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琮久鬧了一會也累了,動作漸漸小了,最后靠在謝霄懷里迷迷糊糊地說著囈語,清淺的呼吸搭在頸窩,睫毛像羽扇一樣掃在他下巴上,癢癢的。
謝霄輕輕將人推開一點:“起……”
話沒說話,肚子上就被明琮久膝蓋撞了一下。
謝霄皺了一下眉,按住他亂動的腿。
明琮久立刻不樂意了,抽了兩下把腿抽回來,挪到旁邊靠著池沿坐著,用腳不輕不重地踢他:“你不喜歡我。”
謝霄不言語,只是悶頭喝酒。
“你不喜歡我!”明琮久又重復了一遍,委屈巴巴。
謝霄依舊不答,看著他。
明琮久詭異地明白了謝霄的意思,說:“你喜歡我,為什麼都不跟我做?”
他說完,見謝霄不搭理他,又踢了他兩腳,都不重,反而像調/情,撓得謝霄心癢。
謝霄放下杯子,捉住他的腳,另一只手拿著酒壺繼續喝酒。
明琮久掙不開,干脆趴在池邊哼哼唧唧抱怨,抱怨了一會自己就睡著了。
溫泉里一下安靜了。
謝霄慢悠悠把壺里的酒喝完,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握在手中的玉足,白皙漂亮,好像最好的大師精心雕刻的藝術品,眼睛放上去就再也挪不開了。
雖然不能碰,但做點別的……
謝霄眸色暗了暗,將那只腳放進水中。
雨落屋檐,水波輕漾。
待到雨停,夜色已經深了。
謝霄坐在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人,思緒百轉,手指輕敲著膝蓋沒說話。
戎鐵半跪在地上低著頭,等著他的吩咐。
“讓步陽過來一趟,還有,讓人出去找民間有名的大夫,有一個算一個,都找來見我。”謝霄吩咐下去,戎鐵應了一聲走了,謝霄這才在床上躺下,伸手熄了燭火。
*
第二天明琮久起來的時候頭疼得要炸了。
他怎麼就忘了,現在這身體不是他的,原身估計都沒喝過酒,第一次就喝那麼多哪受得了,何況那酒后勁是真大,后面他都有點神志不清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不花錢。
雖然謝霄也沒大多少……
嗯?等等!
他,跟老公赤身裸體泡溫泉,還喝酒喝多了,這不是傳統的喜聞樂見劇情嗎?謝霄有沒有趁機干點平時不能干的事?
明琮久立刻檢查了一下身上,沒有奇怪的痕跡,沒有身體酸疼,后邊也沒問題,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謝霄是真不行。
明琮久氣得撓床。
聽見他的動靜,長安立即推門進來:“殿下,要用早膳嗎?”
“要。”明琮久坐直了,他昨天晚上根本沒吃東西。
長安應下來,又道:“相爺說殿下昨日淋了雨,未免感染風寒,請了大夫來。”
他說完便離開,換了步陽過來。
看見他,明琮久露出笑容:“大仙,你來啦。”
步陽差點崴了腳,哭笑不得:“殿下叫得我感覺自己像個神棍。”
明琮久樂呵呵下床,腳踩到地上時“嘶”了一聲,燙到似的縮了回來。
疼!
抓住腳翻開,明琮久奇怪地看著腳底板。
紅了一片,雖然沒破皮但是有點刺疼,什麼時候弄的?
皺著眉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他記得自己跟謝霄泡溫泉的時候喝酒了,還說了點以前的事,氣氛很好,他就多喝了幾杯,后來就有點暈乎了,然后干啥了來著……
明琮久愣了愣。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斷在裸奔那了。
他不會真去裸奔了吧?
明琮久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這也太社死了,他以后要怎麼面對謝霄?
不對,他可能沒臉回相府了,以后要在這別院里每天回憶著這件事,直到終老。
太慘了。
步陽拿出脈枕,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皺了皺眉:“殿下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明琮久目光空洞地看向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忘掉特定的記憶?”
步陽不了解情況,倒真想了一下:“讓人失憶的法子倒是有很多,可要讓人失去特定的記憶,只是聽過傳聞,卻沒見過。”
明琮久心死了,面如死灰躺在床上。
步陽見狀趕緊過來給他號脈,身體健康,真沒什麼問題。
但謝霄卻勞師動眾去找大夫,難道這殿下身上真有什麼少見的隱疾不成?
出于一個大夫的責任心和探知欲,步陽坐下來詢問了他一些問題。
明琮久都是搖頭,只在被問起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時候,非常不好意思地祭出了自己的腳。
步陽還沒厲害能診出因由,檢查了一下確定說沒什麼問題,開了外敷的藥給他就走了。
謝霄這會正在院里練/槍,見他出來便招手:“怎麼樣了?”
“殿下沒什麼問題。”步陽遲疑道,“也可能是我醫術不精,將軍不妨再問問其他人。”
謝霄頷首,讓人走了。
明琮久自己擦好藥便起身披了件衣服,踮著腳出去了,那模樣莫名多了幾分鬼祟。
謝霄看見,皺著眉叫住了他。
明琮久一僵,訕笑著轉過頭,看見院中的謝霄時目光一亮。
謝霄今天穿了件玄色四合如意紋箭袖,同色腰帶,一頭墨發隨意地束在腦后,少幾分規束,多了幾分恣意,看慣了他寬袍大袖的正經模樣,忽然看到這樣的打扮還挺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