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救了!”四人激動成一團。
陳彥笑吟吟的:“那會兒老遠就看你們很眼熟,沒想到還真是你們這些小崽子,出門不帶傘,遭報應了吧?”
江向磊望著停靠在不遠處的路邊的車:“這不是遇到救星您了嗎?陳老師,捎我們一段唄!隨便找個好打車的地方把我們扔了就行!”
“那不行,”陳彥突然看了林箏一眼,“我接的任務是把人好好護送回去……不過離學校太遠了,我家就在附近,你們三個在后面擠擠吧,到我家洗個澡換身衣服,都成落湯雞了!”
“什麼任務……”江向磊暈頭轉向地還想問,被猴急的高明明拽著快步跟上。
雨聲嘩啦啦的。
林箏走在最后面,他打著陳彥遞過來的傘,好幾次想開口問,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昨天晚上,他和韓霽山在電話里說過今天來這里爬山。
但韓霽山在國外,總不會每時每刻都關注這邊的天氣吧?
可是陳老師口中的任務……
上了車,陳老師在前面介紹副駕駛上的異國男子:“這是我老同學Cary,前不久來的邵京,今天約著一塊爬山的,沒想會遇到你們,哈哈哈……”
大家連忙打招呼。
Cary很溫柔地笑著招手。
很快到了陳老師家,是獨棟別墅,應該是時常住的,生活痕跡明顯,整潔漂亮。
現在還是初春,他們穿得都不薄,濕的只是外面的衣服,畢竟在別人家洗澡,因此沒打算換衣服,想著把外套脫下烘干就行。
誰知一進屋,陳老師就拿出幾件干凈的衣服遞過去:“換這些吧,應該只大不小。”
自然沒人接,林箏說:“陳老師,這樣不好,我們將就一下……”
“又不是我的衣服,有什麼不好的?”陳彥雙手插兜,“是你朋友讓人送來的,路上堵,他還需要一會兒才到。”
林箏呆住。
江向磊忙接過衣服問他:“你朋友?來之前沒聽你說啊……”
陳修問:“是你老同學嗎?怎麼也和陳老師認識?”
高明明:“啊啊啊不管怎麼說謝謝陳老師!我先去洗啦!”
大家各忙各的,林箏拿著襯衫朝陳彥望去,對方已經和自己的老同學坐在落地窗前有聲有笑地說起話來,偶爾朝他這邊看一眼,目光對上,禮貌地朝他點頭。
陳彥也就算了,那個異國男子似乎也認識他,看他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很莫名的微笑。
想到了韓霽山,林箏自然什麼都沒去問。
他最后一個洗完澡出來,穿著寬大的白襯衫、白衛褲,慢吞吞地開門。頭發還有些濕,只吹了五分干,進客廳后,垂在身側的手立馬抓住衣擺。
韓霽山不知來了有多久,視線始終停在他的背包上,腳步聲響起,倏地抬頭看他,隨即起身,朝他大步走來。
“頭發沒吹干。”韓霽山嗓音很低。
許久沒見,林箏總覺得他周身的氣壓比之前更低,可仔細看,又看不出什麼來,他暈乎乎說:“懶得吹了。”
那邊三個室友正窩在沙發上打游戲,江向磊看著沒異常,可余光卻炯炯地朝他這邊時不時掃射。
林箏知道,江向磊一定是發現了。
之后就如落水桃花般,暈乎乎被韓霽山帶進了房間,暈乎乎被按著坐下了,直到頭頂傳來吹風機啟動的聲音,他醒過神。
韓霽山彎腰給他吹頭發:“天氣冷,不吹干會感冒。
”
林箏眼睫來回地眨,好一會兒才低聲問:“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今天,臨時買的機票。”
林箏抬頭:“有急事?”
對方垂眸看他一眼,把頭發全部吹干后,澀聲道:“我想你。”
林箏:“……”
吹分機的嗚嗚聲沒了,世界變得安靜。
林箏又垂下腦袋,問:“那工作呢?”
韓霽山:“明天回去可以繼續。”
……這也太開玩笑了,林箏想。
可心亂跳了幾下,嘴角卻忍不住翹起,在臉頰上抿出小小的旋渦,甜得人幾乎眩暈。
韓霽山盯著他不動了。
林箏仰頭,就那麼笑著看他,眼睛滴溜溜地轉,忽然說:“韓霽山。”
他很放縱地喊了這個名字。
韓霽山深深俯身,像是要聽他說什麼,英俊的面孔離他很近。
林箏愈加大膽,在那張面孔幾乎碰過來的時候,嘿嘿一笑,說:“韓霽山,好久沒踢球了,我想踢球。”
“……”
一個小時后,最近的室內球場。
高明明摸不著頭腦:“那會兒我還以為說著玩呢,結果還真組了人過來……大雨天,說來就來了,看來那韓大哥人緣不錯啊!”
陳修:“可能就是下雨大家都沒事干吧,反正也是出來玩的,怎麼玩都是玩!”
江向磊目光復雜地瞥著林箏,半晌后,忍不住過去悄聲問:“你和韓霽山……”
“撿的,”林箏早已做好準備,生怕展露出心虛,說完那句卻臉紅心跳,“狗狗很好,我心里的惡魔讓我先養養看吧。”
江向磊:“……6。”
韓霽山的心思并不在踢球上面,踢了半場就下去,全程坐在場外看在場上汗津津跑動的青年。
一踢球,林箏就像個野小子,球服時刻灌著風,他非常專注,好像場外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只有累得實在受不了,才會氣喘吁吁垂下半邊身子,拽著衣襟胡亂擦汗。
汗珠被抹去,細膩的下巴被擦得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