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妹倆如今已經四歲多了,正是愛玩鬧的時候,一刻都閑不住。
岑默見狀,只得換了一身較為舒適的外袍幫葉云歸穿好。
“過來。”葉云歸朝門口的葉景明招了招手。
小家伙一溜小跑著撲到了他的懷里。
“妹妹呢?”
“在捉蟋蟀……”
“這個時候還有蟋蟀?”
“兒臣不知道……”葉景明摟著葉云歸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阿爹,咱們以后都住這里了嗎?”
葉云歸瞥了岑默一眼,朝懷里的小家伙解釋道:“往后你和妹妹陪你爹爹住這里好不好?他一個人住這個大的屋子害怕,阿爹很忙,要去別的地方住。”
葉景明聞言皺了皺小眉頭,似乎不大滿意這個安排。
他想和阿爹、爹爹還有妹妹一起住,不想分開。
念及此,小家伙抬眼看向岑默。
就見岑默朝他搖了搖頭,然后做了個哭的表情。
葉景明會意,一腦袋扎進葉云歸懷里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道:“兒臣不想和阿爹分開……”
“誰教你動不動就哭鼻子的?”葉云歸湊近看了一眼,葉景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捂著臉不讓他看。
葉云歸瞪了岑默一眼,將葉景明塞到了對方懷里,起身去了院中,想看看另一個小家伙在干什麼。
“爹爹,阿爹答應了嗎?”葉景明問岑默。
“嗯,答應了。”岑默點了點頭。
葉景明當即松了口氣,又道:“可是阿爹不喜歡我裝哭騙人,爹爹以后不可以教我這樣。”
其實岑默很少教孩子說謊,只有葉云歸做一些決定時,他不好意思自己耍賴,才會拉著兩個孩子朝葉云歸賣乖,偏偏葉云歸每次都很吃這一套。
“你說的對,爹爹以后一定改。”岑默抱著他坐到一旁,朝他認真地道:“現在咱們進了宮,和在東宮時不一樣了,你和妹妹在人前都要改口。”
“我知道,要叫阿爹父皇。”葉景明道。
“嗯,往后在外人面前,也不可以再叫爹爹了。”
從前葉云歸一直沒讓孩子改口,只因岑默很少出現在人前,哪怕兩個孩子在旁人面前提了爹爹,旁人也只當他說的是葉云歸,不會懷疑什麼。
但現在他們進了宮,宮里人多口雜,總歸是要謹慎一些。
“那我要怎麼叫爹爹?”葉景明問。
岑默想了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讓他們如何稱呼自己才好。
后來葉云歸得知了此事,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稱呼來,總不好讓兩個孩子對岑默直呼其名吧?但其他過于親昵的稱呼,又確實沒有合適的。
無奈之下,岑默只能決定暫時還是盡量少在人前走動,等孩子再大一些,這種事情就好朝他們解釋了,到時候再議也不遲。
況且再過幾年葉云歸在龍椅上也坐穩了,真傳出個什麼風言風語,也不至于出亂子。
自那以后,葉云歸便安心做起了他的皇帝。
他不像自家父皇那般戀權,因此在用人這方面比較放得開,給自己減輕了不少負擔。
他那幾個兄弟,如今也都被他安排了差事。
老三成婚之后收斂了不少,他母妃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家中的妻子頗為強悍整日動氣,他疲于應對,自然也沒別的心思了。老四如今越發沉穩成熟,已經漸漸成了葉云歸的左膀右臂。老五年紀也漸長,知道承擔自己的責任了。
至于老六,如今長成了小少年模樣,平日里與幾個小輩關系處得極好。葉云歸的兩個孩子,瑞陽公主的孩子,以及葉云平的孩子都愿意跟著他玩兒。
此后的兩年中,岑默一直守著葉云歸身邊,平日里幾乎從不在人前現身。
宮里的人都知道,陛下幾乎日日宿在中宮,可中宮只有一尊玉像。早些年陛下大婚時,詔書里說皇后在閉關祈福,可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有見皇后回來過。
只是此事他們也之感背后議論,誰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說。
何苦后宮沒有妃嬪,他們的日子過得反倒清閑了不少,也不是壞事。
“前幾日母后叫我過去了一趟。”這晚,葉云歸窩在岑默懷里,朝他說:“母后說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連個職位都沒有,她總覺得我怠慢了你,想讓我給你封個官做做。”
岑默一笑,“我那玉像日日放在中宮里供著呢,哪里就怠慢了?”
“岑皇后。”葉云歸看向他,問:“你想當官嗎?”
“這世間還能有比皇后更大的官兒嗎?”
“那就只能是皇帝了?”
岑默忍不住湊到他唇邊親了親,“這天底下,我只愿意伺候你,可不愿意替你伺候旁人。一旦有了官職,少不得就要逢迎操勞,我哪里還有時間守著你?”
葉云歸知道,岑默平日里其實也沒閑著。踏雪這些年已經被他發展了成了覆蓋整個大夏朝的情報機構,光是這一樁事,也足夠他操心了。
而且這個情報機構,只為葉云歸一人所用。
“你想讓我幫你辦差?”岑默問。
“沒有。”葉云歸早就習慣了他日日陪在身邊,還真不舍得讓他出去辦差。
“今年中秋,陪我去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