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了解不多,”顧燃緩緩瞇起雙眸,他回憶道:“性格屬于一點就炸型?但他好像沒有欺負過同班同學.......”
“不管他欺負的誰,”謝寧搖搖頭,他抿了抿唇:“校霸惡名洗無可洗,這個鍋我愿意背。”也必須背。
謝寧想得通。
他白撿了一條命,遇到所愛的人,背個校霸的鍋算什麼?
自始至終,謝寧在意的都不是別人怎麼評價他,而是想扭轉被算計的命運。
‘謝寧’結局讓人蛋疼不說,現在他想好好跟顧燃在一起。
要是楚清清或謝家領悟了他開直播的‘警告’,謝寧也會樂意當條咸魚。
井水不犯河水。
“你道過歉了,”顧燃單手杵著下巴,他滿臉不樂意:“還是當著全校的面,現在把校霸的事翻出來,就是在惡心人。”
謝寧啞然失笑。
顧燃護短得不要太明顯。
他喜歡顧燃這樣護著他。
“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不是說只要我道歉,這事就能翻篇的,”謝寧朝顧燃嘟嘟嘴,他修長的手指劃到評論區:“讓我看看網友們怎麼說。”想來都不會是什麼好話。
果然評論區里一片血雨腥風。
【人渣中的戰斗機,謝寧簡直是海清的恥辱,強烈要求海清開除此人。】
【看了謝寧跟他爸的直播,本來挺同情謝寧,現在只求謝父接著揍他,要是我是他爸,我恐怕一天打他十次八次,求他好好做個人吧。】
【謝寧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紈绔,什麼叫坑爹,同情謝父三秒鐘,養個胎盤都比他有用。】
【同情照片里被謝寧霸凌的同學,強烈要求謝寧滾出來道歉,然后滾出海清中學。】
【匿名,謝寧校友,謝寧惡行罄竹難書,他那個讓人一言難盡,唉,羞恥跟他同一個學校。
】
【謝寧這種紈绔告訴我們,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謝父教子無方,請他回收有害垃圾,教會謝寧做人再送去讀書。】
【要不是謝父對海清有贊助的話,謝寧這種人早就遭受社會的毒打。】
【謝寧跟他爸堪稱父子版農夫與蛇。】
【謝家不太會教孩子,一聲嘆息。】
【持反對意見,謝家還要怎麼教?謝父是個老總,不能長期跟在謝寧屁股后頭吧?謝母常年做慈善,心軟,肯定管不住謝寧,只能說,謝寧沒救了,這樣的父母,他還想陷害?】
【現在想想,謝寧直播的自導自演,真的太可怕了。】
......
“說來說去,”謝寧捏了捏手指,嘴角挑起譏諷的笑:“毫無新意,全是套話,無非想佐證我的話不可信,謝家太可憐,為即將開始的官司造勢。”
“謝奉峰再造勢也沒用,”顧燃瞇了瞇眼,他挑起眉梢:“網友再站隊,也不能影響法律公正。”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的年代早就過去了。
更別說,謝寧可能不是對方親生的。
就算是親生的,謝寧身上的陳年舊傷,顧燃打算追究到底,通過官司讓大眾知道,謝寧跟謝家徹底決裂。
“謝奉峰不傻,”謝寧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他垂下眼眸,語氣淡淡:“他把校霸的事爆出來,完全可以證明,我的傷是打架造成的,而非是他。”
顧燃端起咖啡的手一頓,隨即臉色沉了下來。
“別想那麼多,”謝寧身體后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他拿腳尖踢了踢顧燃的小腿:“我也不是軟柿子,不是那麼好捏的。”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顧燃撩起眼皮,他輕笑了聲:“你有主意了?”
“你發現一件事了嗎?”謝寧坐正身子,身體前傾,他笑得意味深長:“在這四條熱搜里。”
“這四條熱搜跟楚清清都沒有關系,”顧燃漆黑的眸光沉了沉,他雙手交握放在桌前:“甚至他們放棄攻擊你揮金如土,要知道肯爆這條的話,仇富的網友會噴死你。”
顧燃說得實話。
在海清中學,說起謝寧,排在校霸前面的,必須先是舔狗。
或者換個說法。
先有舔狗,才有校霸,才有謝寧武力鎮壓情敵。
“不能放過被網友噴的機會,”謝寧拿勺子攪了攪咖啡,他笑得有持無恐:“既然‘他們’不想牽扯到楚清清,我偏偏要把她拉上熱搜,不然,這出大戲,我唱得多寂寞。”
顧燃看著笑得像只小狐貍的謝寧,他低笑了聲:“你想怎麼做?”
“自爆,”謝寧端起咖啡喝了口,他眼角上挑:“我打算花錢找王子風她姑,把我當舔狗的事跡爆出來,送上熱搜,原主有不少消費憑證,再放點‘他’跟楚清清相處的購物視頻......就更有意思了。”
謝寧磨了磨牙,他想了想他的小金庫,賺錢的念頭再次浮現。
要是他真是與世無爭的高三生,眼下的錢最起碼可以讓他咸魚到大學畢業。
可現在不是,他一方面要花錢跟謝家斗爭,另一方面,他想好好賺錢養家。
顧羨感情線在校園,被他無意破壞,且不知道跟楚清清還會不會有交集。
顧羨事業線是顧家內部決定的,加上顧燃沒相爭的意思,那他必須很努力,才能讓顧燃過上不比顧家差的生活。
他的燃燃,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熱搜的事,我交給專業的人去辦,”顧燃漆黑眸光里閃過欣賞,謝寧總是讓他驚喜,他挑起眉頭氣定神閑:“至于楚清清的視頻,不管通過哪種渠道,我們都能找到,先讓李沉走正常途徑溝通,不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