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箏:表哥,我好像捅婁子了。】
【朱小城:咋啦?】
【林箏:上次你說的那個人……他好像真的喜歡我。】
【朱小城:……那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
【林箏:我以為是那樣……】
【朱小城:哪樣?你以為他是饞你身子?】
【林箏:……】
【朱小城:肯定也有啦,不然不就是柏拉圖嗎?】
已經和韓霽山柏拉圖情人關系的林箏:“……”
【朱小城:對了,你捅婁子是什麼意思?把人打慘了?你報的班那麼厲害嗎?】
【林箏:……沒。算了,現在不太好提分手,還是過段時間門再說吧。】
【朱小城:分手???】
聽到門外動靜,林箏立馬關了手機,誰知一抬頭就看到韓霽山端著點燃蠟燭的蛋糕走進來。
林箏:“……”
韓霽山把蛋糕放在他跟前的小桌上,瞥他一眼,默默等待什麼似的。
四目相對,幾秒后,林箏歪著腦袋,試探地唱了一句:“Happybirthdaytoyou?”
挺拔的身軀完全蹲了下去,韓霽山愉悅地將蠟燭吹滅,一刻不歇地開始切蛋糕。
林箏:“……我不吃。”現在看到蛋糕都覺得癢。
“我知道。”韓霽山悶聲說著,切了一塊,在對面坐下,吃得慢條斯理。
林箏記得阿姨說過他不愛甜點,以為他只是淺嘗一下,于是拿出手機就是和表哥閑聊,幾分鐘后抬頭:“……”
韓霽山已經將切下來的那塊蛋糕完全吃掉了。
剩余的蛋糕,依舊小心翼翼端起來,讓阿姨拿下去放進冷凍室里,韓霽山說:“凍上后,保存幾年應該不成問題。”
阿姨:“……”
林箏:“……”
一個小時后,韓霽山去浴室洗澡。
林箏郁悶地揉著自己的臉,趴在軟乎乎的床上。
表哥的消息又來了。
【朱小城:聽你說了那麼多,我想我明白了。
】
【朱小城:你這種情況提分手,就是直接告訴他你在戲弄他而且在合同上做了手腳,很可能讓他由愛生恨報復你!你也是,怎麼敢玩他的?想玩提前找我籌謀好也行啊!】
【朱小城:不過我有個主意,可以讓他主動提分手。】
【林箏:什麼主意?】
【朱小城:你出軌,對象我給你找。他們這種人我最清楚了,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你“不干凈了”,估計不等你開口就立馬踹了你!】
【林箏:……】
他不想和表哥聊了,退出微信。
韓霽山出來的時候,林箏正閉著眼睛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耳里聽到靠近的腳步聲,眉頭微跳,開始裝睡。
不多時,男人在床邊坐下,此后,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林箏不知道他在干什麼,好奇得心癢癢,正要瞇開眼縫偷看,眉心突然一陣滾燙。
韓霽山的吻很輕,仿佛在吻一朵搖搖欲墜的花瓣,連呼吸都停住:“寶寶晚安。”
怕把他驚醒,聲音壓得很低。
林箏緊繃的身體一瞬間門變得綿軟,他一動不動,繼續閉著眼睛,哪怕韓霽山上來將他緊緊環住。
這天晚上,林箏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寶寶,窗外星月交輝,室內清涼,他蜷縮在韓霽山的懷里,只要微微扭身,眉間門就會落下一個安撫似的吻。最后,不清楚那是第幾個吻,他只記得自己還在夢里,隱隱發覺有人在哄自己,于是詭異恐怖的夢境變成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地,他躺在上面安然入睡。
夢里很安靜,枕著的草地有著怦怦的聲音,一會兒快,一會兒慢。
他拱草地,聲音會快,他一不動,聲音立馬慢下來。
二樓臥室里,林箏蹭著男人的胸膛,嘿嘿笑了。
韓霽山凌晨四點才睡,偷親了很多次,又時不時看人看得失神,雙眼熬得出了些血絲,可臉上仍是沒有半分疲態。他抱著林箏,手□□纏,嗅著青年身上的沐浴露香氣,恨不能把人與自己融為一體。
……
林箏最近有些憂郁。
韓霽山看得出來,不說簡單的神態,連胃口都變小了,甚至連續兩周,下班和同事吃飯的頻率都比之前高出一倍。
就像這天。
韓霽山結束公司的會議,提前來郁金香醫院接林箏下班,剛到門口,便看到一張郁郁寡歡的臉。
林箏望著窗臺上的綠植,眉心微皺,嘴巴撇著,就連白皙的皮膚都因此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憂郁。
看他來了,才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韓霽山怔了一秒,忽然想起數日前的半夜,他驚醒時瞥到對方手機頂部出現的新消息:
【表哥:熬了幾天,先睡了,我是想不到別的辦法幫你逃脫魔爪了。】
當時臉上陰云密布,瞪著已經黑下去的屏幕,很快又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把人抱緊了繼續睡。
此時,韓霽山薄唇抿直,依舊什麼都不說,垂在身側的手悄無聲息握成拳。
林箏起身,苦笑著說:“最近加班有些多,你以后不用來接我啦,我可以自己回去,很方便的。”
韓霽山臉色微白。
已經連下班后一起坐車的時間門都忍受不了了嗎?
上了車,韓霽山面色蒼白地將準備的戒指藏了起來。
林箏打了個哈欠,往后一靠,開始閉眼小歇了。
很快到家。
一進門,林箏噔噔噔便跑上二樓。
韓霽山失神片刻,沒跟上去,他望著那道背影直至消失,轉身進了書房。
書房只有他一人。
韓霽山手里攥著那枚沒能送出去的戒指,望著窗外的鳥,一張臉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