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岑默問他。
“嗯,沒什麼味道。”葉云歸如實道。
剛出鍋的豆腐,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就是熱乎乎軟塌塌的豆腐味。
岑默忍不住在自己的指尖上輕輕舔了一下,唇齒間隱約嘗到了點淡淡的豆腐香味。
當晚,岑默親自掌勺,做了豆腐燉魚。
莊子里的人沾了葉云歸的光,都吃到了新豆腐和鮮燉魚,管事一高興便讓人開了幾壇酒。
葉云歸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氣氛到了,便也打算喝點。
岑默卻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道:“身體徹底好起來之前,別喝酒了。”
葉云歸聽他這麼說也沒堅持,埋頭老老實實喝起了魚湯。
倒是岑默,雖然不讓葉云歸喝,自己卻跟著伙計們喝了不少。
當晚,葉云歸沐浴完之后,便打算睡了。
但這幾日一直老老實實睡在外屋的岑默,卻徑直跟著葉云歸進來了。
岑默剛沐浴完,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子。
葉云歸抬眼落在他勁瘦的腰.腹上,忍不住挑了挑眉。
【小歸,你知道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熱衷于朝另一個男人反復展現自己的魅力嗎?】滿月忽然開口道。
“廢話,我也是男人我能不知道嗎?”葉云歸無奈道。
男人這麼顯擺自己,要麼就是為了勝負欲,要麼就是為了那檔子事兒!
【那你應該猜到了,岑默想和你親近。】
“謝謝你,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多此一舉地提醒我。”
【我其實是為了提醒你另一件事。他明明可以讓你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趁人之危得償所愿,畢竟你我都知道,你喝醉了之后喜歡胡來……】
葉云歸:……
【但他卻沒讓你沾一滴酒,這其實增加了他得償所愿的難度。】
“你想說他是正人君子,我應該佩服他?”葉云歸問。
【不是,我是想說,他不讓你喝酒應該是怕你喝多了又會叫我的名字。】
葉云歸沒想到滿月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就是為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友情提醒,千萬別叫我名字,我先撤了。】
滿月叮囑完這句話,就沒了聲息。
葉云歸盤腿坐在榻上,看著岑默走過來坐在了榻邊。
“怎麼了?”葉云歸問他。
“沒事。”岑默執起他一只手,指尖在他手掌和指腹間慢慢摩.挲了一遍,“你今天干了不少活兒,怕你手上磨出水泡。”
葉云歸想了想,自己今天干的“不少活”實際上只有,打了幾下豆秸,撿了半框豆子,灑了魚食,幫岑默舀豆子。相比岑默又是錘豆秸,又是推磨,他這“不少活”真是不值一提。
岑默檢查完了一只手,又換了一只手。
葉云歸任由他檢查,半晌后便因為他略顯曖.昧的摩.挲,漸漸紅了耳朵。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做豆腐?”葉云歸問。
他看過岑默的成長經歷,但很多瑣碎的細節他并未留意,只刪選了比較關鍵的信息,所以他從前并不知道岑默還會做豆腐。
“小時候學的。”岑默道:“有個朋友,喜歡吃豆腐燉魚,就學了。”
葉云歸一怔,問道:“那你這個朋友后來吃過你做的豆腐燉魚嗎?”
“沒有,后來分開了,沒再見過。”岑默目光帶著點落寞,手里卻一直攥著葉云歸的手沒放。
葉云歸努力忽略掉手上不斷傳來的麻.癢感,又問:“你們一直沒再見過啊?”
“也不是……后來見著了,但他不認識我了。”岑默道。
“那你今天帶我做豆腐,是為了回憶那個朋友?”
“是為了讓你高興。”
“讓我高興?”
岑默借著搖曳的燭火看向他,而后湊近他耳邊,將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那姿勢看起來像是在和他擁抱,“殿下不是說了嗎?要想從別人那里得到好處,就得先哄人高興,岑某這都是和殿下學的。”
他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卻因為語氣和姿.勢的緣故,顯得更像是在調.情。
葉云歸心跳得有些快,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動,卻沒抽.出來。
岑默見狀,試探性地在他耳尖上輕輕吻了一下。
葉云歸縮了縮脖子,卻沒有推開他。
岑默見狀一把捏住葉云歸的下巴,不管不顧地便吻了上去。
葉云歸在他肩膀上一推,怒道:“你是屬狗的嗎?一動嘴就咬?”
岑默有些無辜,他不是要咬人,他只是太生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好在葉云歸并未因此徹底惱了他,只是按著他扯住自己褲.帶的手,有些猶疑地道:“明天還得出門呢……”
“我輕點。”岑默在他耳邊道。
葉云歸猶豫了半晌,最終放開了他的手腕,沒再阻止他……
……
盡管岑默再三保證會克制,但葉云歸第二天醒來還是有點不大舒服。
只是和中秋節那日相比,確實好了很多。
“滿意嗎?”岑默見他醒了,開口問道。
葉云歸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不滿意能怎麼辦?”
“不滿意就再試試,一直到你滿意為止。”岑默道。
葉云歸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抬腳就想踢他,卻被岑默按住了膝蓋。
“別鬧,怕你疼。
”岑默道。
葉云歸本也沒什麼力氣跟他鬧,聞言又老老實實躺下了。
“其實我知道我幼時認識的人不是王鐵柱。”葉云歸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