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沒了,痕跡沒了,除非有奇藥,否則就是時間過了很久,身體自愈。
這一坐就是一上午,司遇把和舒簡南見面的場景在腦海里一遍遍復演。
思考自己怎麼來這里的?在哪個環節出問題。
“猜猜朕是誰?”
一雙冰涼的手捂住司遇的眼睛,草藥味從后包裹而來。
司遇悄然回神,并不作答。
少年弓腰,湊近他的耳朵,唇幾乎要碰到皮膚,“不說,朕就咬你了。”
司遇只好配合,“陛下。”
少年搖搖頭,臉掃在了司遇臉上,“不對。”
又道:“你再想想……”
“蒼…”哀帝。
司遇把后面的話收回去,蒼哀帝是后世給少年的謚號,不是什麼好的稱呼。
與此同時,在他把‘蒼’字呼出來的時候,感覺到少年蒙在眼睛上的手收緊了。
說明,少年很在乎‘蒼哀帝’這個悲哀的謚號。
“蒼盞……”司遇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少年松開了手,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從后抱著他,搖著身體,“國師好聰明,猜出來了。”
少年拉著他的手,“聽宮人說你沒有休息,朕陪你休息吧,走。”
坐了一上午,司遇腳麻,站起來有些不穩。
少年露出笑,“朕來抱國師。”
彎腰,一手撈他的膝蓋窩,另一手攔腰,將他橫抱在懷中。
司遇掙了掙,少年抱得更緊。
“國師不要動,不然……朕會生氣的。”
司遇被少年抱到床上,然后少年也脫鞋上床,跟他睡一個枕頭,抱著他的胳膊。
少年把臉埋在他胳膊里,“國師睡覺吧,朕昨晚等你一夜,也沒有睡,現在乏得很。”
司遇閉眼,許久,道:“放我回去吧。”
少年睫毛顫了顫,不做答。
司遇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縱容少年了,否則對方會變本加厲。
夜里。
少年把司遇帶到養心殿。
他脫掉外衣,只穿一件單衣纏在司遇身上。
司遇忍無可忍,把他推開,然后下床,指著少年,“你……”
罵人的話卡在嗓子眼。
看著少年紅潤的眼睛,卻罵不出口了。
只好砸東西。
噼里啪啦砸了花瓶,撕畫,踢椅子,拿起床邊的劍亂砍……
少年坐在床上看他,并沒有阻止。
沒一會,養心殿的擺件被砸了個遍。
等司遇砸累了,少年又膩上來,好像剛才從未發生過什麼事。
“國師氣消了嗎?消了朕帶你去洗洗,你看你衣服都臟了。”
“走開,別碰我。”司遇推開少年。
“嘭!”少年額頭砸在了桌角上,出了血。
司遇只是冷淡看了一眼,離開了養心殿。
少年倚在地上,看著司遇離去的背影,臉部肌肉抽了抽,眼神陰冷。
從養心殿出來,司遇不知何去何從,最后,只好去觀星樓。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至少觀星樓名義上屬于自己。
站在觀星樓外,司遇仰頭看著高聳入云的高樓,一時有些茫然。
“國師您回來啦。”觀星樓里走出一個約二十多歲的男生。
司遇記得他,他叫肖仙河,以前經常跟在自己身邊。
司遇沒想到觀星樓居然也會有故人。
但是不是故人就難說了。
司遇和肖仙河進樓,故意問了他很多關于過去的事,肖仙河全部答對,好像他就是本人。
注意觀察了觀星樓的擺設,跟以前一模一樣,就連細節也相同。
能做得這麼逼真,到底是回到過去了?還是人為設計?
司遇想不明白。
他來到六樓,觀看星象,試圖從天象找到突破口。
意外的,他發現自己法力都沒有了,明明昨天晚上還能使用。
但是自己還能召喚罄鈴和渡血梅。
然而,罄鈴和渡血梅就像是一個擺件,沒有一點用。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不覺天亮了,熬得眼睛里出紅血絲了,在做記錄的時候,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自己還趴在案桌上。
在觀星樓琢磨了幾天,司遇忽然意識到,如果自己穿越回到過去的話,那麼厲雍尋應該也會在這里。
司遇在衣柜里翻找衣服,看到那件白色羽翎披風,披風和以前一樣,唯獨沒有繡字,而那兩個字是他后來繡上去的。
他將披風披上,往宮門走去。
以前他有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現在也有。
宮門的守衛還是以前的守衛,他們見到自己,還是那副懼怕的表情。
司遇出宮,直奔攝政王府。
在仆人的指引下,他來到了攝政王家前廳。
坐了沒多久,一個男人出現了——厲雍尋
“國師登門拜訪所為何事?”厲雍尋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
司遇不自覺摸了摸面具,“聽聞攝政王近日身體欠佳,過來看看。”
厲雍尋虛拳抵唇,輕聲咳了咳,“已經大好,多謝國師關心。”
兩人聊了幾句,有個奴仆急匆匆跑進來。
“王爺,王妃生了,是個小世子。”
厲雍尋大喜,站了起來,“果真是小世子。”
奴仆:“千真萬確,王爺隨奴才去看看吧。”
厲雍尋走了幾步,才想起有客人在,回過頭來,赧然道:“國師,今日不便招待,改日再登門拜訪。”
司遇站起來,“本座來的不是時候,王爺且去吧。”
厲雍尋轉身離開,司遇忽地伸手拽住他的袖口。
厲雍尋回頭,“國師,還有何事?”
司遇微微側頭看自己身上的羽翎披風,“王爺可認識本座這件披風?”
厲雍尋目光在披風游弋幾息,冷峻道:“國師這件披風質感不錯,不像一般的絲線織成,價格應該不菲吧。