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謝霄握住他的手,指尖有點冰,于是握得更緊了。
羅連青跟江乘秋就當沒看見。
回去后還有個酒宴,明琮久實在不想去了,干脆裝病在家逗狗。
至于謝霄特地帶給他的那四只兔子,最后還是難于幸免下鍋了,做了一大盤麻辣兔,吃得明琮久整個人都暖烘烘的。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他干脆連門都不出了,讓人搬個搖椅擺在對著窗的地方,拎個披風往身上一蓋,點上炭火捧個手爐,能躺上一天。
要不是怕二氧化碳中毒,他其實連窗都不想開,涼颼颼的。
他甚至想過干脆就在床上躺過一個冬,但躺著讓人照顧了幾天總覺得自己好像個全身癱瘓的人,這才勉強挪了個窩。
最后還是謝霄看不下去,硬把人拖了出去。
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明琮久之前開開心心跟謝霄說想玩雪,現在只想回屋躺著。
“真的冷。”明琮久整個人蹭到謝霄懷里,哼哼唧唧跟他撒嬌,試圖喚起謝霄的憐愛。
“冷也不能一直呆在屋里。”謝霄把人拎出來,放到雪地里。
明琮久整個人裹在厚重的披風里,鼻尖凍得微微泛紅,臉頰像是抹了薄薄的胭脂,兩瓣唇失了點血色,整個人看上去越發惹人疼愛。
“那我們可以到廊下走走,干嘛出來。”明琮久抽抽鼻子,卻感覺鼻子好像也被凍掉了,“我在屋里也可以看雪。”
“四處走走,對孩子好。”謝霄嘆了口氣,伸手摸摸他的肚子。
孩子這會已經快三個月了,脫了衣服勉強能摸到一點,更像明琮久吃撐了,府醫說胎兒已經很穩了,這段時間可以多走走。
然而明琮久怕冷得很,死活不肯出門,他只好親自把人帶出來了。
“你看大白跟小黑,他們玩得多開心。”謝霄指了指在不遠處刨雪的兩只傻狗,明琮久讓人給他們也縫了衣服,但一點沒限制他們的行動,這大冷天的還是那麼有活力。
明琮久看他們那個爪子踩在雪上就覺得冷,挪著小碎步往謝霄懷里拱:“他們是凍狗,我是凍成狗,不一樣,我想回去嚶嚶嚶。”
“撒嬌也沒用。”謝霄笑了笑,“再過一會又要下雪了,再走走就回去了。”謝霄說著握住明琮久的手朝花園過去。
明琮久嘴上說著不要,但謝霄拉著手,他還是乖乖跟著謝霄去了,就是一直往他身上粘。
等下了雪,謝霄才拎著人回了屋,屋內已經點了銅爐,咕嘟咕嘟煮著湯。
明琮久眼睛瞬間就亮了:“火鍋!!”
謝霄眸中浮出笑意,伸手將他身上的披風脫掉,柔聲道:“乘秋今天去弄了幾只羊,讓人送了過來,這種天氣這麼弄最好。”
明琮久連連點頭:“當然好了!”
他說完立刻拉著謝霄過去桌旁坐下,捏著筷子道:“我給你燙!”
謝霄笑了笑,將羊湯推到他面前,說:“我來吧,你吃就是。”
明琮久彎了彎眼,端起湯喝了一口,暖意瞬間在身體里蔓開。
“好吃。”明琮久放下碗,又拿筷子在里頭夾了一塊燉得軟爛的羊肉沾了點醬吃,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喜歡就多吃點。”謝霄說著把肉燙了,都放進明琮久碗里,才去喝湯。
明琮久見狀立刻跟著上手燙肉,夾給他:“有來有往!”
謝霄笑了笑,低頭將肉吃了。
說是有來有往,但大多時候還是謝霄在動手,明琮久就是埋頭吃,差點吃撐了。
而吃這麼多的結果就是晚上開始燥了。
謝霄因為常年練武的關系,就算是冬天體溫也很高,往常明琮久就喜歡往他懷里拱,但今天才湊過去,就又退出來了。
“有點熱。”明琮久說著,抬起還冰著的腳踩到謝霄腿上,涼意透過布料遞過去,換了暖意回來,他立刻換了個地方繼續,不安分地在他腿上來回踩著,沒一會就把腳踩暖和了,也成功把相爺踩起來了。
謝霄頭疼地將他按在被子里,命令道:“躺好,睡覺。”
說著掀開被子要出去,明琮久見狀立刻拉住他:“別掀開,冷。”
“只是一下。”謝霄嘆氣道,“有點熱。”
明琮久目光往下飄,笑道:“我看你要上火了。”
謝霄無奈:“知道還不放開我?”
“不。”明琮久又把腳抬起來,直接掛到謝霄腿上,熊似的抱住他:“我就躺在旁邊,你想干什麼?”
謝霄垂眼看他:“我出去吹會風就沒事了。”
“不準去!”明琮久抱得更緊了,幾乎是整個人纏上去的,“想吹風我給你吹。”
他說著沖謝霄的耳朵呼呼兩聲,吹得他的鬢發都晃了晃。
謝霄忍俊不禁:“外頭是西北風,你這叫什麼風?”
“這叫枕頭風。”明琮久說著湊上去咬住謝霄的耳朵,含含糊糊道,“冷靜了嗎?”
謝霄直接拉過他的手塞進被子里,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有,肯定是吹錯地方了!”明琮久彎了彎眼,不止沒抽回手,甚至整個人都跟著鉆進了被子里,“暖和!”
謝霄眸色沉了沉:“你確定?”
明琮久沖謝霄彎了彎眼:“我跟它好幾天沒見了,打個招呼。
”
說完,那張停不下來的嘴就安靜了,被子里溫度逐漸升高,謝霄額上也沁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