂會做出傷害他的白月光的行為的可能,也不太明白莊斂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是因為他沒有死,還是因為……他不是莊斂的那個白月光嗎?
可是他真的,真的不想死。江予迷茫地睜著眼,從他還在媽媽的肚子里的時候就對活著的欲|望很強烈。
他不知道原因,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如果死了,他們會很傷心。
“……”莊斂眼神低垂,將壓在他身后的手牽到了身前,依舊鉗制著他,他憐愛地摩挲江予手腕上的紅痕,親吻江予的耳廓,用他的口水完全覆蓋了咸濕的淚痕,“寶寶,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你現在就是在傷害我,莊斂。”江予說著又要掉眼淚,他用力眨了下眼將眼淚逼了回去,“我不會再信你了。”
江予說完的下一刻,清晰地聽到了莊斂牙齒用力擠壓的“咯吱”聲,握住他手腕的手也微微用力起來。
“你想信誰?”片刻,他聽見了莊斂強行冷靜下來、卻依舊扭曲的聲線,“秦晟,戴子明還是你哥?”
莊斂的呼吸顫栗壓抑,“寶寶,我們一起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只有我們兩個人。”
“乖寶。”
“……”江予閉著眼不理他,他的后背冷汗和熱汗交替,衣服已經緊緊貼在了他的背上。他的雙腿被莊斂死死壓著,根本沒有推開莊斂逃走的可能。
吱吱。
吱吱為什麼還不讓秦哥和戴子明來找他。
江予抿緊了唇,眼睛無聲睜開了,他記得床頭有一盞小夜燈。他已經感受到了莊斂的○起的部位,他不能完全寄托于有人來救他,他必須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江予壓下心中的驚慌和恐懼,正斟酌著如何誘哄莊斂放開他時,臥室門外突然響起“砰”的一聲。
——有人將外面的門踹開了!
“小魚!”戴子明的大嗓門兀地從外面傳來,“你在里面嗎?在就吱一聲?”
莊斂的臉色倏地陰沉了下去。
“戴子明!”江予焦急地叫了聲,在莊斂懷里劇烈掙扎了起來,“放開我!變態!”
秦晟和戴子明顯然已經聽到了臥室里的動靜,快步走上前推開了門,看見莊斂和江予的姿勢先是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們就看見了江予哭紅的眼睛和他被禁錮的姿勢。
戴子明“操”了一下,吊著一只手依舊氣勢洶洶,“莊斂,你他媽干什麼呢?!撒開!”
莊斂表情陰戾,坐起身看著闖入臥室的兩個人,江予在他懷里張牙舞爪地掙扎,急赤火燎地叫秦晟,“秦哥,秦哥!!!救命!!”
江予的眼淚在看到戴子明和秦晟的時候又重新掉了下來,秦晟飛快瞥一眼臥室內雜亂的書,上前拉住江予的手,壓著眉骨盯著莊斂,眼光森冷,“放開他。”
“……寶寶。”莊斂拉著江予的另一只手,漆黑的眼睛平靜地凝視著他,“你想跟他走嗎?”
“你不要小狗了嗎?”
“你才不是我的小狗!”江予梗著脖子用力甩開他的手,躲到了秦晟身后取下脖子上的項鏈丟給莊斂,“我不要了,還給你。”
他說著想取下耳釘,卻痛得差點落淚也取不下來。
——這枚耳釘在江予許久沒有管它之后,已經悄無聲息和肉長在了一起。
江予猝不及防被痛得一哆嗦,只能暫時放棄取下來,回去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