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便離開了。
回到相府時謝霄還沒回, 他趕緊把這事跟明琮久說了。
明琮久一聽,點點頭:“你去給我找根炭條來。”說完就跑到書房去跟謝霄要紙。
謝霄聞言皺了皺眉:“怎麼?烏龜送走了,舍不得?”
“沒有,你喜歡我再給你畫。”明琮久笑道,“我想畫點別的。”
“畫什麼?”
“先不告訴你,反正是很重要的東西!”明琮久說著探頭在他桌上看了看,伸手在一旁的盒子里抽了一張紙就跑。
謝霄也沒去理他,低頭繼續寫信。
回到房間時荻楓已經回來了,明琮久找他討了炭條,坐在桌上就開始畫。
謝霄用的紙,自然也是極好的,明琮久上手摸了一下,光潤如玉,手感極佳,上頭還有很特別的圖案,直接看并不明顯,在光下便顯出模樣來了,像是金粉勾出的云,很是漂亮。
明琮久夸了一句:“這個真好看。”
荻楓看了一眼,頓時無言。
這紙是謝霄找人做的,用特別的工藝制作,再以金粉描上圖案,專門拿來給特定的幾個人送信用,方便辨偽,剩多少張都是有數的。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一下,畢竟這東西太重要了,容易被拿去做手腳。
明琮久也是一愣,看了看上頭的線條,有些無辜地看著荻楓:“可是我拿的時候阿霄沒說什麼。”
“說明相爺是默許的。”荻楓解釋道,“小的也只是提醒一下。”
明琮久點頭:“沒事,等東西做完你記得把紙要回來,燒了就是。”明琮久一邊說一邊在紙上涂涂畫畫。
看一張上好的紙箋涂上這麼……的圖案,荻楓實在看不下去,干脆到門口守著了,免得有人進去看見了。
也不知道相爺知道之后會是什麼表情。
想到這荻楓就有點愁苦。
謝霄既然把人給了明琮久,自然是不會再去過問明琮久拿人去做什麼的,但平日里有什麼要事荻楓還是會跟謝霄報告一聲,至于什麼是需要說的,就憑他自己判斷了。
荻楓一直以為自己跟了謝霄那麼多年,這麼簡單的事應該早就能分辨了,今天卻陷入了為難。
謝霄回來時看見荻楓守在門口,皺了皺眉:“怎麼?”
荻楓遲疑道:“殿下在畫畫。”
謝霄:“……我知道。”
荻楓張了張嘴,卻沒出聲,猶豫了一下,還是半跪下來,解釋道:“有件事,小的不知當不當講。”
謝霄眉頭皺得更緊,荻楓跟了他那麼久,鮮少有這麼吞吐的時候,很奇怪,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荻楓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能搞出這種情況,八成又是明琮久做了什麼。
想了想,他問道:“可有危險?”
荻楓搖頭:“并無危險。”對他自身沒有,對相府也沒有。
謝霄擺手:“那便隨他。”他說著邁開長腿,推開門進屋。
明琮久聽見聲音,立刻往桌上一趴,用身子捂住了畫一半的紙。
謝霄腳步一頓:“我是不是該先敲敲門?”
“回房間敲什麼門。”明琮久把紙翻過來,轉身去找了之前看的小話本來,將紙夾進去,又沖謝霄叮囑道,“不準偷看我的!”
他要給謝霄一個驚喜的!
謝霄笑了笑,點頭。
明琮久這才滿意地笑起來,把話本放好,噠噠噠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等準備好了就給你看。”
謝霄應了一聲,牽過他的手握在手里,動作卻是一頓。
白皙的指尖不知沾了什麼,黑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明琮久后知后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哎呀”一聲:“忘了,剛剛拿炭了。”說完探頭看了一下謝霄的后頸,那里已經被拍了個灰撲撲的手印,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我幫你洗掉。”
說完不也不敢看謝霄,喊了守在外頭的荻楓準備熱水。
謝霄嘆了口氣:“相府不差筆墨。”
“哎呀,我不會用嘛。”明琮久無辜地沖他眨眨眼,“不然你教我?”
謝霄遲疑了一下。
明琮久見狀立刻道:“還是算了,你那麼忙!”
謝霄無聲笑了笑:“忙,和練字,有什麼關系?”
“你肯定沒時間教我。”明琮久撇撇嘴。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得練一下,總不能每次想干點什麼都去掏炭條。
謝霄想了想,笑道:“你想我手把手教你?”
“不然呢?”明琮久道。
“自己臨帖。”謝霄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頭,“找喜歡的字,臨去。”
“我沒什麼喜歡的字。”明琮久幾乎是速答,他就沒研究過這個,歷史上那些書法大家他都不認識幾個,而且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過那些人。
謝霄想了想,說:“書房有些大家的墨寶,你可以看看,喜歡誰的,便臨他的字。”他說完,又覺得明琮久不靠譜,想了想,還是搖頭,“我帶你去挑。”
“不用那麼著急,明天再練也來得及,先洗澡。”明琮久拉住他,等下人進來倒好熱水,便迫不及待去扒謝霄的衣服。
“著什麼急?”謝霄按住他的手,“先去把手洗了。”
明琮久動作一頓,再看謝霄那身黑色的衣服,沾了灰也看不出來,心虛道:“你這衣服真好,不怕臟。
”
說完不等謝霄再敲他,立刻溜去洗手,等轉頭回來的時候,謝霄已經脫完衣服走到屏風后了。
明琮久立刻跟上去,撈過布巾去幫謝霄洗后頸那個印子,眼睛盯著晃蕩的水,心思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