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云歸的五官屬于輪廓感很強的那種,顯得氣質略有些清冷。可他偏偏生了一雙清澈靈動的眸子,看著人時天真又無辜,不僅抵消了那股子清冷感,還為他添了幾分少年氣。尤其他認真盯著人看的時候,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
只有滿月知道,葉云歸看著天真,實際上一點也不傻。
他看著要和岑默坦白,但自己的猜測卻絲毫沒有朝對方透漏。
岑默看向他,目光對上他清亮的雙目,眼底帶著讓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葉云歸好不容易長起來的膽子,被對方這麼一盯,又漸漸縮了回去。
“你……你一時不愿朝我說,我也能理解。”葉云歸慢慢起身,往后退了兩步,又道:“不如你先安心在這里住著,缺什麼盡管告訴我,不必同我客氣。”
他被岑默看得發毛,順著梯子就想溜,卻聞背后傳來了岑默的聲音。
“慢著。”
他的聲音又沉又冷,就像他的手一樣,帶著能隨時置人于死地的悚然。
“怎……怎麼了?”葉云歸問道。
“我要方便。”
“你……將就一下,就在坑里解決吧。”葉云歸道。
岑默抬了抬下巴,目光往身后的方向一瞥,那意思讓葉云歸給他解開。
“我還不能給你解開,萬一你偷襲我怎麼辦?”
“不解也行,殿下幫我扶著。”
葉云歸:……
第4章
葉云歸看向岑默,心情十分復雜。
【小歸,我覺得他在向你示好。】
“有這樣的示好嗎?讓人幫他扶著?”
【一個男人,愿意把最脆弱的地方交到你的手里,還有什麼比這更有誠意的嗎?】
“你是不是對人類的感情有點誤解?他這分明就是挑釁!”
【挑釁還是調戲?】
“……”
葉云歸發覺,滿月在面對岑默時,總會語出驚人。
他不想與系統糾纏,更不愿與岑默糾纏。
專業的刺客,怎麼可能在執行任務前不去解決好個人問題?
岑默肯定是想騙他解開繩子,然后借機逃跑。
念及此,葉云歸朝岑默道:“沒事,回頭我可以幫你洗褲子。”
他說罷便轉身順著梯子爬了上去,還不忘將梯子又收了回去。
岑默:……
上來之后,葉云歸便將蓋子重新蓋了回去。
他重生后怕黑,夜里睡覺有點著蠟燭的習慣,他不想讓岑默的坑里沾到一點光。
【小歸,我分析岑默是真的在向你示好。】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現在他身上的藥力已經散了,哪怕不動用武力,也能輕易解開手上的綁縛。就算不解,他也能對你動手,將你置于死地。可是方才你去坑里見他,他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也許他見識了你這迷藥的厲害,知道我們有后手,所以在等待時機。”
【我更傾向于,他并不想逃跑,也不打算傷害你。】
“為什麼呢?”
【或許是對你一見鐘情……】
葉云歸:……
每當他覺得這個系統一本正經的時候,對方都能讓他無言以對。
不過他仔細一琢磨,倘若岑默不會再對自己動手,且有目的話,哪怕對方不是舅舅派來的,他也可以試著招攬對方。
若岑默成了他的人,別的刺客便不敢再來暗算他了。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葉云歸知道是墩子他們來伺候自己洗漱了。
“殿下,您這幾日是不是一直沒有睡好,怎麼臉色一日比一日差?”墩子有些擔心地道。
“我夜里讀了些書,就睡得晚了些。”葉云歸道。
他這幾日的確沒怎麼睡好,先是張羅李兆他們挖坑,昨晚又陪岑默折騰了大半宿,眼眶都熬得發青了。
墩子拿著布巾,在一旁伺候葉云歸洗漱。小羊則去幫葉云歸將被褥床鋪整理好,半晌后他拿著葉云歸昨日換下來的外袍過來,表情有些疑惑,只因那上頭沾了土。
“殿下這衣裳……”墩子見狀欲開口詢問。
“我昨晚出去賞月,不小心摔了一跤沾上的。”
葉云歸顧忌著岑默還在坑里,不想讓墩子和小羊卷進來,便草草洗漱完將人打發走了。
門外的李兆朝他打了個手勢,那意思是問刺客捉到了嗎?
葉云歸點了點頭,沖門口的二人挑眉一笑,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昨晚李兆和常東亭緊張地一夜沒合眼,他們既擔心打草驚蛇不敢出來添亂,又怕葉云歸遇到危險。直到早晨看到他們殿下好好的,倆人才松了口氣。
“滿月,幫我盯著點岑默,他敢逃跑就麻翻他。”
葉云歸叮囑了滿月后,這才提步出了門。
他將李兆和常東亭招呼到了院中,確保談話不會被第四個人聽到,這才開口將昨晚的事情簡單朝兩人說了。對于岑默的身份,葉云歸并未隱瞞他們,只保留了和滿月有關的部分沒說。
“殿下說,您昨晚捉到的刺客,是踏雪排名第一的岑默?”李兆問。
“你知道他?”
“屬下聽說過,據說此人自從入了踏雪以來,從未失手過。”李兆道。
“嗯,此人手段確實了得。若非我用……特質的毒藥將他麻翻,只怕也沒那麼容易捉住人。
”葉云歸道。
一旁的常東亭聞言有些迷惑,開口道:“殿下是從何……”
“那個……不知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李兆打斷了常東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