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這棟老式居民樓不遠的地方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小超市。
江予打開塑料袋,看見里面裝著新牙刷和一次性內褲。
“……”江予被嗆了一下,再看向莊斂的眼神有些閃躲,磕磕絆絆地說,“謝、謝謝。”
“不用。”莊斂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唇角,眼底惡劣的戲謔掩藏得極好。
江予原本想問問莊斂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思索了幾秒過后,還是放棄了,關上門取下助聽器,妥帖放好之后才開始放水洗澡。
江予穿上莊斂的背心和短褲之后感覺衣服和褲子都有點大,空蕩蕩的掛在身上。江予擦了擦耳朵,把不小心流進耳朵里的水擦干凈之后才拿起助聽器戴上。
出去之后看見莊斂坐在沙發上看書,江予猶豫了下,繞過他的裝著手機的書包,靠近莊斂,問他,“莊斂,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我想給我哥打個電話。”
莊斂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濕熱氣息,以及他特意為他準備的櫻花味沐浴露的香氣。他面無表情地從書中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起身回房間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丟給他。
江予手忙腳亂接住,給他哥撥了個電話,沒通,有點小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還給莊斂,說:“晚安莊斂。”
“……晚安。”莊斂將手機放在茶幾上,目光有些愉悅地盯著江予回房間的背影。
他的衣服穿在江予身上太大了,露出的細胳膊細腿,白得晃眼睛。
那雙白腿,骨肉勻稱,有種驚為天人的漂亮。
門關上了。
莊斂漠然收回視線,盯著面前的書看了一會,不受控制地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他點開了一個app,找到了耳機。
手機屏幕很快顯示出了一個視頻畫面。
視頻中的畫面赫然就是主臥的布置,有人在向鏡頭移動。兩秒后,攝像頭猛地一顫,一張雪堆出來似的面孔出現在鏡頭前。
……江予。
莊斂呼吸微顫,握著手機的那只手也在顫抖,拇指用力按在那張臉上。
寶寶。
抓到你了。
——
江予進房間看見莊斂沒把那只玩具熊收起來,做賊心虛似地看了眼門口的方向,然后向玩具熊猛撲。
好!軟!
江予差點陷進去了,把臉埋在里面蹭啊蹭,蹭夠了才爬起來,又rua了下玩具熊軟軟的腦袋,小聲說,“我有點害怕,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玩具熊始終保持著被蹂|躪過后的姿勢,仰著頭,兩只黑曜石般的眼睛幽幽盯著天花板。
江予連手機都沒拿進房間,就著這個環抱著玩具熊的姿勢躺了會,爬起來把它抱下來躺在身邊,舒舒服服地把臉埋在它的胸口。
他不知道玩具熊的胸口被人藏了針孔攝像頭,毫無防備地在玩具熊旁邊睡得四仰八叉,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
被人盡收眼底。
后半夜,臥室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道挺拔的人影閑庭信步般走了進來。
老式居民樓不高,這里是二樓,窗簾沒拉攏,路燈稀薄的光從縫隙撲灑進來,微微照亮了江予睡覺之前放在書桌上的助聽器。
在絕對的靜謐中,這個人在床邊杵立了半分鐘,忽然彎下腰,湊近熟睡中、一無所知把臉睡得紅撲撲的江予的臉,慢條斯理地用鼻息描繪著他的五官。
寶寶。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興奮的幽光。
好香。
他流氓地從江予的臉嗅到他的頸窩。
……好想舔。
“……嗯。”江予在睡夢中發出一聲輕吟,又把臉往軟乎乎的玩具熊的胸口埋了埋,紅潤雙唇被擠得微微嘟了起來,雙唇微張,隱約可以瞧見藏在雪白齒后的小舌頭。
他神經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它,往下迫了一點距離。
“……寶寶。”他喃喃地,神經病似地停頓,“你怎麼,勾引我。”
“好喜歡你。”
“好想把你藏起來。”
“我要瘋了。”
“寶寶。”
“你救救我。”
——
一覺睡到天亮。
鬧鐘怎麼沒響?
江予還有點睜不開眼,感覺臉壓在一片柔軟中,沒反應過來在哪兒,翻了個身睡到了枕頭,于是瞇著眼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枕頭下,撈空了。
手機呢?
江予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看見陌生的布置發了一會呆才想起來這是哪兒,偏頭看了眼陪了他一晚上的玩具熊,趕緊把它扶起來恢復原來的姿勢,然后爬下床,戴上助聽器。
獨屬于他的安靜隨著助聽器的佩戴逐漸褪去,屬于清晨的鳥叫和交談聲從窗外傳來,江予拉開門,恰好撞見莊斂拿著他的衣服準備敲門。
江予接過衣服退回房間換上,聞到了洗衣粉的清香,“咦”了一下,邊嗅著衣領邊打開門說,“莊斂,你幫我洗了?”
“嗯。”莊斂淡淡地應了聲。
“謝謝。”江予說,然后又問,“幾點了?”
“七點。”
“嗯……還早,還來得及去食堂吃個早飯。莊斂,你要去嗎?”
“去。”
七點十五,兩人出了門。
崇英高中有兩個食堂,分為一食堂和二食堂。二食堂比一食堂好吃,早飯卻不如一食堂,江予輕車熟路帶莊斂去一食堂買早餐。
買完早餐,兩人遇到了結伴的薛燃和林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