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晟嫌棄說,“笨。”
教室最后還剩了幾個人,江予走在秦晟和戴子明中間,秦晟邊走邊沉迷手機,戴子明忽然一拍腦門,“臥槽!”
江予奇怪看他一眼,“你怎麼了?”
“咱們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戴子明說,“那個陳繁不是讓人教訓莊斂嗎?小魚,你不打算管了?莊斂一晚上沒來。”
江予不在意地“哦”了一聲,“他回家了。”
戴子明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亮臺階,“操,好吧,我還以為你不管了呢。”
秦晟手臂掛在江予肩上,把他當拐杖下樓梯。
江予習以為常往秦晟身邊靠了靠,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看向戴子明,迷茫地瞅他:“你怎麼突然關心起莊斂了?”
戴子明看上去比他還迷茫:“不是鐵汁,不是你擔心他嗎?”
“……”掛在江予身上的秦晟無語地嘆一口氣,引得江予側過頭瞅著他。
秦晟眼也不抬地握著他的下巴強行把他轉了回去。
莊翎失蹤了,警方搜尋了一晚上之后,終于在西城區廢棄的爛尾樓發現了被吊在六樓陷入昏迷的莊翎。被放下來的時候,莊翎雙臂脫臼,身體嚴重缺水,立即就被送進了醫院。
消息通過秦晟傳到江予這里時,他剛掛了媽媽的視頻電話準備睡覺。
——莊翎進醫院了,是不是就不會為難莊斂了?
江予腦中率先浮現這個念頭,然后才疑惑莊翎為什麼會被人吊在六樓。
記憶里沒有這個劇情,江予腦子有點懵,是他忘了,還是劇情又偏了?
江予手指無意識地扒拉著手機,失了一會神,回過神之后才發現自己無意識點開了莊斂的頭像。
莊斂的頭像是一張純黑的圖,單調的黑色填充整張圖片,點開之后,江予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是莊斂嗎?
但莊斂腳踝扭傷了,是他親自陪他去打的石膏,絕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原劇情中的莊斂一生都沒得到過任何援手,除了他心中的白月光。
不是他會是誰?
江予想不出來,盯著莊斂的頭像發了一會兒呆。
這個頭像就像莊斂既定的命運,濃郁的黑仿佛能吞沒其他所有顏色,仿佛看不見一絲光,黑得讓人絕望。
系統自帶的新消息提示音和震動同時響起,把江予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江予只思忖了一秒,給莊斂發了條消息。
江予:睡了嗎?
發過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江予沒有刻意等莊斂的回復,回完了其他人的微信就把手機放在枕頭下打算睡覺。
第二天早上江予在鬧鐘響起來的前一秒醒了,困懨懨地瞇著眼消了鬧鐘,腦子還是一片漿糊就已經點進了微信,迷迷糊糊看見莊斂回了他。
莊斂:沒。
江予清醒了一點,一看時間,凌晨三點。
“……”江予徹底清醒了,坐起來拿起放在床頭柜的助聽器戴上,一邊進洗手間洗漱,一邊給莊斂發語音:“莊斂,這麼晚了還不睡,你今天不去學校了嗎?”
說話還帶著剛睡醒軟乎乎的鼻音,江予沒發現,松開大拇指發送,聽見發送成功的語音才放下手機。
莊斂依舊沒有動靜,上午的時候也沒來學校。
江予心里念著這回事,總是課間看手機,他有點擔心莊斂被遷怒了。
一連幾天,莊斂也沒出現在學校,消息也不回。
江予沒得到他的消息,反而刷到了西城區那棟爛尾樓拆遷的消息。那棟爛尾樓據說已經在西城區矗立了好幾年一直沒人管,沒想到那塊地皮最后被莊家買走了,并且會以莊曜的名義建一座福利院,收容西城區無處可歸的孤兒。
遭罪的是莊翎,結果最后竟然是以莊曜的名義。
是莊家干得出來的事。
江予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退出新聞界面,快走了兩步追上了秦晟和戴子明,現在是下午放學的時間,他們打算去學校外的小飯館。
結果戴子明也在看這條新聞,不禁咋舌:“早就知道莊家很寵莊曜,沒想到會這麼寵。莊翎就不會鬧嗎?”
“你以為莊翎不想?”秦晟說。
江予接著說,“他不敢。”
秦晟“嗯”了一聲。
戴子明:“6.”
他頓了頓,又隨口說起莊斂,“那莊斂呢?莊斂快一周沒來學校了吧,他是不是要轉附中了?”
江予立即緊張兮兮看向秦晟,他得不到莊斂的消息,但秦晟可以。
秦晟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江予,“他問莊斂,你緊張什麼?”
“……”江予心虛地挪開視線,小聲說,“我好奇不行啊?”
“可以。”秦晟觀察了一會江予的表情,才淡聲說,“莊翎醒過來之后,莊斂被送去見他,在醫院發生了矛盾。”
他皺了下眉,才繼續說,“莊斂被莊翎砸破了頭,據說重癥腦震蕩,住院了。”
戴子明“臥槽”一聲:“其他人呢?沒攔著點莊翎?”
“我怎麼知道?”秦晟奇怪道。
戴子明撓頭,“那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秦晟微頓,“他們在我家醫院。”
江予安靜地聽著,呼吸重了一點,他想他大概知道為什麼沒人攔著莊翎。
因為莊斂始終比不上一個真正的莊家人。
他在莊家是一個外人。
第17章
柿子挑軟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