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看在眼里,笑著分開,將礙事的東西都扔了,手指落在他臉上,目光落到窗外。
窗外轟隆一聲響了個雷,緊接著嘩啦啦下起了一場暴雨,這會正是春天,院里種滿盛開的花,被這一場驟雨打得飄飄搖搖,急而不留情,待到雨歇,天邊已經帶了一點光。
明琮久靠在謝霄懷里,正好看見天邊那點顏色,啞著聲音道:“夏天要來了。”
“是。”謝霄拉過被子將人裹緊一點,“早上還是冷。”
“你也知道早上了。”明琮久抱怨地說他,動作卻是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反而摟著謝霄的腰靠得更近了,“今天不用上朝?”
“不想上,就不上了。”謝霄將方才荻楓送過來的藥喂他喝了,放下碗,拍拍他的背,“睡吧,今天哪也不去。”
明琮久這才安心地閉上眼。
昨晚累得太狠,他這一覺直接睡過了午,醒的時候說哪也不去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皺著眉掃了幾眼,看見坐在桌前處理公文的人心情才松快起來,笑吟吟地開口:“相爺。”
他的聲音還是啞的,只是早上那碗藥下去已經好了很多,這會聽著反倒帶著點好事過后的味道,和懶洋洋地調子和著,很是勾人。
謝霄手上動作頓住,放下筆回頭看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明琮久搖搖頭。
雖然昨晚有點突然,但謝霄對他著實有耐心,該用的藥該做的前戲一個沒有少,倒是沒傷著他,只是身上免不了有些酸疼,后頭也有點不舒服,不過都在他忍耐范圍內。
比起這點不爽利,更多的是對這場好事的回味。
無論是一開始被掩藏起來的的生澀,還是后頭熟練了的謝霄,都很好。
這件事比他想的還要舒服。
“我還真得謝謝她們倆。”明琮久笑笑瞇瞇地看著他,像只饜足的貓咪,“如果不是她們下黑手,你準備什麼時候再跟我辦事?”
謝霄沒回答,只是道:“不用感謝她們,是我故意的。”
明琮久一愣。
謝霄含笑看著他,三兩句話給他解釋了昨晚的事:“我就是看不過皇后對我們兩個的事指手畫腳,想氣氣她。”
明琮久瞬間也想明白了。
謝霄能防住別人在他吃食了里下藥,自然也能防住跟他同桌吃飯的明琮久那份,就別說他身邊還有荻楓跟著,他伺候謝霄那麼久,很多事其實清楚著呢。
昨晚謝霄本可以不去找周七陟,可他還是去了,為的就是制造這個空隙讓兩人下手。
皇后遞了那麼多消息,到頭來還是為了分化他跟謝霄,雖然昨天鬧成那樣,但皇后想讓明琮久跟女人在一起的心思并沒有改變,所以才會在之后又搞這麼一出事來。
她們藥下得猛,明琮久很遖鳯獨傢清晰記得自己昨晚的確有一段時間是沒有意識的,如果當時不是謝霄跟他在一起,而是那兩個女人的話,保不齊真的會發生點什麼。
想到這,他心里除了慶幸的同時,也有一點難受。
他肯定是不恨皇后的,卻連氣也氣不太起來。
皇后在這件事上太偏執了,這也同她這些年歷經的事有關,她雖然做了這些,卻是真的對他無半點惡意,甚至能說的事是著想。
可這種著想真不是他想要的。
“等晚點我再去見見母后吧,這次不跟她好好說了。
”明琮久嘆了口氣,“我就跟她說,我真不喜歡女人,她再這樣,我就真的自己要個孩子了。”
雖然這麼說會讓皇后傷心,但他可不想以后無時無刻防著她,那也太累了。
謝霄對他的決定也沒什麼異議,只道:“等身子好些再去。”
“其實也沒什麼。”明琮久說著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肌肉跟骨頭都是一陣陣酸麻,后邊隱隱有點難受,“比這更累的時候我也試過。”
“那是以前。”謝霄道,“你如今是嬌生貴養的皇子殿下,累了就休息,沒必要逞強。”
“總在屋里呆著也累,再說我也有點餓了。”明琮久從床上站起來走到謝霄面前,毫不客氣地坐到他腿上,“屁/股疼,相爺不介意給我當個墊子,陪我吃飯吧?”
謝霄哼笑:“蹬鼻子上臉。”
嘴上這麼說,卻也沒趕他,而是讓人準備了吃食。
這回來的不是荻楓,而是元寶。
荻楓雖說是小廝,但最大工作還是當護衛,像這種時候其實是伺候不好的,元寶就不一樣了,他在宮里專門受過這些培訓,昨晚兩人折騰完也是他忙前忙后伺候著。
他讓人準備的都是一些好克化的東西,主要是怕明琮久不舒服。
明琮久雖然喜歡好吃的,但也不挑剔,一邊吃一邊看笑瞇瞇站在旁邊的元寶,有點無奈:“你這麼殷勤,也不怕母后不開心。”
元寶好歹在宮里伺候過那麼久,雖說主子原先傻,可他們做下人的可不能傻,或多或少也是猜到皇后對明琮久跟謝霄的態度,只是笑道:“老奴是伺候殿下的,殿下開心,老奴自然也開心。
”
話說得簡單,卻很讓明琮久舒心。
他笑了笑,將桌上一碟小點心退給他,他不擅長這種事,話有些磕巴:“說得這麼好聽,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