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琪風聞言臉都綠了,剛欲出聲,余銳又伸手拉住他,站到前面來朝謝霄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太子殿下與二殿下情同手足,方才只是受了驚,不成想竟嚇到二殿下,太子亦是負疚。”
話至此,明琪風才壓著臉色接上,盡量溫和著語氣:“是,小玖上回不是說喜歡父皇賞的那只青玉獅,皇兄送你,就莫要生皇兄的氣了。”
謝霄瞇起眼,冷冷地笑了下:“區區一只青玉獅,太子殿下可真有誠意。”
明琪風皺眉:“你到底想怎麼樣?”
明琮久靠在謝霄懷里暗暗咋舌,明琪風是忍者神龜吧這麼能忍?
但現在可是個好機會!就該狠狠敲他一筆。
他拍拍謝霄的背,試圖暗示。
謝霄垂下眸子,只給了明琪風兩個字:“道歉。”
明琪風終是沒忍住,怒道:“謝霄!你別欺人太甚!”
明琮久巴巴地抬起頭,再次用眼神暗示謝霄:“道歉真的無所謂,還是多敲點錢吧。”
謝霄依舊看不懂,抬手拍拍他的頭,似是安撫,隨即含笑看向明琪風,慢著語氣一字一頓道:“你沒得選,來人。”
聽見他的命令,原本散在府中護衛立刻聚了過來,不過片刻功夫便將正廳圍得水泄不透,太子兩個隨從也“刷”地拔出刀,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起來。
明琪風青著臉:“丞相這是何意?”
謝霄沒興趣再跟他打太極,笑著問他:“殿下是要自己來,還是微臣幫忙。”他說完,包圍圈立刻往里縮了一步。
明琪風立刻有點慌了:“孤是父皇立的太子,你這是在挑戰父皇的威嚴!你就不怕父皇降罪嗎?”
謝霄微抬下巴,包圍圈再次縮小,這次沒再停下,為首的已經準備去奪兩個隨從的刀。
“等等!”明琪風青著臉喝停護衛,藏在袖中的手攥得骨節泛白,原地死死盯著謝霄站了好一會,才極不情愿地沖兩人的方向彎腰,咬牙道,“是孤不該嚇到小玖,丞相大度,莫與孤計較。”
謝霄也不計較他的態度和說辭,擺擺手:“送客。”
為首的侍衛聞言收起兵刃,恭敬朝明琪風道:“太子殿下,請。”
明琪風看了一眼謝霄懷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明琮久,臉色極難看地走了。
“走了。”謝霄拍了拍明琮久聳動的肩膀,“好笑嗎?”
明琮久點頭,笑得差點沒喘上氣。
看書的時候覺得謝霄這狗脾氣很讓人生氣,站到他這邊后是真的很爽!就是沒看到明琪風的臉色怪可惜的。
但爽歸爽,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明琮久笑夠了,端起嚴肅的神色看向謝霄:“下次再有這種事,還是要點錢吧,他的道歉不值什麼。”
謝霄抬手敲他:“那點東西,放到庫里也是浪費地方,倒不如討個樂呵。”
說完,目光掃過明琮久笑得泛紅的臉頰以及洇了顏色的眼尾,方才笑出的眼淚還沾在長長的睫毛上,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脆弱感。
謝霄眼神一沉:“再說,我也不會讓他欺負你。”
明琮久一怔,心里立時泛起暖意:“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種話。”
他說著眼睛也跟著彎起來,笑容好看得如同春日的太陽,長睫上的淚水跟著染了幾分溫柔的顏色,更像蒙蒙細雨后的珠露,方才的脆弱仿佛只是錯覺。
謝霄閉了閉眼。
他是讓明琮久迷了心智,開始出現幻覺了。
“你是我的人,他欺負你,便是在打我的臉。
”謝霄含糊地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提,“你若真想要那青玉獅,去倉庫里拿就是。”
他說完喚來荻楓,讓他帶明琮久去倉庫。
明琮久跟在荻楓后面,越發搞不明白謝霄了。
剛才氣氛那麼好,謝霄難道不是應該說以后也會護著他,然后親親抱抱情難自禁再拉他回房做點大人才能做的事嗎?
叫他來倉庫吃灰是什麼操作!
長嘆一口氣,明琮久油然生出前路茫茫的悵然。
荻楓走在前邊聽見,主動分憂:“殿下可是有什麼煩惱?”
明琮久幽怨地點點頭:“你說一條狗對著一盤送上門的肉無動于衷是為什麼?”
荻楓不明白他的暗示,只好從字面上回答:“要麼是這狗不吃肉,要麼……是肉有問題。”
不吃肉?謝霄嗎?他難道其實是直的?那為什麼府里連個暖床的姬妾都沒有?
還是……謝霄真的不行?
又或者……肉有問題……
明琮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沮喪。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長得的確不算好看。
“荻楓。”明琮久蔫蔫道,“你說我吃什麼才能變好看點呢?”
荻楓道:“殿下已經很好看了。”
他這話說得真情實感,這位殿下在一眾皇子中的長相也是極出挑的,若不是被皇后藏在深宮中,怕是靠著臉也能在京城中留下一個美名。
明琮久只當他是奉承,點了個頭就背著手怡怡然進了倉庫。
相府的倉庫很大,平日里有人打掃,倒是干凈。
一排一排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金銀玉器,不用細看也知道都是值錢貨,因為不值錢的基本都扔角落了,隨便一堆跟垃圾似的。
明琮久在架子上看了一圈,實在沒看見喜歡的,干脆去翻角落里那堆東西,從里頭翻出來個青銅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