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嫡長，太子占了個長，明琮久也占了個嫡，就別說他原先就是太子，根本不輸給明琪風哪里。

論母家的勢力，他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外祖父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兩個舅舅一文一武，在朝中也是頗有建樹。

論親事……他的正妃可是權傾朝野的左相謝霄，怕是沒誰能比他更囂張了。

唯一問題就只有子嗣，但這太容易解決了。

想到這，三人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他們仨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斗得過一個明琮久。

紹興帝明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臉色著實不好看。

當初他仗著老二是傻子才同意他跟謝霄的婚事，他是真的沒想到謝霄居然能把人治好，畢竟這些年皇后跟顧家一直在找厲害的大夫，二十幾年了，要找早就找到了，何必等到現在。

但世事就是這麼難料，現在他幾乎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原本如無根浮萍的謝霄如果搭上顧家，那……

紹興帝禁不住將目光落到一旁的三個兒子身上，忽然對他們燃起了希冀，他知道單靠一人是異想天開，但如果是他們聯手……

謝霄背著手，帶著笑的目光掃過幾人，最終落在紹興帝臉上，暗暗好笑，等看夠了才沖他們拱手告辭，回去把這件事跟明琮久說了。

明琮久不能出門，就喜歡聽這些好笑的事。

“太子絕對不可能跟明瑱堯聯手的。”明琮久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笑瞇瞇跟謝霄分析，“其實這也怪皇上自己，誰讓他對幾個兒子那麼不上心呢，對他來說長子也好嫡子也罷，都一樣，只是立嫡長百官才不會有那麼多屁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只要不是我，他立誰都一樣。

”

謝霄頷首：“以他現在手中的勢力，等跟你斗完再去收拾明瑱堯絕對會輸，倒不如……”

明琮久立刻接過話：“倒不如挑撥明瑱堯跟我斗，他就穩坐釣魚臺？”

謝霄點頭：“ 就怕他沒那個本事坐穩。”

“是坐不穩。”明琮久笑嘻嘻道，“權家斗不過你。”

謝霄笑了笑，沒答話。

明琮久見狀也沒解釋什麼，但他想謝霄是能猜到的。

原著里明琪風的確就是這麼收拾右相的，只要權家一倒，明瑱堯就什麼也不是了。

但這回不一樣，他們才不會去干那種幫人做嫁衣的傻事呢！

就是謝霄想，他也不會同意的！

“我們把他擠走，自己坐。”明琮久道，“明琪風手里有權家的把柄，他一定會想辦法遞給你，你別接。”他說著朝謝霄勾勾手指，“我告訴你他的陰謀。”

謝霄看得好笑，湊過去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來。

明琮久滿意地點點頭，附到他耳邊嘰里咕嚕把明琪風干的事都說了。

他說的那些，謝霄其實也知道一些，只是沒有明琮久說的那麼詳細。

他挑挑眉：“太子的消息倒是靈通。”

明琮久點頭：“那是，這種事，誰能掌握更多消息，誰就能笑到最后，他母家又不厲害，就更要謹慎，為了對付明瑱堯，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準備了。”

謝霄笑道：“那他怕是要悔青腸子，完全沒把心思拿來對付你，折騰半天，到頭來最大的對手反而是你。”

明琮久也跟著笑：“別說他們，我也沒想到。”

謝霄不咸不淡道：“嗯，你一開始只是想做個閑散王爺。”

“我現在也想，夢想永不褪色。”明琮久握了握拳，見謝霄皺眉，立刻松開了，沖他討好地笑了笑，“現在不一樣了，我換了一個更偉大的夢想。

”

謝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

明琮久指著自己的心口，認真道：“我想做一個傀儡皇帝！”

謝霄被逗笑了：“給誰當傀儡？”

“那都可以。”明琮久揚起腦袋，神氣道，“可以是權臣當道，也可以是太后垂簾聽政，我不挑的。”

謝霄噎住：“你倒是考慮得挺周全，居然還有替代方案。”

“那是。”明琮久說著拍拍肚子，“現在皇位也有人繼承了，到時候就給他找個背景厲害的太師，等他長大了，就自己努力一下，從你跟母后手里把權力奪回來，做一個傳奇的皇帝，等幾百年以后，史書會記下來，電視劇里也會拍他的故事。”

謝霄撐著臉聽他說，笑道：“那你呢？”

“我是活在他回憶里的人。”明琮久張嘴就開始編，一臉深沉，“群狼環伺的新帝回想起幼時的事，想起他的父皇是如何的郁郁寡歡……”

“郁郁寡歡？”謝霄看了一眼捂著心口一副痛苦模樣的人，忍不住嗤了一聲，“我看你比誰都開心。”

明琮久撇嘴：“干嘛拆穿我。”

“難道不是嗎？”謝霄含笑道，“要是我跟皇后娘娘把事情都做了，你怕是能樂醒。”

明琮久聞言立刻皺起眉：“什麼要是，是必須！我是絕對不會努力的！”他說著頓了頓，搖搖頭，“不過這孩子應該也體會不到那種群狼環伺的苦楚了。”

謝霄端起茶呷了一口：“怎麼？”

“如果他跟明琪風一樣母家不厲害也就算了，他可是你的孩子呢。”明琮久兩手撐著臉，笑吟吟看著謝霄，“你那麼厲害，肯定會幫他把路鋪好，留個太平盛世給他。”

謝霄垂下眸子：“你太高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