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在動的時候竟然……真的能動。
只除了自己的手依然被抓著,身體在動的時候關戎那邊竟然沒有阻止!這讓溫日詢都不由得一愣,然后,他也微微坐直了身體。除了他的手還是被關戎緊緊的抓在手心里。
溫日詢的目光落到了關戎的臉上,看著對方臉上那清晰的黑色的巴掌印,溫日詢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是誰,這個巴掌印,讓溫日詢只覺得格外的刺眼。
“唔……”關戎悶哼了一聲,忽然放開餓了溫日詢的手。
溫日詢先是一愣,沒想到自己會被放開,然后趕緊湊了過去,“師兄,你怎麼樣?”
關戎沒有睜開眼睛,他似乎極為痛苦,在床上小小的翻滾了一下,那難受的樣子看的溫日詢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師兄,師兄,你能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關戎自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起來更痛苦了一些,比之前更痛苦。
溫日詢連忙抓住了關戎的手腕,關戎的痛苦似乎都停頓了下,在溫日詢握住他手的那一瞬間。
然后,溫日詢看到關戎的眼睛睜開了下,那一眼,對方眼中的神采是溫日詢看不懂的。
溫日詢有些愣神的時候,關戎握著溫日詢的手腕將人再一次的拉下,這一次,不是把人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把人忽然拉到了身下,然后,整個人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溫日詢愣住了。
“師兄……”
關戎的眼睛是閉著的,卻準確的捕捉到了溫日詢的唇,直接吻了過去。
溫日詢的眼睛勐地瞪大,那不敢置信的樣子可以昭示著他的震驚。
而這種震驚讓溫日詢一時間不管是震驚還是其他什麼,讓他一時間都忘記了掙扎,甚至都沒來得及本能的僵硬。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一種汲取。
而這種汲取,是為了本能的可以減輕痛苦。
溫日詢的身體輕輕顫抖了起來,這一瞬間,就連溫日詢自己都分不清楚他的這個顫抖究竟是因為對人的本能的排斥,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關戎拼命一樣的汲取著溫日詢的唇,或者,也是他的力量。
溫日詢沒有被抓住的那只手按住了關戎的肩膀,似乎是想要拒絕,又似乎是其他。只是不管是拒絕還是其他這麼一點微弱的力道,仿佛也不能夠影響到關戎什麼。
所以關戎這邊還是狠狠的親吻著溫日詢,直到……自己的眼中都帶了一絲清明。
關戎的身體也僵了僵,再看清楚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
下一瞬,關戎直起了自己的身體,溫日詢則有些愣神。
“抱歉……”這兩個字說得分外的沙啞,似乎是用盡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溫日詢看著關戎,“師兄……”
溫日詢的聲音也有著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暗啞,同時,他的心跳在此時此刻也跟著快了幾分,他似乎是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關戎居然會清醒過來。
“出去……不用理會我……”又勉強吐出了這麼幾個字,然后關戎用盡最后的一絲力氣把溫日詢直接推了出去,這一推是直接把對方推出了這個房間的門,并且長峰帶過房間的門也跟著關了上。
溫日詢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不由得愣住了。
看著面前這被合上的大門,溫日詢的心情,在此時此刻可以說是非常的復雜。
唇瓣上的溫熱提醒著他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些事情的話……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房間里面,關戎疲憊的倒在大床上,他的眼睛里面依然還有著一絲清醒,同時腦中所回憶起來的是那一夜。
那是他的媳婦,從下山的那一刻他就想找到那個人,可是,當初的那個地方早就已經不在了,而她有一種本能的直覺,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個人了,他怎麼可能會找得到呢?他的運氣一向都這麼不好。
但凡他的運氣能夠好上一點,也不用封閉自己的五感生活二十多年。但凡他的運氣能夠好一點,也不會在那樣最關鍵的時刻接到自己師父死亡的消息。
但凡他的運氣能夠好一點,當時他就能夠帶上他的貴人媳婦。
可是,就因為自己的運氣太差了,所以他弄丟了那個人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在下山的時候他就跟自己說,不管過去多久的時間,只要找到那個人,只要那個人過得有一絲不幸福,那麼他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對方擺脫,如果對方結婚了,但是對方卻過得不幸福,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對方擺脫婚姻,如果對方還有了孩子,他會將那個孩子視如己出,就跟自己的徒弟關童一樣。
如果那個人還沒有結婚,他和那人真的有命中注定的緣分,那麼以后他一定會好好的保護那個人,再也不會放開對方。
但是隨著那個地方的消失,隨著他用了許多方法都沒有找到那個人,他其實知道自己跟那個人恐怕是沒有緣分了,他之前所想的那些也不過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