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明琮久立刻沖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腰,“我不笑了還不行嗎,你這人怎麼這麼難哄。”
謝霄被他拖得走也不是坐回去也不行,只能冷著目光看他。
明琮久訕笑著縮回手,眼睛卻一直盯著簾子的方向,好像只要謝霄動他就撲上去。
謝霄只好坐回去,端著冷冷的神色不說話。
明琮久不由得想起書里對謝霄的描述來。
這人雖然名聲不好,卻不是棺材臉那一掛,書里對他的笑描寫得很多,除了嘲諷的,還有他生氣時的,他每次發火就會露出笑來,這說明他憋著壞,或者說已經想好怎麼使壞了。
冷著臉生氣的情況其實很少,少到一只手能數過來。
讓他印象比較深刻的,大概就是書中他的好友受他連累慘死,他幫那人報仇那一次吧。
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人,不是在氣對方,而是在氣自己。
明琮久摸摸泛酸的鼻子,心理涌起一陣暖意,蹭過去拉拉謝霄的衣服:“沒有下次了。”
謝霄面上依舊是冷的,但眼神軟和了些,問他:“下次遇到這種事,知道怎麼處理了?”
“知道,交給你就對了。”明琮久抬眼看他,笑得很是乖巧,“下次我再欺負人,就往你這躲。”
謝霄面色稍緩:“為什麼自作主張?”
“擔心你。”明琮久沒再嬉皮笑臉,上等曜石般干凈得毫無雜質的眼一錯不錯地跟謝霄對視,“我怕皇上收拾你。”
謝霄也看著他,看那雙瑩潤的眼中倒映著的自己,不禁又緩和了神色和語氣:“我坐到這個位置,不是為了擔驚受怕。
”
“那我換個說法。”明琮久道,“使壞的是我,如果你被我連累,我會很難過。”
謝霄一頓,眼睛下意識眨了兩下,似是在分辨明琮久眼中的顏色,分辨其中的真假。
明琮久沒有躲開,而是沖他彎了彎眼,曜石瞬間染上溫度,像是貼在腕上的珠串散落,尚染著帶脈搏的體溫。
謝霄微微錯開目光,嘴唇翕動了幾下,卻又重新抿上,將主人最想問的話封鎖了回去。
他想探究這難過的源頭,又覺得有些……沒必要。
想了想,謝霄只是抬手輕捂住他額上的淤青,問道:“疼嗎?”
掌心的溫熱像熨著心臟,明琮久受用地瞇起眼,很輕地搖頭:“小傷,習慣了。”
謝霄斂下眼皮,眉心輕輕皺起。
他是習武的,這點磕碰的確是小傷,但明琮久不一樣,他一直被皇后細心照看著,身子比一般的公子哥還要嬌貴許多,但他卻說習慣了。
那在之前,他是怎麼習慣的?
他沒回答,車內便安靜下來,只余馬車行走的聲音。
明琮久有些不習慣,坐沒一會就開始不安分,扭捏著探頭去看他:“心疼我了?”
謝霄收回手,閉眼靠在車壁上,說:“一會拿了藥酒,讓元寶給你揉揉。”
“欸……我想你來嘛。”明琮久拖著調子撒嬌,半個身子都朝他的方向靠,“這種事你親力親為,不是很甜蜜麼。”
謝霄沒搭理他。
明琮久只好用肩膀撞他:“咱們商量個事好不好?”
謝霄:“說。”
“雖然人家都說越吵感情越好,但下回吵架你能不能別板個臉不理人的,好難哄。”明琮久抬眼,見他根本沒看自己,干脆大方地打量起他。
都說側臉更考驗顏值,謝霄就是沒有死角的好看。
從這個角度看他筆挺的山根連成一條流暢漂亮的線,向下勾勒出立體的五官,直直落到性感的喉結上,怎麼看怎麼迷人。
而這麼好看的男人,他想親就親,真好。
謝霄眼皮隙開一條細縫,將他滿目的欣賞斂進眼底,唇角不自覺帶了點笑:“那你想我怎麼做?”
明琮久想也不想:“你可以罰我。”
“罰你?”謝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酷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怎麼罰?”
聽見這話明琮久立刻來勁了:“比如把我關起來,綁起來,最好綁在床上,當然你喜歡在別的地方我也不介意,然后脫我的衣服,逼我說點下流話,再干點這樣那樣的事。”
謝霄睜開眼看他:“這樣那樣的事?”
“哎呀這種事說得太直白多不好。”明琮久捂住通黃的小臉,扭捏得矜持的模樣,腦袋卻不住朝謝霄的方向湊,附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說完立刻燙到似的縮回來,捂著臉繼續扭捏。
謝霄聽得呼吸滯了滯,看著明琮久的眼神多了幾分復雜。
這小狗,懂得還挺多。
謝霄重新閉上眼靠到車壁上,不看他了。
明琮久扭了一會,見他又又又裝死,只好幽怨地扒上去:“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謝霄沒有睜眼,淡淡道:“沒有。”
“那你是不是不行?”明琮久語氣認真。
謝霄這回竟然也沒生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你為什麼不跟我做那種事呀。”明琮久伸手去掰他的眼皮,強迫他看自己,“雖然我長得不好看,但也不丑哇。”
他說著,整張臉都往謝霄眼前湊,眼帶艷光,上揚的眼尾像個鉤子,一笑便越發勾魂。
謝霄看著這張極好看的臉,面上帶了笑意:“我看你對自己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