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怎麼好聽,看來你也不是很想。”
“不,我想!”岑默忙道:“你想聽什麼話,我都可以說。”
葉云歸認真思索了半晌,而后慢慢湊到他耳邊道:“騙你的,你說得再好聽我也不會給你解開藥力,我只是想讓你記住這種被騙后失望的滋味。”
岑默:……
他耳邊還停留著葉云歸氣息拂過時留下的麻.癢,那感覺真是……太折磨人了。
那日之后葉云歸便沒再提過這件事了,既沒有繼續生氣,也沒繼續和岑默鬧別扭。
岑默自知理虧,每日都小心翼翼地,也不敢貿然朝對方做什麼,又規矩又老實。
這段時間,鎮北軍寄送家書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皇帝念在這是葉云歸的主意,所以對此很支持,特意命人在鎮北軍單辟了一個部司出來,專門負責此事。于是,在江峰年的推動下,踏雪的人都被正式納入了鎮北軍的編制中。
“舅舅現在在鎮北軍,應該站穩腳跟了。”葉云歸道。
“嗯,圖將軍是個容人之人。”岑默道。
“我想現在可以見舅舅一面了。”
“你想回江府?”岑默問。
葉云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總不好一直住在你這里。”
岑默目光一黯,“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生氣,我同你不一樣,我若是不高興了,自會言明于你,絕不會憋在心里。”葉云歸看向他,“你不會以為,我當真會在這莊子里住一輩子吧?”
岑默聞言苦笑,他當然沒敢這麼想過。
實際上,葉云歸當初能來,都已經讓他受寵若驚了。
“我要見舅舅不是要搬回江府,而是打算回京城。既然我父皇給我的復位詔書已經寫好了,總不好叫他等太久。
”葉云歸朝他解釋道。
“是去江府,還是把江大人請過來?”岑默問。
“把舅舅帶過來吧,孩子的事情總該朝他知會一聲。”
岑默當日便吩咐下去,入夜后,江峰年就被人帶來了莊子里。
盡管江峰年一直都知道葉云歸安然無恙,可時隔近半年再見到對方,他依舊抑制不住有些鼻酸。
“舅舅。”
“氣色倒是不錯,看來病應該是養好了。”
江峰年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認眼前的葉云歸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舅甥倆說了會兒近況,葉云歸才朝他說起自己的打算。
“我想入冬之前回京城,岑默的人帶來了消息,說父皇已經寫好了復位詔書。”
江峰年一怔,“陛下知道你還活著?還是說……踏雪的人也與他聯系了?”
“算是找人給他帶了個話吧,不過他只知道我活著,別的事情一概不知。”
“既然陛下已經將你復位,早日回去也好,我聽聞陛下身子最近不大好。若你遲遲不回去,只怕京城要出變故。”江峰年道:“需要我做什麼?”
“此番請舅舅過來,是有件要緊的事情,要告訴舅舅。”
“什麼?”
葉云歸起身引著江峰年去了住處,兩人一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怎麼有孩子?”江峰年不解。
“我要與舅舅說的,便是此事。”
葉云歸說罷引著他進了內室。
江峰年一眼就看到了岑默手里抱著的小家伙,表情很是驚訝。
“這是誰的孩子?”江峰年問。
“我的。”葉云歸道。
江峰年一怔,眼底滿是驚訝,他抬手接過岑默手里的小家伙仔細一看,發覺她五官精致漂亮,竟是真的和葉云歸有幾分相似。
就在這時,搖籃里的另一個嬰兒也跟著哭了。
“還有一個?”江峰年走過去一看,就見另一個小家伙眉眼像極了葉云歸。
他看向葉云歸,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方失蹤時,是半年之前,這點時間躲起來找人生孩子是遠遠不夠的。
可這倆孩子長得與葉云歸太像了,難道對方在京城時就和哪個侍妾有了肌.膚之親,然后悄悄把人藏到了北郡?
“這……到底怎麼回事?”江峰年有些懵了。
“孩子是和踏雪的刺客生的,在京城時就有了。”葉云歸道。
“竟真是你的骨肉?”江峰年再看向懷中的嬰兒,眼底便多了幾分喜愛之情,只覺小家伙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與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你母后若是見著,定然十分高興。”
江峰年抱了一會兒懷里的嬰兒,又換了搖籃里那個抱了一會兒,“孩子的娘親呢?雖說是踏雪的刺客,但人家為你生兒育女,咱們也不好委屈了人家,總要給個名分才是。若你擔心她的身份不好朝陛下交代,我想辦法給她安排個書香門第的假身份……”
“孩子……沒有娘親……”葉云歸道。
江峰年一愣,當即收起了一臉笑意,轉而嘆了口氣。
“哎……是個福薄之人啊,可有厚葬?”江峰年問。
“舅舅,不說這些了,我今日讓你來,就是想讓你見見孩子。”
江峰年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家伙,一時間既高興又感慨。
他怕惹了葉云歸的“傷心”事,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打算帶著他們回京城?”他問。
“嗯,他們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和他們分開。”
一旁的岑默聽到葉云歸這話目光不由一亮,他此前真的擔心過葉云歸會讓自己留在北郡帶孩子,若是那樣,他們再見面只怕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