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分鐘,阮笙便回來了,坐到他身邊,錄制就又重新開始了。
阮笙被導演組叫出去,是為了專門要求他多和陸安互動溝通的,導演組通過攝像監視看出來兩個人互動很貧乏,特意打電話跟阮笙說讓他多跟陸安說說話,制造制造話題。
語氣也很不佳:“阮笙,你得按照綜藝劇本來,明白嗎?”
阮笙壓著心里頭那股子氣,先應下來:“成,導演,我知道了。”
“臺本看了?你的人設是只對男二號陸安癡情的小明星,自己好好按臺本演!”再說下去話就說的難聽了,導演覺得說到這就夠了,阮笙是個明白人,應該明白他意思。
阮笙咬緊牙關:“……好。”
事實上這種不討喜的臺本還是他經紀公司和綜藝節目組單方面達成的,經紀公司想的是“黑紅”也是紅,壓根沒想到后面直接被全網黑到沒法翻身,所以才會導致原主在原故事線后來那樣悲慘的境遇。
阮笙覺得自己現在無力改變,目前只能按照導演說的來。
他吸了一口氣,重新回到DIY首飾店。
陸安仍在看車上沒看完的那期視頻,阮笙一進來便離他坐近了些:“我們繼續吧。”
他靠近過來的時候,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也傳遞過來,陸安心莫名一動,接著又低下頭,裝作嫌棄的往旁邊挪挪。
阮笙并不知道陸安愛什麼元素,挑了銀色的鏈圈來連成環,接著添加了魚骨和藤蔓、六芒星等等元素的掛墜,他問陸安:“你喜歡十字架元素嗎?”
陸安抬頭過來看一眼,酷酷的回答:“還行。”
他看著阮笙很小心謹慎的把鏈扣串聯在一起,手鏈已經初成形狀了。
那麼小心謹慎的樣子,應該是因為很想快點把手鏈做好送給我吧,陸安心里想著。
這男人果然是奔著我來的,昨天初見的時候在欲擒故縱呢。陸安滿腦子想著這個,串珠子都串錯方向了,又拿下來重新串。
阮笙笑說:“這個確實一不留神就容易串錯,我剛才也串錯了一次。”
阮笙看到陸安把大小不同的珠子串一起,又提醒他:“大小不同的珠子串一起好像容易散,你盡量選大小均勻的珠子吧。”
陸安卻沒聽,等到最后串完,果然很容易就散開了,他眉頭皺著,將手鏈索性拍散在桌上。
有點懊惱,不知道自己半天忙活了些什麼。
但是轉頭看著阮笙,居然在笑。
陸安被這笑容刺激的更生氣了。
阮笙這邊已經把手鏈最后做好,還放在陸安手邊比了一下:“很適合你的樣子。”
陸安瞥了一眼:“你串了這麼多不同類型的鏈環會顯得和諧嗎?”
阮笙眨眨眼:“怎麼不和諧?反正是DIY嘛,第一次就當做嘗試,你戴戴看下怎麼樣就知道了。”
陸安戴到手上,意外地覺得流速和不同元素的鏈扣結合在一起讓本來單調的鏈環顯得不那麼單一,好像確實還可以。
阮笙手伸過去,很自然的幫陸安取下來,接著又問一旁的店員:“這個想刻字的話怎麼刻?”
陸安重新開始串珠,心里一股子煩躁。
聽阮笙這麼說,眼睛微微轉過去,看見阮笙在店員的指導下,想用電動刀刻下兩個人名字的時候,一下子繃不住了。
“我說,你是不是沒看出來其實我根本對你不感興趣?”陸安似笑非笑地朝阮笙那邊看過去。
阮笙手里的動作停下,他說:“沒關系,大家是因為這檔節目互相認識的,以后我們……”
“這樣也沒關系嗎?”陸安手伸過去將阮笙的電動刻刀奪過來,在手鏈上刻字的位置瞎劃了一通,還把阮笙本來系好的結給解開,那手鏈一下子散了開。
阮笙沒預料到陸安會這麼做,他本來想要圓場的話都難以說出來了,既然陸安這樣,他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他將手里頭的東西都放下,溫柔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我跟你只是抽到相同的任務卡片才會一起約會,你應該清楚這一點吧?”
陸安笑了:“那又怎麼樣?你敢說你心里不是很想跟我約會?你不想的話,剛才干嘛一直貼過來,還主動握了我的手腕。”
阮笙沒說話,只是忽然笑了,他覺得陸安簡直就是那種經典“普信男”。原主在這個環節因為陸安的態度哭的梨花帶雨,反而被彈幕吐槽渾身都是戲。但陸安這種人居然會被作者捧為男二號,最后風評還不錯,究竟是憑什麼?對方既然這麼沒禮貌,他也不想給對方臉面了,所以他本來想直接懟陸安的,連說什麼都想好了,但忽然在思索了一圈之后,轉變了想法。
他露出來剛才那股子溫柔有禮的笑容:“我確實很想和你約會,也以為我們會有緣分,來之前也很期待這場約會來著,畢竟好不容易上一檔戀綜節目,總要大膽表達心中的想法吧。”
“可能是我做的哪里不好,無意之中惹了你不開心。也請你別生氣,因為我這人總是太沒眼力見了,總是看不懂對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