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溫日詢忽然開了口。
關戎朝著對方看了過去。
“師兄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這個陣法讓我本能的很想要吞噬,既然大嫂現在已經這樣的情況,不如讓我試一試能不能夠把陣法里面所有的邪惡力量都吸收吞噬過來,包括大嫂身體里的這一股能量。”
既然他大嫂是因為這個陣法的問題,才會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受到污染,如果那受到污染的能量可以被自己全部吞噬的話,那麼自己的大嫂會否恢復健康呢,這個還沒有出世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是不是也能夠安全呢?
溫日詢知道自己是在賭博,但是如今的話他不得不賭博,有黑白無常的話在那里,不賭博還能如何?
關戎抿了抿嘴角。
“我不同意這個跟王躍身上的毒素那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并不一樣,那時候只是毒素的話對人的危害并不會那麼大,我在你的身邊我還能夠看護著你,但是這個陣法的邪惡力量那是黑白無常都非常忌憚的,你憑什麼認為你能夠把這樣的力量吸收過來你想過自己嗎?如果你根本沒辦法消化這樣的力量,那麼或許你會比死亡還要痛苦,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溫日詢頓時全身僵硬了起來。他有些緊張或者說有些慌張的看向了關戎,他并不是不尊重對方意見的人,剛才他說的也只是自己想到的法子,并不是說沒有考慮過關戎這邊的感受。
“拿你自己的性命去冒險,若是可以成功那還好,若是不可以成功,你想過自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總之我不同意。
”關戎僵硬著臉。
溫日詢啞然。這一刻他當然知道對方已經生氣了,但是……這是自己的大嫂,是他大哥的妻子,而這些年來他大哥真的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幾次自己想不開的時候,都是他大哥阻止了自己,可以說是救了自己無數次屬于家族的責任和擔子,全都是他大哥幫他背負在山上,自從七年前的事情發生之后,他大哥對他猶如幼童一般。
更不用在那件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大哥也是極為寵愛他。
他大哥和他大嫂已經結婚有些年,可是一直都沒有孩子,如今他大嫂就這樣躺在自己的面前,他感覺自己可以救,如果就因為危險就不去救的話,那麼他的大嫂和侄子就都會丟掉性命,這讓他如何面對他大哥?
所以溫日詢即便現在全身有些僵硬,但是看著關戎的眼神卻帶著請求。
“師兄,我感覺我可以的,而且我也不是沒有吞噬過那些讓我感覺可以吞噬的力量,我感覺我真的可以的,師兄你相信我好不好,而且你在我旁邊呀,我相信即便我出現什麼問題,師兄也可以幫我的,我是修煉者,我比大嫂的身體要好得多……”
關戎沉默了。
這一刻他的心情非常的復雜,溫日詢說這樣的話,顯然已經決定要行動。他也知道躺在地上的這個人并不是別人,而是對方的親人,這個女人還懷孕了,所懷的孩子是他大哥的骨肉。
這些他都明白。但是他還是失望。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年,關童生病的那一年。
他那麼的想要下山尋找自己的媳婦,可是,那瘦弱的孩子差點死在了山上,于是他放棄了尋找媳婦這一件事情在山上呆足了七年。
當年他選擇的不是自己的另一半,而是一個孩子的生命,如今溫日詢作出同樣的選擇,這不是理所應當嗎?這個孩子是對方的親人。
這一瞬間的關戎有了一種報應不爽的感覺。
“師兄,我感覺我真的可以的,你相信我。”
關戎輕輕的閉了閉眼,看了看陣法里面的嚴莉莉,又看向了溫日詢這邊。然后,終于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尊重你的選擇。”關戎如此輕輕的說道。
溫日詢松了一口氣,并沒有發現,關戎此時此刻看著他的眼神與平時有些不大一樣。這種不一樣真的只有一絲絲,而現在的溫日詢處在急切當中的他并沒有發現。
溫日詢開始吸收這個陣法里面的能量,他直接踏入了里面,而當他真正踏入里面之后,有一種本能在他的身體里面開始運轉,他不只可以直接吸收這個陣法里面的能量,而且在看著躺在地上的嚴莉莉的時候,溫日詢的手已經放在了嚴莉莉的胳膊上。
當他的手放在對方胳膊上的時候,溫日詢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在嚴莉莉身體里的那股邪惡的能量,被自己順著對方的經脈吸收了過來,然后溫日詢的手指慢慢的下移來,到了嚴莉莉的腹部上面,隔著衣服溫日詢,似乎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身體里面那小小的血脈的跳動。
這個孩子應該很小很小,也許現在都不是孩子,只是一個胎胚,但是或許是因為血緣上的親近關系,或許是溫日詢現在已經是一名修者,所以,他感覺自己似乎可以聽到那孩子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